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欣月帶着我和羅俊傑衝出酒店大門,撞開不明所以的男侍,直奔停車場的一輛嶄新的保時捷卡宴。
法拉利停在稍遠的地方,此時有四個黑西裝正圍在那裏,又是給車拍照又是記錄着什麼。
發現我們以後,他們立刻追了過來,和酒店裏跑出的黑西裝一行人,呈前後包夾之勢。
我們開門鑽進卡宴,趙欣月立刻驅車而走,他們沒敢大庭廣衆的開.槍,也紛紛跑向自己的車輛。
駛出停車場大門,趙欣月加速將卡宴衝上主路,嘴裏也不閒着,“你給那個姓李的王.八.蛋打電話,問問他到底他嗎怎麼回事?”
我看着手機裏剛剛收到李爺的短信,“他已經擺明了要對付我們。”
“什麼意思?”
我給她和羅俊傑看了短信,內容是,“你逃不掉的。”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找個地方躲起來?”
他倆都不是本地人,我想了想,給趙欣月指路道:“前面下到輔路,第二個紅綠燈右拐。”
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我們順利來到郊區的一處破舊的工廠大院。
正門連個保安都沒有,我翻到牆裏拉開大門,讓趙欣月把卡宴開了進來。
寬闊的空場足夠停下幾十輛車,可現在除了塵土砂石之外別無他物。
羅俊傑下車以後看着空場四周廢舊的高矮廠房,嘖嘖搖頭,“你怎麼找到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我望着熟悉的場地感嘆道:“這地方很早就被荒廢了,以前附近的混混經常在這裏打.架,我那個發小兒,胖子,也把人抓到過這裏教訓。”
趙欣月撇了撇嘴,“你們以前有多混啊?”
我只是笑了笑,便帶着二人進了一間廠房,裏面同樣是滿地的塵土,天花板上到處都有蜘蛛網。
羅俊傑一邊走一邊小心腳下,“還好沒什麼臭味,要不我都懷疑這兒死過人!”
趙欣月正經起來問道:“我們現在可有點被動了。”
羅俊傑還是一副聊騷樣,“咋的?豪華酒店換成毛坯式宮殿,這位姑娘受不了了?”
趙欣月翻他個白眼,“我們還準備摸人家的線呢,現在被人家連鍋端了!”
我盤算了一下,“既然已經撕破臉了,我們只能先拿李執開刀,想辦法回敬他一下。”
羅俊傑想了想,“要對付這樣的人,就得甩開他身邊所有的狗,要不然咱們總會像今天這樣,讓人追的開着百萬級SUV滿街跑。”
趙欣月嘆口氣,“我也沒想到買的新車這麼快就用上了!要說讓姓李的落單,也就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了,可你知道他家在哪嗎?”
這時,手機接到了胖子的電話,我衝二人擺擺手,自己退開了幾步。
“磊子!你在哪呢?”
“外面,怎麼了?”
“你還問我?應該是你怎麼了?你今天早上問我李爺大名,跟着我就接到他電話,告訴我以後不許接觸你,然後就給我掛斷了,我再打回去他也不接!你到底跟李爺那兒幹什麼了?”
“你別管了。”
“什麼叫我別管?你要真跟李執鬧翻了,我現在就找那老雜毛算賬去!”
我沒有接茬,改口問道:“你知道老雜毛家住哪?”
“知道啊!就在銀海星河!不過他不經常回去,我聽說過他在郊區的東山坡有個別墅,我估計是在那兒養了小老婆!”
“行,你一會兒把倆地方的門牌號都發給我哈。”
“怎麼的?堵他麼?我肯定陪你去,但我還得提醒你,這不是小事,動了李爺,整個山風的混混都得找我們!”
“誰敢動李爺?別瞎琢磨了,我就是多瞭解一下,有備無患!”
“你別跟我扯淡!你現在在哪?法拉利那個妞還在嗎?我找你去!”
“我跟法拉利在溫柔鄉,你來幹嘛?陪你的果醬吧!”
我掛斷了電話,回到趙欣月和羅俊傑身邊,“我得到李執的兩個住址,郊區東山坡的別墅,機率比較大。”
羅俊傑看向趙欣月,“別墅裏肯定有攝像頭,黑掉它,我們就能知道那個李爺在不在了。”
趙欣月點頭同時拿出手機,“懂了,再給你弄臺電腦。”
“其實用你的那臺也可以。”
“絕對不行!你不知道女孩子的電腦裏有很多祕密嗎?”
“我就知道男孩子的硬盤裏有很多島國人類行爲藝術。”
我們在工廠裏一直停留到天黑,中間我和趙欣月出去了一趟,她的朋友給送來了新的電腦,順便又買了必勝客的三份套餐。
“都快9點了,”趙欣月看着外面的天色,“這姓李的差不多該回家了吧?”
羅俊傑一直在調試新電腦狀況,嘴裏唸叨着,“要麼在回家的路上,要麼在啪的路上。”
我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不等了,我們出發。”
驅車離開工廠,一路向東山坡別墅區開進。
半個小時左右,我們就到了別墅區的正門,卻被這裏的保安義正言辭的攔下了。
羅俊傑說道:“我們就進去轉一圈,你看我們這車,能是壞人嗎?”
保安也是膀大腰圓的壯漢,說話甕聲甕氣的,“沒有車證就是不能進!我看你這一頭捲毛就不像好人!誰知道你車是不是租來的?”
“少廢話!”趙欣月突然對着保安發飆,“要麼打開欄杆,要麼我撞過去!”
“請稍等!”保安立刻退回崗亭,打開了欄杆。
卡宴終於進得社區,我們先路過李爺的別墅門前觀察了一下,發現建築裏面沒有半點燈光。
“門牌號沒搞錯吧?”
“沒有,也許是還沒回來?”
“或者今天他不回這裏?”
對別墅內的情況不明所以,趙欣月調轉車頭,先去停在了公共泊車區。
“給我三分鐘。”羅俊傑用電腦進入社區網,接着又黑掉了李爺別墅的攝像頭,“好了,有影像了。”
電腦屏幕中的別墅一片寂靜,藉着夜視功能纔可以看清各個屋裏的佈局。
就在一間豪華的臥室內,我們發現了一個躺在地上的男人。
“這人幹嘛呢?”
鏡頭拉近,我們纔看清這男人就是李爺,而此時李爺的額頭正中,有一個深邃的黑洞。
“是槍.眼,”我肯定道:“他死了。”
鏡頭裏忽然冒出了另一張面容,幽黑的瞳孔直勾勾的望着電腦屏幕外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