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殘缺的身子，除了視力極差以外，聽力還算正常，說話也算清晰，夜淺的話讓芙蓉聽得真切，憋在胸口的委似乎找到了缺口，頓時傾斜出來，等她回神，視線比之前更加模糊，淚水遮住了雙眸。
“真的能夠治好我的病嗎”芙蓉緊握着夜淺的手，認認真真地問道，“別騙我。”
“你是被人下了咒術，並非得了怪病。”
芙蓉是聰明人，聽見咒術兩個字就很清楚，她的病是可以完全治癒的，但是需要找到施咒之人。
深呼吸一口氣，想要坐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不受自己控制，此時發現有人幫了自己一把，讓她靠在牀頭邊上，雖然看不見女子的容貌，但是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百花香，讓她煩躁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
“謝謝。”芙蓉輕聲道，“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在衰老之前，可有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沒有。”芙蓉搖了搖頭，“和平日一樣，穿上舞服，上好妝就到一樓舞臺跳舞，並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只是在跳舞中途發現身體僵硬，摔到在地上之後，就發現自己已經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再好好想想，任何細節都不要遺落，因爲任何一個細小的變化都可能是讓你恢復容貌的契機。”夜淺輕聲安撫着道，“不急，好好想一想。”
芙蓉皺緊眉頭仔細的迴響當天發生的事情，可是她現在已經是個年過六旬的老太婆，記憶力下降是正常的，能夠迴響當時大部分情節已經不易，更何況是細小的情節。
夜邪快速的在芙蓉太陽穴周圍點了幾下，又在頭頂幾個穴位點下，整隻手成爪狀，浮在芙蓉頭頂上空。
手掌心快速出現白色咒圖，不停地旋轉着，被點穴的地方隨着圖咒散發着淡淡的白光。
芙蓉緩慢地閉上雙眸，整個人看起來昏昏沉沉的。
過了半響，芙蓉睜開眼，整個人臉色不太好。
“我想起來了，在上臺之前，月季找過我。”芙蓉聲音裏透着一絲顫抖，抓住夜淺的手也微微加重力道，“她勸過我不要登臺表演，也不要跳舞，否則我會後悔的，現在看起來，的確有些後悔了。”
“我不確定是不是月季害我的，我敢肯定，她一定知道些什麼。”
夜淺擡起頭看着夜邪一眼，果然事情有蹊蹺。
老鴇領着大夫急衝衝地從外面走了進來，看着芙蓉坐在牀頭，臉色雖然蒼白，但是精神挺不錯的，滿臉的尷尬。
“於大夫，趕緊給老夫人瞧瞧。”
老鴇不敢對外面的人說起芙蓉得怪病的事情，她不想影響鳳來儀的生意，那天的事情，她找了一個道士做了法驅了邪，纔算了事。
於大夫一眼看見屋裏的雲相，心裏不由得一驚，目光自然看着牀上的老者，趕緊將木箱放在桌上，走到牀邊爲其把脈。
“我們想見見月季姑娘。”夜淺走到老鴇的面前說道。
老鴇聽見此話，頓時笑得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