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手術?
這消息對葉南弦來說簡直太意外了。
雖然知道沈落落的情況不太好,但是也沒想到會糟糕成這個樣子。
葉老太太嘆息着說:落落這次長途跋涉身體承受不住的,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想蔓歌也不會讓落落長途跋涉的回來。但是既然已經這樣了,我們只能盡力去做不是嗎?醫生說了,最好是明天開始準備手術,你最近的身體狀況也不是很好,所以需要一天兩天的休息時間來恢復。爲了落落,爲了你自己,你最好這兩天哪兒也別去。
倒不是說葉老太太要強制葉南弦,到了他這個歲數,葉老太太只是提出自己的建議。
葉南弦沉思了一下說:媽,我知道了,不過今天晚上我必須出去一趟,我答應你,明早就回來,然後好好的休息一兩天,和落落開始手術。
你確定你今晚出去明早能回來?
葉老太太雖然不知道葉南弦出去幹什麼,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太樂觀,他們都在和時間賽跑,很多事情都不是說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
葉南弦一下子就沉默了。
他只是想去看看沈蔓歌,想要去看看她好不好,想要確定一下她的存在,如果不去的話,葉南弦總覺得心不安穩,甚至覺得丟了什麼似的。
可是如今能不能遇到其他的事情,能不能準確的第一時間趕回來,他還真不太確定。
去還是不去呢?
給沈落落做完手術之後,起碼要有十天半個月的時間他不能下牀。
如果讓他十天半個月見不到沈蔓歌,葉南弦覺得自己根本就過不下去。
知道她沒事,沒有親眼見到她安好,他怎麼樣都不會放心的。
那顆想要見沈蔓歌的心簡直像長了翅膀似的,根本就收不住了。
葉南弦沉思了一會說:媽,我儘量趕回來。
見葉南弦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葉老太太也不勸他了。
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謝謝媽。
葉南弦轉身就走,卻聽到沈梓安站在二樓的樓梯扶手上說:明早一定要回來哦!
看着兒子漂亮的丹鳳眼,葉南弦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了葉家老宅。
葉南弦悄無聲息的走了,沒幾個人注意到,甚至連宋濤都不知道。
他到達基地的時候,沈蔓歌並不在,來到了沈蔓歌的房間,這裏還有她居住過的痕跡。
那種淡淡的獨特的馨香好像還在空氣中浮動着。
葉南弦來到了監控室。
大家看到是葉南弦來了,連忙起身,卻被葉南弦阻止了。
我要看看沈蔓歌和閆震進去大山裏面的情景。
他們這邊的培訓基地都是帶着追蹤系統的,在電腦上是可以看到的。
監控室的人很快把畫面切換了過去。
只見沈蔓歌瘦弱的身軀在負重前行,而閆震貌似教的特別嚴厲。
沈蔓歌的額頭都是汗,甚至衣服都溼透了,可還是在繼續着。
葉南弦的心一揪一揪的疼着。
他心疼,卻沒辦法阻止。
或許沈蔓歌說的是對的,他們都自認爲會保護好沈蔓歌,但是這個世界上誰又能真正的保護好誰?
真正遇到危險的時候,能夠保護好自己的永遠是自己。
還有什麼課程?
拳擊和對打。
監控室的人的話讓葉南弦微微皺眉。
在哪裏進行?
深山的訓練館。
給我備車,那個課程,我來。
葉南弦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親自訓練學員了。
不過所有人也沒說什麼,連忙給他準備車。
葉南弦馬不停蹄的趕到了訓練場。
他換了一身裝備,帶上了頭套,提前和閆震通了電話。
閆震雖然有些震驚,不過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對沈蔓歌說:拳擊訓練館有其他的教練等着你,你加油。
沈蔓歌微微一愣,卻也沒有多想。
她一直以爲閆震會陪着她到底的,看來是他自己想多了,對基地的安排,沈蔓歌並沒有太大的異議。
結束了越野長跑之後,沈蔓歌整個人都虛脫了。
在大海里她深深地感覺到了恐懼。
沒有人不怕死,她也怕死。曾經她以爲自己不怕死,可是真正面對死神的時候她才發現,她捨不得的人太多了。
兒子,女兒,葉南弦,還有沈家父母,她都放不下。
她不想死,她想活着。可是現在外面所有的人對她而言都是一種威脅。不管是唐子淵還是張媽,疑惑着後面的誰誰誰,如果她一直這麼懦弱無能的話該怎麼辦?
難道每一次都被人保護起來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誰能真正保護的料誰?而且她並不想做任何的累贅。
回到了訓練館之後,沈蔓歌完全癱倒在地上。
閆震不知道什麼時候退了出去。
沈蔓歌感覺訓練館特別安靜,靜的彷彿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夠聽到,靜的只能聽到自己如雷的心跳聲。
她太虛弱了,想要起來喝點水都沒有力氣了。
就在這時,一杯溫水遞到了沈蔓歌的面前。
沈蔓歌微微一愣,下意識的擡頭,卻只看到一個帶着面具的人站在自己面前,看樣子應該是個男人。
你是教練?
沈蔓歌氣喘吁吁的詢問着。
她的臉色潮紅,整個人虛脫的離開,甚至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這種超負荷的體能訓練讓葉南弦有些擔心,她真的能夠接下來那些訓練項目嗎?
她不是從一開始就訓練的,這種半路出家的人最忌諱心浮氣躁和急於求成,只是現在說沈蔓歌會聽麼?
幾天來的思念好像是洪水開了閘一般,完全的泛濫了。
葉南弦貪婪的看着她的每一寸肌膚,看的沈蔓歌有些發毛。
這個教練該不會是個變態把?
這眼神怎麼那麼炙熱?
有點像葉南弦的感覺。
可是不會的!
葉南弦現在不會來這裏。
雖然她向總部說了自己的情況,也讓總部去告訴葉南弦自己的決定,但是以葉南弦現在身上所有的事情而言,他短時間是過不來的。
沈蔓歌分析完之後,多少有些失望,不過也只是轉瞬即逝。
她沒有矯情,將溫水喝完,才覺得自己彷彿恢復了一些體力,這才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