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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我和林月在天台(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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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歲那年,我和對門鄰居家的妹妹一起看了獅子座的流星雨。當星芒掛着道道銀痕劃過夜空的時候,她緊緊拉着我的手,身子忍不住的顫抖,不斷地發出驚歎的聲音。那時我看着她夜色下的背影,覺得那就是天使。

    再後來我長大了一些。有一天放學她來找我,我倆又一次上了天台。她告訴我因爲她父親工作調動的原因她們要搬家了,要離開這裏。我記得自己很生氣,但當時我並不清楚爲什麼生氣。

    那時候手機並不是人手一個,我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她。所以我們互相留了一個紀念品——

    我給了她一張她的肖像畫,是我自己畫的,現在想想當時畫的真是挺難看的。而她,在那個天台,在我的臉上,輕輕的印下了一個吻痕。

    無論過程是怎樣的,最終她還是走了,離開了那座城市。那個夜晚,我們約定,無論雙方身在何處,十年之後,一定會再回到這裏。

    後來我們也搬家了,住進新房子之後,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頂層的人家串門,爲的就是和他們熟悉以後,可以去他家的私人天台看星星。我的目的很快就達到了,可卻發現,一個人的夜空,似乎也不是那麼美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上的星星一顆顆的少了,原本晴朗無垠的星空彷彿被一層黑布所遮蓋。我再也看不見那一年的夜晚,再也看不見那一年的女孩。

    絲絲的涼意將我拉回了現實,遠方的城市建築依舊有火光在閃耀,我似乎聽到了喪屍在咆哮。兒時的約定,我覺得自己早已經忘記,或許她也已經忘記了。就算我還牢記在胸,就算她也銘記於心,可在如今這個世界,還有什麼約定是可以兌現的呢……

    一個腳步聲從背後傳來,剛纔思緒正亂,連有人上來都沒聽到。我沒有回頭,因爲我感覺那就是彭姐。我看着遠方隨口說道:“還沒睡昂。”

    沒有回答,腳步聲停在我身後似乎有一段距離,沒等我納過悶來,一件東西就被人用力扔在我的身上,我趕緊拿開一看,是那件皮夾克。再一回頭才發現來人竟是林月。

    我看着她有點詫異,而她卻是皺着眉頭瞪着我。

    “你……”

    “你什麼你!”林月兩手掐着腰說道:“是不是以爲來的是彭姐啊!”

    呃……我不自覺的撓了撓頭,問道:“你…你怎麼來了?”

    “哼!”林月那氣就像從鼻子往外噴的,說道:“我怕你凍成冰棍掉下去摔死!”

    這丫頭氣性真大……我看了看皮夾克,對林月說道:“謝謝。”

    聽了這話她的臉色才變得好了一些,邁步走到我旁邊坐下。我一邊穿上皮夾克一邊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那個半吊子連長告訴我的。”

    看來那張瑋兵已經算是‘臭名遠揚’了……

    “他告訴我說你下樓了,但他那個叫師堯的人不可能讓你出去,你又半天沒回屋,所以他說你肯定是在這。”

    “哦,看來這連長沒有看上去那麼白癡。”

    “誰能有你白癡!”

    “啊?”我這個納悶的,“我又怎麼招你了?”

    林月白了我一眼沒說話。得了,索性我也閉嘴,省的又指不定哪句話惹着這位大小姐。

    兩個人就這麼靜靜的坐着,一起望着遠方,有那麼幾分鐘我感覺自己就像回到了小時候,很平靜,很安寧。這種感覺,就算在前世,也很久沒出現過了。

    “你幹嘛不去睡覺,大夜裏的跑着吹冷風啊?”林月忽然出聲了。

    “好不容易安靜下來了,總要找個地方喘口氣。”

    林月聽了一愣,隨即眯起眼睛仔細打量我。我感覺心裏毛毛的,躲了躲說道:“幹嘛。”

    “你知道麼,”林月說道:“有時候我真覺得你挺奇怪的。”

    “什麼昂。”

    “有時候我覺得你挺變.態的,殺人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有的時候……你又好像……”

    “覺得我挺善良細心的?”我接了一句,想起今天中午喂她喫飯的事,不禁淡淡一笑。

    啪!

    “幹嘛昂你?!”我護着被她抽了一下的腦袋怒道。

    林月甩了甩手,道:“一看見你笑我就覺得你沒想好事!”

    “有病!”

    “你再說一遍?!”

    我真是懶得理這個瘋婆子,好不容易放鬆下來的心情讓她弄得亂七八糟。見我不再言語,林月也不說話了,兩人又開始沉默以對。

    “喂…”林月又出聲了。

    ……

    “喂!石頭!”

    “幹嘛!”我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哎呀!生氣啦?”

    “沒!……沒有。”我發現最近好像一跟林月說兩句我就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了。

    “你肯定是生氣了!”

    “說了沒有。”

    “小心眼!”

    “我說我沒生氣!”

    “那你幹嘛不說話?你就是生氣了!”

    “我…你能不廢話麼…”

    見我一副囧樣,林月呵呵呵的笑出聲來,那表情就跟贏了什麼好東西似的。笑了一會,她往後輕輕一仰,雙手撐着地面,說道:“喂,石頭,我問你,你小的時候有沒有和別人有過什麼約定呢?”

    聽了這話我一愣,“什麼約定?”

    林月頓了一會,輕輕的說道:“很多年前,在我們還很小的時候,我有個特別好的朋友。”

    “我們出生以後就一起住在一個大院裏。他比我大一歲,經常帶着我和一羣男孩子玩,有時候哥哥不在家,我被人欺負哭了,他就去幫我報仇。他和哥哥的關係也特別好,可是哥哥一天到晚就知道擺弄那幾個破模型,都不愛帶我出來玩。我就閒的沒事跟着他們東跑西跑的。那個人啊,他教我做彈弓,教我玩彈球,我用他教我的方法贏了好多漂亮的彈球回來。對了!還有砸炮,後來還玩四驅車!”

    你個男人婆,怪不得現在這樣,小時候玩的就全是男孩的東西……

    林月不知道我心裏想什麼,繼續說道:“有的時候呢,我們也會一起這樣看星星……可是,你知道的,合久必分嘛……大院被拆了,各家領了拆遷款就搬走了,我們也是……”

    我直接開口道:“然後你倆就約定什麼時候再見面,或者十年,或者五年什麼的。”

    林月詫異地看着我道:“你怎麼知道……?”

    氣…老套路,哥也玩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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