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算是突發狀況,不過大體還是在林朔的預料之中。
抓那些王級異種,本就是引誘混沌現身,結果人家還真的現身了。
有點兒意外的是,這個混沌的修爲實力確實很強,不僅能化作人形,還幾乎是一瞬間就破掉了林朔的佈局。
不僅解救了幾頭王級異種,還把蘇念秋給控制起來了。
這個局面對林朔等人來說,原本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變成一個死局了,結果這東西託大,竟然敢出現在林朔面前,還隔着這麼近。
那狀況就又進入到林朔的設想之中了。
近距離王對王,正面鑼當面鼓,還被林朔佔了先手,那誰來都不好使。
更何況苗成雲、雲秀兒、蘇鼕鼕三人也在,跟林朔關係密切又配合默契。
於是戰況一邊倒,四大凶獸之一的混沌,再加上一頭已經修行成人形的九尾狐,稀裏糊塗就喪命了。
人救出來了,四個狩獵目標也搞定了一個,林朔等人趕緊收拾收拾,回到了營地。
大夥兒都很高興,唯獨小八和大鵬夫妻倆興致不高,因爲大白之前被混沌變沒了,說好的兒媳婦不翼而飛。
林朔只能先勸它們,大白不可能就這麼消失了,應該是被空間轉移,轉移地點就在巨獸帝國的核心地帶。
今天衆人狩獵成果頗豐,雖然東西全消失了可人花了力氣,大夥兒都累了,先歇息一晚。
明天一早,衆人再朝巨獸帝國的核心地帶出發,四頭兇獸一頭死了另外三頭兇獸都在休眠,買賣勢頭不錯,大白也應該能找回來。
勸完了兩隻鳥,這天晚上林朔決定親自守夜。
越是這種形勢好的時候,狩獵隊就越應該謹慎,很多狩獵隊出意外往往就是這樣,以爲勢頭不錯結果冷不防。
之前混沌是大意了,自己可不能學它。
這天晚上守夜的,除了林朔之外,苗成雲也主動加入了。
跟林朔的謹慎用意不同,苗公子這天晚上是因爲興奮,睡不着覺。
手刃四大凶獸之一的混沌,這個狩獵功績只要記錄在案,今後百年婆羅洲苗家人不用再狩獵了,就躺在這份功勞簿上喫喫老本,下一屆平輩盟禮也能撈到九寸提名。
當然能不能進九寸門檻,那得看那代苗家後人的水平,不過至少作爲一個開宗祖師爺來說,苗成雲算是做到極限了。
所以這天晚上他興致很高,開了瓶酒,讓林朔給他烤點肉下酒。
獵人按規矩守夜是不能喝酒的,林朔於是自己就不喝了,當然肉還得喫,畢竟白天身體虧空不少。
苗成雲喝了口酒,抹了抹嘴說道:“我跟你說啊,我那一手進去,感覺就不一樣。
這東西看似是人,其實不是,身體組織的密度那是堅若鋼鐵,我知道我這手但凡撞上它的骨頭,那我這手指頭肯定得折。
所以我當時的手指頭,不僅避過了它的骨頭,還加持了乾、兌二卦。
陽八卦你現在也在學,乾掛是什麼,天,兌掛是什麼,澤。
這兩種卦象合在一塊兒,這叫八卦轉五形,就成了五形之中的金刀之力,無堅不破。
這才能剎那間破開了它的血肉,一下子拿住它的心臟。
所以我這一招,不僅陰陽八卦全開,同時陽八卦裏頭還是兩卦齊施下的性質變化,這叫金刀剎那。
你回頭記到狩獵檔案的時候,千萬得寫得詳細點兒,讓後人知道知道我當時的風采。”
林朔仔仔細細地聽着,這會兒也不由得連連點頭:“你那下確實還行。”
“所以我就看不上你當時的那一拳。”苗成雲比劃了一下,一臉不滿,“什麼呀那是,就一身蠻力。你現在不是有陽八卦能耐了嘛,當時要拳頭上來點兒卦象,給它加個自然之力,那效果就不一樣了。”
林朔笑了笑,其實他那一拳纔不是那麼簡單。
他當時肩頭請着追爺,對方在三米之外,這個距離掄追爺就太慢,那東西說不定能避過去,所以他是隻能短打。
他這一拳,看似是憑空揮出一拳,其實是拇指帶着弓弦打出去的,非常隱蔽地完成了一記拉弓動作。
林家也借物,一借大地之力,二借追爺兇焰。
於是林朔那一拳把力道打透的同時,手上帶着追爺的弓弦,順便把追爺的兇焰也藉着打出去了。
否則混沌的神念屏障也不會被打散,雲秀兒也就不能趁虛而入。
不過這個節骨眼,林朔知道苗成雲是沒看到的,也就懶得解釋了,同時看他心情這麼好,也想逗逗他,於是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說道,“那我當時,是不是加一個震掛好一點兒?”
“震掛是雷,那是給它通電了。”苗成雲翻了翻白眼,“身子一通電,肌肉就會緊張,它身子就更硬,我就破不進去了,而且它身體帶電,我還得先解你的震掛,不然我就摸電門了。”
“那應該加什麼卦象呢?”
“坎掛啊,那是水。”苗成雲說道,“你那一拳把它揍得潤潤的,身子就軟趴趴的了,那我無論怎麼收拾它,那就簡單多了。陽八卦打配合就是這樣,你前一步做到位了,我後一步選擇餘地就大。”
“哦。”林朔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這陽八卦對敵還真有講究。”
“那是自然了。”苗成雲說道,“雪萍姑姑不是說了嘛,你這方面天賦這麼好,好歹也用功一點兒,別浪費了天賦。”
“嗯,回頭是得下點功夫。”
兄弟倆正聊着,林朔懷裏電話響了。
林朔一看號碼,自己老丈人的,於是他就想起來了,之前老丈人已經跟自己老孃接上頭了,也不知道聊成什麼樣。
就他們兄妹倆的感情基礎,這萬一電話接起來,他已經成了自己後爹怎麼辦?
林朔有點兒撓頭,給了苗成雲一個眼色,小心翼翼地接起了電話:“苗二叔。”
“別叫我二叔了。”苗光啓在電話那頭淡淡說道,“咱關係變一變。”
林朔心裏咯噔一下,心想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硬着頭皮問道:“那我叫您什麼呀?”
“你要是叫我爹呢,我也不攔着你。”苗光啓說道。
林朔直翻白眼,不過話鋒他已經聽出來,不是那意思。
“因爲畢竟,我是念秋的爹,你隨她叫,也沒問題。”苗光啓接着說道,“不過我現在更喜歡你叫我大舅,因爲我是你孃的哥哥。”
林朔徹底放心了,老孃跟老丈人早先就結拜過,如今這是兄妹相認了,於是說道:“那這樣論起來,老謀主是曹四舅,您不是我苗二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