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很熟悉,熟悉到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
墨綠色的眼眸微微一閃,低下頭看着昏睡不醒的夜鷹,餘光自然落在地面上的血跡上,能夠清楚地看見地上被腐蝕的點點斑斑。
“楊醫生,你去巡視其他病房。”
楊醫生點了點頭,畢竟在這個醫院裏,靳大夫的醫術是最高明的,自然毫無異議的轉身離開。
“誰是病人的家屬?”靳凌看着房間裏的鬱陽和夜淺,輕聲問道。
“我是。”夜淺輕聲說道,“他情況如何?”
靳凌聽見此話,轉身對着鬱陽道:“請各位先生先離開病房,我有些話要單獨跟家屬說。”
鬱陽看了夜鷹一眼,點了點頭,趕緊轉身離開,非常小心的將房門關上。
“是你爲他放得血?”
“是。”
“你怎麼能隨意動病人的身體?如果傷口得不到處理,會感染,會死人的!”靳凌冷聲說道,語氣中透着咄咄逼人之勢,“你想害死他?!”
夜淺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子,沒有吭聲。
如果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夜鏡的話,不會不知道放血是爲了什麼,更何況他看見了地上腐蝕性的血液,難道他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失憶了嗎?
如果是這樣,他沒有覺得絲毫的詭異,所以夜淺覺得對方在試探她的可能性比較高。
“他找到鏡妖的襲擊,放血是爲了救他的命,我沒覺得這樣做有不妥。”
夜淺走到病牀另外一邊,直視靳凌的雙眸,嘴角揚起似笑非笑的笑意。
她已經表明態度,就看對方接下來怎麼做了。
少女站在房間一角靜靜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覺得這房間裏的氣氛有些詭異。
靳凌聽見鏡妖兩個字,眼底閃過一絲寒光。
鬼帝爲了斬草除根,派了大量人馬尋找十二夜家軍,其中不乏有會使用鏡術之人,所以他在不同的世界到處逃竄,最後逃到了這個世界。
因爲這裏的狹縫相比之下比其他的世界少許多。
爲了不讓鬼帝的人知道他在這裏,將通往原來世界的狹縫都給毀滅了,只留下了一個最小最小的狹縫,爲的就是等到少主召喚他回去。
能和夜鷹一起來到這裏的,定然是原來世界的人,但是要進入另外一個世界,狹縫必須先被毀,在重鑄之前來到這裏。
“你是他什麼人?”靳凌繼續問道。
她是人類,但是她身上能夠感覺到熟悉的味道,是帝家的味道。
帝家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滅門,留下來的,少之又少,不管怎麼樣也不會有人類,難道少主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成?
夜鷹的性格比較內斂,一向不太願意和人類接觸,但是他們兩人卻走得如此之近,甚至一起掉落在這個世界,兩人的關係定不簡單!
“家人。”
“他是孤兒,怎麼可能有家人!”
“這麼說,你是認識他了?”夜淺莞爾一笑,看起來夜鏡跟夜鷹的關係還算不錯,“我還以爲你不打算認他呢。”
靳凌一聽,臉色頓時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