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有些暗,只夠看見房間裏擺設的位置。
陶姑領着夜淺走向牀邊,難聞的味道也隨之接近,而變得更加難聞。
半透明的粉色牀帳將整個牀包裹得嚴嚴實實,能夠隱約看見裏面的人影。
“陶媽媽,外面到底出了何事”
溫婉動聽的聲音從牀上傳來出來,能夠聽得出聲音有些哽咽,應該剛剛哭過。
陶姑對着牀上之人福了福身,聲音極其輕柔道:“公主殿下,希將軍帶了一位神醫爲您治病。”
“神醫”女子頓時透着哭腔道,“我這個樣子已經治不好了,告訴希將軍,不用再找大夫給本公主診治,這病來得突然,也不要讓滄瀾爲難,陶媽媽,你告訴希將軍,讓他準備準備,過些時日,我們就起程回齊雲。”
陶姑聽見公主這番話,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纔好,這個病來得太過突然,若真是回去,恐怕公主熬不到回齊雲國就會死,若是這樣離開,失去爭奪無人島的權利,皇上就算在疼愛公主,也會狠狠責罰。
夜淺站在一旁聽着兩人的對話,不免對齊雲公主有了一絲好感。
至少不是她想象中那麼驕縱跋扈,如此識大體的女子,若是進了宮,也是皇上的福氣。
“公主殿下,滄瀾地大物博,有不少醫術高明的大夫,只是每個人擅長的領域不一樣,他們看不好的病,不等於我看不好。”夜淺雙手抱拳道,“聽公主殿下剛纔的意思,似乎已經放棄治療病情,既然這樣又何必拒絕若我能醫治當然更好,如果不能醫治,和現在的結果沒有任何區別,您說呢”
牀上的女子沉默了許久,暗暗嘆口氣,將一隻臃腫的手伸出了牀帳之外。
陶姑沒有想到公主殿下第一次主動求醫,眼角露出一絲喜色,趕緊站到一邊讓小和尚能夠爲公主把脈,看向夜淺的眼神微微起了一絲變化。
一般爲皇族看病都是跪在地上診脈,夜淺卻直接從旁邊搬了一個木凳放在牀邊,不等陶姑開口,就一屁股坐上去,兩根手指放在公主的手腕上。
公主的脈象平和,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喫多了有些胃脹氣罷了,沒有夜幽附身,不能具體瞭解病情,從表面上來看,就是喫多了。
想起外面的傳聞,公主的胃口極大,一頓能夠喫下一隻烤乳豬,再看看眼前粗壯的手,很快就有了推斷。
夜淺不是一個衝動之人,若真是胃脹氣,其他大夫早就能夠診治出來,恐怕這並不是主要原因。
“公主得病多久了”夜淺看着眼前的陶姑問道。
“快十多天了。”陶姑趕緊回答,“神醫,公主殿下到底得了什麼病啊”
“從表面上來看是胃腹漲食,按道理來說,公主覺得胃不舒服就不會多喫,爲何會拖了這麼多天”夜淺看着陶姑的臉色,聲音淡淡,“還請施主將公主得病前後的事情對我述說一邊,極其微小的事情都要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