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什麼意思?打算找個理由和藉口殺了那個孩子?然後以絕後患嗎?”
墨池說話很不客氣,就好像一把尖刀直接刺進了墨老爺子的心臟,讓他猛然間也怒了幾分。
“你這說的什麼話!我這麼做也是爲了……”
“狗屁!”
墨池直接爆了粗口。
“一個剛出生的孩子能有多大的威脅?我們養了這麼多的人,這麼多的科學家,難道都是喫屎的嗎?連一個孩子都恐懼,說出去不怕人笑話啊?還有,數據上很明白的寫着,那個孩子沒問題,兩個孩子都沒問題!你憑什麼要剝奪人家孩子的生命?你憑什麼?一條人命在你眼裏到底算什麼?”
墨老爺子被墨池的話氣的差點吐血。
“墨池,你是不是瘋了?你長在什麼樣的家庭裏你不清楚嗎?你從小學的是什麼?我們肩膀上挑的是那麼多人的安危,容不得一點差錯。”
“所以呢?爲了那麼多人的安危就可以犧牲一個無辜的孩子嗎?就像很多年前,你爲了那麼多人的安危犧牲我媽一樣是嗎?”
墨池的眸子突然就蓄滿了淚水。
墨老爺子突然噎住了。
他看着自己的兒子,突然間明白,自己妻子的死或許是他和墨池之間永遠也解不開的結了。
他一直以爲墨池長大了,經歷了一些事情會明白他的苦衷,可是現在看來,他終究還是不懂。
“墨池,你太讓我失望了。”
“你呢?你讓我希望過嗎?如果不是因爲生物學上的關係,你以爲我會願意留在你身邊嗎?你一直都覺得你的一切決定都是對的,你從來就不會採納別人的意見。當年我媽的事兒完全可以有其他的解決法子,你卻寧願用最直接最殘酷的法子來解決!”
“那是最快最有效的法子!我得保證人質的安全!”
墨老爺子的心口一絲絲的疼了起來。
死的可是他的妻子,他如何不心疼不難過?
這麼多年來,他對得起自己的位子,對得起任何人,唯獨對不起自己的妻子。
這件事兒壓在他的胸口這麼多年,始終過不去。如今聽到兒子的指責,墨老爺子的心頓時有些承受不住了。
墨池卻一點都不憐憫他,他冷笑着說:“人質的安全?人質的命是命,我媽的命就是草是嗎?其實當時你蠻可以拖住綁匪的,不一定非要犧牲我媽。可是你爲了爭取時間,爲了你所謂的人質安全,你枉顧自己妻兒的生死。現在你又要用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去傷害一個剛出生的孩子,你還覺得自己特別偉大是嗎?我告訴你,你真讓我覺得噁心。如果坐上你這個位子註定要如此無情無義,那麼我寧願不做!”
說完墨池直接扯下了肩膀上的臂章扔到了桌子上,冷冷的說:“現在我就去帶葉南弦一家離開帝都,我倒要看看誰敢攔着。爲了你所謂的大義,你完全可以對我開槍,反正你已經犧牲了一個妻子了,也不必在乎一個兒子!”
墨池說完轉身就走,那決絕的背影頓時刺痛了墨老爺子的心,讓他撲通一聲跌坐在椅子上,彷彿一夕之間蒼老了很多。
難道真的是他做錯了嗎?
防患於未然,爲了那麼多人的生命安全着想,他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