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對，這麼多年我都忍的，又何必急着一時半刻，必須要搞清楚暗司內部中的情況。”
癲狂之中的那人通紅的眼色慢慢變得清明起來，將面前的周阿虎盯得死死地。
“這麼長時間以來，暗司的實力一直都是整個族所忌憚的，絕不可能就憑着我搞掉了一個總領而變成一盤散沙。”
那人嘴中喃喃自語着，看那模樣似乎是在勸說是自己。
周阿虎看着面前人此刻的模樣，默默擡手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
眼瞅着面前的人將自己扶了起來，擡目對上他那張變化地十分迅速的臉，手下意識地顫了顫。
“那……那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
“這件事情你不用操心，幫我盯好楊辰那邊的動靜，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告訴我。”
面對周阿虎的提問，眼前的人並沒有直接說，反而是轉換了自己的口吻，輕聲提醒着。
夜晚悄然來臨，因爲四周環着水，空氣中總是瀰漫着一種草木混合着水的氣息。
更深路溼，卻沒有一點星光，就連剛剛冒頭的圓月也被天上的烏雲籠罩住了。
渭水島嶼，族長閣樓。
在牀榻上休息着的楚牧一直緊閉着雙眼未曾甦醒過。
看守着他的李長老看着如此狀態的楚牧，臉上甚是焦急，巴不得自己眼前的這個人馬上醒過來。
畢竟這島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經過眼前人的同意，更需要及時的處理。
“楚牧，最近很不太平，怎麼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你睡着了？難道就不怕你醒來之後整片天都變了？”
李長老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嘴中喃喃自語着。
“鐺鐺鐺……”
就在李長老的話剛剛落音，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李長老，我來看看族長。”
楚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讓門內略顯得緊張的李長老，很快就放下心了。
“進來吧。”
應合着這聲音，一身簡裝的楚朔推開門從外邊緩緩擡步走了進來。
那雙清亮的眸子緊緊地鎖定着牀上臉色蒼白的那個人，神色之間流露出來的擔憂和關切，讓人感同身受。
“族長情況怎麼樣？”
走到牀前的楚朔看着依舊緊闔着雙目的楚牧，臉色說不上來。
能開口詢問到自己旁邊的那個人。
“在這裏就不要有那麼多講究，他畢竟是你父親，不過你不用擔心，楊長老那邊就說過了，休息今天一晚應該就能醒過來。”
李長老看着坐在牀旁邊的楚朔，神色之間很是無奈。
這麼多年了，他們兩個父子仍然是這麼僵硬的關係，一個背地裏幫着一個背地裏藏着。
明面上誰也不理，但暗中比誰做得都多。
“哦。”
聽到李長老說的話，楚朔的臉色非常的簡單，就好像這一切事情都跟自己沒有關係一樣。
“唉……你別怨恨你的父親，他也有自己的苦衷，這麼多年，他在背地裏邊兒幫了你那麼多，希望你不要記恨他。”
看到楚朔此時的神色，李長老沒有一點的意外，但是卻非常的無奈。
目光灼灼的停留在牀上的楚牧身上，想要說出口的話欲言又止，幾次三番都沒有完整的說出來。
千言萬語最終只匯聚成了這麼一句。
“李長老不必多說，我心裏面明白。”
楚朔聽到耳邊李長老一個勁兒嘀咕的話臉上顯得格外地不耐煩。
渾身的戾氣往外遺漏着，但很快就收斂了回去。
“時間已經不早了，我來這裏一直是看他一眼，若是沒有其他的事兒，我就先離開了。”
楚朔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一直停留在楚牧的身上。
說罷轉身就要離開，可就在這個時候，牀上的楚牧突然急劇的顫動起來。
原本就已經變得蒼白，沒有一點血色的臉龐，突然被他嘴角溢出來的鮮血氤氳着。
眼前的模樣，把一旁看着的李長老嚇了一大跳，匆匆忙忙地竄到楚牧的旁邊查看着他的情況。
而在門口的的地方剛剛準備跨出去的楚朔，聽到李長老緊急呼救的聲音嚇了一跳，往後邊一看就看到自己眼前的的狀況。
慌亂的他急急忙忙地轉身朝着楚朔所在的牀榻奔了過去，顯然眼前的情況是他沒有意料到的。
外邊的人隨着李長老的聲音魚貫而入，一下子整個屋子都被闖進來的人填滿。
“來人，快去雅苑把楊辰請過來。”
看着眼前這措手不及的情況，李長老努力找回自己的冷靜，對着在自己一旁的弟子慌張地囑託道。
“是。”
弟子聽到李長老的指示，匆匆忙忙的闖出了門，徑直朝着楊辰所在的雅苑而去。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楊長老那會兒不是承諾族長已經沒有大礙，怎麼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
從外邊慌慌忙忙闖進來的謝長老，看着屋裏邊兒亂七八糟的情況，不禁聯想到了之前楊辰所說的話，當即便開始質問着。
“我也不知道，我來這邊看看族長還沒來得及離開，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楚朔努力將自己的目光從族長身上離開，微微地擡頭回復着謝長老。
“楊辰呢？現在都已經這個樣子了，他怎麼還不來？莫不是逃了？”
謝長老的臉色鐵青，話一提到楊辰整個人的氣息都變了。
“應該不會，我已經讓人去雅苑請他，很快就能過來。”
李長老看着謝長老那氣急敗壞的神色連忙開口勸解，現在的情況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能夠就這樣以下定論，莫不是這其中出了什麼差錯。
渭水島嶼，雅苑。
楊辰這邊剛剛準備打坐睡覺，就察覺到了雅苑之外的動靜，警醒着的他當即起身。
穿上衣服，朝着外邊走着過去，竟然同前來彙報的人打了一個照面。
看着面前人慌慌張張，不知所措的模樣，楊辰的額頭不由得突突直跳。
“發生了什麼，這麼慌張？”
出現在他面前的弟子大口喘着氣，久久都未曾把自己的氣息喘勻。
實在摸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的楊辰，先發制人，直接詢問了出來。
“族長……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