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依然是空無一人,不知道是隱藏在暗處還是真的撤退了。
葉南弦和沈蔓歌一左一右的架着韓熙晨回到了白水寨。
韓熙晨看到他們回到了白水寨之後才低聲說:“你們安全回來了,我就走了。記住我說的話,沒事兒就別往前走了,我能護住你一時,護不住你一世。我可不想爲你收屍。”
說完韓熙晨轉身就走,卻被葉南弦給叫住了。
“韓熙晨,以後我的事兒你別管了,你也管不了。剛纔的人是你爸的人吧?他們不敢傷了你,他們的目標是我。我知道你什麼心思,你想和我做兄弟,但是在你父親想要殺我的那一刻起,我們就沒緣分做兄弟了。他是你父親,你沒辦法忤逆他,你又想護着我,這天底下哪裏有那麼十全十美的事情?我和你父親終究是要有個取捨的。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複雜,可是對你父親你是純粹的,既然如此爲難,那就不用選了,選你父親好了。要做個壞人就壞的徹底一點,別婆婆媽媽的像個娘們。”
葉南弦這話讓韓熙晨莫名的有些難受。
這裏的都不是傻子,今天的事兒是個人都看得出來是怎麼回事。
他渴望和葉南弦成爲兄弟,渴望親情,渴望像當年和葉南方一樣把酒言歡的日子,可是葉南弦說得對,在韓嘯打算要了葉南弦命的時候,這一切都不可能了。
韓熙晨沒想到自己自詡爲冷血冷清的,可是到了葉南弦這裏卻如此的優柔寡斷。
一滴清淚從他的眼角滑落,低落的悄無聲息的。
韓熙晨低聲說:“霍二叔就在後山。能不能找到他就看你們自己了。、你說得對,我做個壞蛋都做不好,真的是太失敗了。所以從今往後我不會再見你了,或許再見你的時候,我們就是敵人了。葉南弦,珍重吧。”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擡腳離開了。
看着韓熙晨離開的背影,沈蔓歌有些感觸的說:“其實他也不算壞。”
“他壞不壞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一天是韓嘯的兒子,我和他就沒辦法好好地做兄弟。”
葉南弦心裏又何嘗不難過?
剛纔韓熙晨是真的舍了自己的命護着他的。
從小到大,他都以爲自己是家裏的老大,他是家裏的繼承人,所以逼着自己強大,逼着自己照顧上面的老人,照顧下面的弟弟,他從小就被告知他是葉家所有人的希望,他不能懦弱不能軟弱,所以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有一個大哥那麼義無反顧的護着他。
這種感覺很陌生,卻也很讓人感動,感動的讓葉南弦有些想哭,卻又帶着一絲絲的酸澀。
沈蔓歌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索性閉了嘴,或許這個時候的葉南弦需要的只是陪伴。
兩個人在白水寨門口站了很久,直到看不到韓熙晨的影子,葉南弦依然沒有回神。
沈蔓歌也沒有說什麼,安靜地陪着他。
這裏的夜風很冷,冷的讓人有些承受不住。
葉南弦連忙脫下了外套披在了沈蔓歌的肩膀上,傷感卻又堅定地說:“走吧,回去休息,明天開始我們整個山的尋找二叔。”
“明天我怕就來不及了。”
沈蔓歌的眸子有些深斂,說出的話讓葉南弦微微一愣,隨即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