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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9章一槍定勢(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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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山的一棵大樹上,魏行山用瞄準鏡鎖定着目標,對身邊的楊寶坤說道:

    “楊叔,您覺得您這輩子最威風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楊寶坤拔出自己腰際的菸袋杆子,點着了吧嗒吧嗒抽了兩口,這才說道:“那得是三十年前,我跟我媳婦剛結婚,咱倆新婚之夜那會兒,嘿,那娘們這輩子,就那天晚上最服我……”

    魏行山嘴角抽了抽:“您好歹是獵門九大龍頭之一,就這?”

    “嗐。”楊寶坤搖了搖頭,“咱九龍釘,跟總魁首這些獵門入世的家族不一樣,咱們平時就守在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是一不做買賣二不結仇怨,上炕認識媳婦下炕認識鞋,這就完了,沒你們的日子那麼刺激。”

    “那也不至於像您說得這麼簡單。”魏行山笑道,“您看您這一身本事,那也是實打實練出來的嘛。”

    “本事也就那麼回事兒了。”楊寶坤說道,“你看七年前不是跟總魁首交過手嗎,那會兒我年輕一些,手上還有棒子,這不一樣不是你師傅對手。

    你再看小賀,那時候這小子棒子都拿不起來,在我手上走不了兩招,現在估計我夠嗆能在他手裏撐兩招了。

    江山代有人才出,人不服老是不行的。

    不過話說話來,你小魏是差着點兒意思,我一直挺納悶的,咱總魁首一世英明,怎麼收了你這個徒弟呢?”

    魏行山翻了翻白眼:“您老說話可真氣人。”

    “嗐,我沒壞心眼,實話實說。”楊寶坤歉意地笑了笑,又抽了一口煙。

    “我獵人方面的能耐,跟九寸家族還有九龍釘當然不能比了,不過,我也有自己的長處。”魏行山說道,“您比方說現在吧,您信不信,目前整個局面,不看老林,也不看苗成雲,就看我手裏的這杆槍靈不靈。”

    “嘿,我不信。”楊寶坤搖了搖頭,“就目前場上這幫人的身手,你的這杆槍,也就只能打死一個,這叫出其不意。一個倒下之後其他人有了防備,你就沒什麼機會了。到時候還得我保着你,咱趕緊撤退。”

    “一個,就足夠了。”魏行山說道,“楊叔,您倒目前爲止最威風的時候是新婚之夜,而我魏行山這輩子最威風的時候,就是現在了。”

    ……

    距離魏行山所在的地點兩公里開外,北山城堡的城牆頂。

    涅墨亞跟自己的弟弟妹妹們拉了會兒家常,大夥兒表面上那是一團和氣兄友弟恭,就跟當年沒分家一樣。

    而與此同時,這夥人的大姐,刑場上的阿爾忒彌斯,已經被劊子手綁在火刑柱上了。

    這位老公爵的長女並沒有抵抗,一身女囚的破爛亞麻長袍,光着腳,身子被鐵鏈子栓得嚴嚴實實。

    城鎮上這會兒鬧哄哄的,看客們顯然還是不滿意的。

    因爲看樣子是要直接燒了,之前那些讓他們備受期待的羞辱環節,好像是被省去了。

    這就顯得不值票價,大夥兒還在起鬨。

    不僅底下的平民不滿意,城牆上公爵大人也不滿意。

    涅墨亞一看刑場這個情況,有了一種當冤大頭的感覺。

    這一千金幣花得屬實有些冤枉,看來這“斷首”屠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不過不管怎麼樣,姐姐阿爾忒彌斯今晚看來是難逃一死了,而且是在帝國使團的見證下,在諸多伯爵領領主面前被活活燒死,自己目的還是達到了。

    這會兒,他還記得林朔之前跟他說過的事情。

    火刑爲什麼拖到今天,人家副使大人是有理由的,爲了等一道聖旨。

    皇帝的聖旨,他涅墨亞一個小小的公爵沒資格去打聽,所以他一直憋着沒問。

    眼下阿爾忒彌斯馬上就要被燒了,涅墨亞有些憋不住了,他走到林朔跟前,輕聲問道:“林兄弟,聖旨到了沒有?”

    林朔笑了笑,拍了拍自己胸口:“帶着呢。”

    涅墨亞一聽就興奮了,搓着手在城牆垛口附近走來走去,不停地喃喃自語:“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而林朔和苗成雲兩人觀察着場上的情況,知道老魏應該開槍了。

    再不開槍,下面阿爾忒彌斯就要被點着了。

    可爲了防止不被涅墨亞這樣的封號級高手發現,老魏這次的狙擊點選取的很遠,在兩公里外。

    這個距離下的狙擊,目標要麼靜止,要麼勻速直線運動,否則不可能打得準。

    現在涅墨亞這麼來回走動,這就不利於老魏發揮。

    於是苗成雲說道:“公爵大人,你看看天上是什麼。”

    涅墨亞腳步停住了,擡頭望天上看。

    他這一看,腦袋就炸了,就跟一個西瓜爆炸似的,一團血霧。

    火槍這東西爲什麼霸道,就是因爲子彈速度比聲音快。

    槍口的動靜還沒傳到這裏,高速自旋運動的子彈就先到了。

    而魏行山手裏的這杆槍,還比一般的槍更霸道,子彈出膛能達到三倍音速,而且口徑是反器材的,武裝直升機都能幹下來,別說一個人了。

    子彈砸碎了涅墨亞的腦袋,兩米高的雄壯身軀還沒倒下,槍聲傳過來了。

    落在人耳朵裏,這叫虎嘯龍吟,正在漫山遍野的迴盪。

    涅墨亞屍體直挺挺地摔在地上,在場的人全傻了。

    苗成雲是最倒黴的,就站在涅墨亞身邊,面前這顆腦袋一炸,苗公子這會兒全身上下紅的白的什麼都有。

    林朔很雞賊,苗成雲說話提醒的時候,他就躲到苗成雲身後去了。

    當然他這個動作,也不全是爲了躲避污穢,而是把自己卡在了苗成雲和樓下潛伏的那個高手之間。

    樓下那個人如果要偷襲,就必須越過自己,才能傷着苗成雲。

    這並不是林朔這會兒忽然就兄友弟恭了,要替自己這位兄長擋一刀,而是用這個行爲告訴下面這個人。

    我知道你在。

    林朔順勢蹲下身子,輕輕拍了拍城牆頂部的地面。

    作爲一個在反刺殺方面有家學淵源的獵門九寸九家族傳人,林朔知道不管是劊子手還是刺客,只要潛伏暗殺,都怕自己事先暴露。

    此刻潛伏在城牆裏的這個高手,是不是斷首屠良還是一個疑問,可有一點是無疑的。

    涅墨亞這些人,沒有發現他。

    林朔和苗成雲能發現他,是因爲雲家傳承特殊的感知能力,這裏其他人顯然不具備這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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