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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2章白猿母子棍(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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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永昌,是獵門老牌九寸家族“襄樊賀”數百年來最出色的傳人。

    同時,也是林朔最爲看重的獵門魁首,目前總魁首人選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只不過人無完人,在林朔眼裏,賀永昌人情練達,接人待物滴水不漏,只是有時候顯得過於圓滑,血性不足。

    這種性格自然是跟他本人的經歷有關,修爲上長時間被同輩人壓制之後,他自信心多少是有些受挫的。

    這點缺陷,在平時顯示不出來,甚至還是優點,可真到生死一線的時候,對自己能力的那一絲絲懷疑,是會被無限放大的。

    非洲之行必然九死一生,賀永昌這樣的心境,最後生還機會渺茫。

    所以林朔想借着這個機會,把賀永昌心境上的這一點點瑕疵給補上,這才說出了之前那番話。

    同時,他也在觀察賀永昌之後的表現,看看自己這番話是不是真的有效。

    結果看臺上賀家家主的神情,林朔覺得有門兒,這傢伙顯然是被觸動了。

    至於這份觸動能不能落在行爲上,那就得看這場架打得如何。

    此時在場的兩人,賀永昌和章進,這都是兩龍境界。

    他們如果真要撒開了動手,別說這個競技場了,整座崑崙山都未必承受得住,只能去天上。

    可他們要是去了天上,那圍觀的這些人,就算白來了,絕大部分人看不到什麼。

    所以,力量還是需要有所約束的,這種約束體現了規則上。

    擂臺範圍內,地面戰。

    然後借物容易誤傷觀衆,煉神觀衆又看不懂,因此只是修力手段的展示。

    當然了,哪怕僅以修力手段對敵,因爲兩人速度和力量都超越了人類極限,肉眼難以捕捉,在場的觀衆也未必真看得明白。

    可再要進行限制,那就沒法真打了。

    賀永昌看着章進,問道:“空手還是兵刃啊?”

    章進說道:“現在兵刃對我們而言其實意義不大,兵刃的破壞力還不如空手呢,不過咱這場是比武競技,意思意思就得了,還是鬥個兵刃吧。”

    “行。”賀永昌點點頭,然後看了臺下一眼。

    今次跟老賀一起出席平輩盟禮的,還有他兒子賀雲長。

    林朔之前去神農架的時候,在賀家主跟這孩子見過面,八歲的小子,虎頭虎腦的,筋骨天賦非常好。

    如今十年過去,賀雲長已經十八歲了,去年在崑崙學院高中部畢業,文試武試都是第一,如今在大學部修力系上大一,尖子生。

    模樣跟他爹賀永昌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丹鳳眼赤紅臉,如今身高也超過了一米九。

    在賀永昌成爲九龍級高手之後,賀家那杆飛天夜叉,他就傳給了這個兒子,這杆武器其實並不是賀家傳承裏的路數,是賀永昌的爹爲了狩獵方便製作的,主要是紀念意義。

    這趟父子倆出席平輩盟禮,飛天夜叉沒帶在身邊,而是帶了一根齊眉棍。

    棍法,纔是賀家修力傳承中兵刃這一項的看家絕技。

    賀家傳人當年出去狩獵,是手上一根齊眉棍,背上五支飛天茅,遠攻近戰皆可,非常全面。

    而賀家人的棍法,源頭是雲家的猿擊術,當年雲家跟賀家在地理位置上離得很近,交流比較頻繁,傳承會互相借鑑。

    這種情況類似於獵門章家和牧門刁家同在塞北,傳承有交流,所以章家的密宗歡喜瑜伽,刁家人也會。

    賀家這套脫胎於猿擊術的棍法,叫做白猿母子棍,這是一套象形棍法,取白猿靈活多變之意。

    這套棍法剛出來的時候,一度是跟林家長槍術和章家雙刀術齊名的,只是在最近的一百年,因爲賀家本身人才凋零,名頭這才落下去。

    然後到了賀永昌手裏,他對這套棍法又進行了改良。

    當時這種改良的初衷,老賀並不是想拔高傳承,而是因爲他本身體型太高壯,不合棍法象形之意,不得已而爲之。

    這纔有了他首創的羅漢縮骨,本意就是把身子能縮起來,多少像只猴兒。

    而這個思路,其實不對,以賀永昌的身體條件,本就不適合這套棍法,他要改良就得改良棍法本身,而不是讓自己去湊合這套棍法。

    不過年輕時的這種瞎琢磨,最後卻走出了一片天。

    羅漢縮骨一練成,棍法沒漲多少,賀家內功羅漢十三爆的威力反而大大提升。

    而內功威力提升之後,棍子上的威力自然也就大了,然後隨着賀永昌修爲眼界的提高,再根據自己的特點對棍法進行了改良。

    最後兜了一個小圈子,不僅目的達到了,還拔高了這套傳承。

    此時在擂臺上,賀永昌一個眼神遞下去,兒子賀雲長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嘴裏大吼一聲:“爹爹,接棍!”

    然後賀雲長扛起這根實際上就是白蠟杆子做木棍,一臉喫力的樣子,慢慢往臺上挪。

    這小子繼承了父親謹小慎微的性格,又是第一次來這種大場面,不敢犯錯。

    之前看到大家都這麼扛武器上去,小夥子擅長思考總結,覺得這樣有道理,能把臺上人的能耐顯出來。

    於是他也依葫蘆畫瓢,演上了。

    不愧是崑崙學院的尖子生,演技比魏行山和周令時好多了,那種費勁的狀態特別自然,周圍的觀衆,還真以爲這跟棍子確實那麼重,沒人笑話他。

    林朔這會兒看着賀雲長,這其實也是他乾兒子,目光就很憂鬱。

    獵門總魁首對賀家傳承是知根知底的,明白這就是一根白蠟杆子。

    他不知道臺上的賀永昌看到這一幕作何感想,反正他自己覺得,要麼這個乾兒子腦子出了問題,要麼是崑崙學院的教學方向出了問題。

    無論哪一樣,這都不是什麼好事。

    賀雲長不僅僅是他的乾兒子,還是他暗中看好的大女婿,林映雪未來的夫婿。

    結果看到這一幕,林朔就暗暗把這個念頭給打消了。

    賀雲長是不知道獵門總魁首想法的,這會兒演得特別認真,看臺和擂臺這幾步路,他走了得有小一分鐘。

    而賀永昌教育孩子的方式,顯然跟林朔不一樣,林朔是該嫌棄就嫌棄,該打擊就打擊,老賀不這樣。

    這位父親還挺配合兒子的,趕緊走到臺邊,鄭重其實地把棍子接了過來,搞得好像分量有多壓手似的,最後叮囑一聲:“累壞了吧,回去喝口水。”

    擂臺另一邊,章進雙刀在手,等得都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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