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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4章 找人如同大海撈針(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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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越嘴巴動了動,說:“好。”

    宓寧聽出林越聲音裏的低落,笑道,“我們有時間可以視頻,也可以打電話,發消息。”

    “即便我們相隔很遠,我們的關係也不會變。”

    “嗯,不會。”

    兩人掛了電話,林越失落的坐在椅子裏,看着暗下去的手機屏幕。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見到宓寧,也不知道韓在行,凱莉能不能找到宓寧。

    更不知道,湛廉時會不會因爲她見到了宓寧而做出什麼。

    她只知道,這一次過後,她可能再也見不到宓寧,即便見到,也可能是另一番景象了。

    宓寧看手機,她能感覺到林越的失落。

    林越捨不得她回米蘭。

    宓寧臉上浮起笑,給林越發消息。

    “媽咪,我們去看紅鯉魚,紅鯉魚!”

    湛可可從外面跑進來,抓住宓寧的手往外面拉。

    宓寧無法給林越發消息,說:“可可,等會,媽咪……”話沒說完便被湛可可打斷,“媽咪,紅鯉魚在外面,我們快去抓它,不然我們抓不到了,媽咪,我們快走!”

    小丫頭激動的很,宓寧沒辦法,只得跟着她出去。

    等晚些時候給林越發消息。

    她們還有幾天時間。

    書房。

    湛廉時坐在辦公椅裏,眼眸看着筆記本里發來的最新郵件,手裏拿着手機。

    “湛總,按照老太太說的,太太的父親應該也在鳳泉鎮。”

    “可是,關於太太父親的消息,我們一無所知。”

    “所以,我們的線索,斷了。”

    手機裏,男人的聲音傳來,很沉重。

    湛廉時看着郵件裏的一張張照片。

    古鎮古鎮,隨着時間過去,古鎮越發古老,許多東西都被披上了陳舊的外衣。

    就連這些照片,也是黑白,不是彩色。

    時代的更替,不止是人,更是物。

    “繼續查,鎮上還有誰見過母親。”

    “是。”

    電話掛斷,湛廉時把手機放下。

    他滑動鼠標,點開放大這一張張年代久遠的照片。

    這些照片是從一個攝影師手上買到,而照片裏的時間,是二十八年前。

    地點是,鳳泉鎮。

    這段時間,湛廉時搜尋了所有鳳泉鎮二十八年前前後的照片。

    不僅是照片,還有各種報紙,報道。

    一旦和鳳泉鎮有關,都在湛廉時手上。

    找人等同於大海撈針,更何況是找一個二十八年前的人。

    對於湛廉時來說,他要找一個人,即便是大海撈針,他也會撈出來。

    湛廉時看完這些照片,他靠在椅背上,眼眸合上。

    “那姑娘說,她最愛的人在這裏,她要和他在一起。”

    “我看她那模樣,猜想她心裏牽掛的人可能凶多吉少。”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感情的事,不是咱們外人能插手的。”

    “我跟她說了很多話,讓她向前看,許多事,走到後面再不能釋懷,也都釋懷了。”

    “可等第二天我去看她,她已經離開了。”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但我始終擔心她做傻事。”

    “那樣的模樣,那樣的傷心,也就心死的人才會這樣。”

    蒼老的聲音在腦子裏迴旋,滿是無奈。

    “媽咪,你看你看!”

    “在這,它在這,它沒跑!”

    “媽咪看見了。”

    “媽咪,我們把它抓起來吃了吧!”

    “它在那一動不動的,肯定是等着我們去抓它。”

    “呵呵,我們不一定能抓起來。”

    “試試嘛,不試試怎麼知道抓不起來?”

    “好,媽咪試試。”

    “……”湛廉時睜開眼睛,他眼眸看向窗外,從這裏看,他看不到下面的人,但他能聽見下面人的聲音。

    他起身,來到陽臺。

    宓寧和湛可可站在木橋上,兩人看橋下面的紅鯉魚。

    “媽咪去拿撈魚的網兜,你在這等媽咪,不要亂跑。”

    “嗯!可可在這裏看着,媽咪你快點,不然待會紅鯉魚跑了。”

    “好。”

    宓寧去別墅,湛可可抓着欄杆,墊腳看橋下面的紅鯉魚。

    可是,她墊腳也沒有欄杆高,不僅看不清晰,還看的不穩當。

    她蹲下來,抓着欄杆,小臉貼上去看。

    爲了能更看的更清晰,她臉都擠在欄杆上,擠出了印子。

    宓寧出來便看見小丫頭抓着欄杆,瞪大眼,臉努力往欄杆上擠的模樣。

    她頓時哭笑不得,“可可,你在做什麼?”

    聽見宓寧的聲音,小丫頭立刻站起來,興奮的指着橋下的紅鯉魚,“媽咪,紅鯉魚還在下面,快,快!”

    她興奮又激動,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臉上是個什麼模樣。

    宓寧走過來,看欄杆,再看小丫頭滿是印子的臉,無奈的說:“可可,不能這樣。”

    她蹲下來,摸小丫頭臉上的印子,有些深,歪歪扭扭,看着有些好笑。

    “啊?

    不能這樣?”

    “媽咪,什麼意思呀?”

    小丫頭不知道宓寧在說什麼。

    她大眼迷濛,配上她滿是印子的臉,很是滑稽可愛。

    宓寧笑着說:“以後不能像剛剛那樣把臉貼到欄杆上,容易受傷。”

    欄杆是用粗樹枝做的,參差不齊。

    雖然表面都是打磨過的,但像小丫頭剛剛那樣緊貼着,還是容易受傷。

    女孩子,臉不能破相。

    “不會的,這欄杆可舒服了,可可剛剛貼着,一點都不痛。”

    說着,湛可可想到什麼,啊的驚叫一聲,說:“紅鯉魚!”

    她飛快看橋下。

    剛剛還一直不動的紅鯉魚,不見了!小丫頭眼淚一瞬包在眼裏,“媽咪,紅鯉魚跑了……”她指着前方遊走的紅鯉魚,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

    宓寧笑了。

    湛廉時看着橋上的兩人,眸中深色消失,平穩沉靜覆上他的雙眸。

    “那姑娘說,她如果生的是男孩,便由孩子的父親教孩子天文地理,如果是女孩,便由她教孩子畫畫。”

    腦中突然浮現這句話,一瞬間,湛廉時眸中神色變化。

    天文地理。

    畫畫。

    湛廉時轉身,拿起手機,“查二十八年前知名,不知名的畫家。”

    “是。”

    湛廉時拿下手機,看着橋上的人。

    湛可可哭了,宓寧抱着她,輕聲安慰。

    “媽咪知道可可喜歡紅鯉魚,媽咪都知道。”

    “不哭,待會我們去找它,找到了把它抓起來。”

    “不哭了,嗯?”

    “……”湛廉時看着宓寧,那溫柔耐心的臉。

    陽光從大榕樹上照下,落在她臉上,光影斑駁。

    一開始放棄,便一直放棄。

    說出這樣的話的宓寧,沒有放下。

    越恨,越愛。

    越憤,越在乎。

    愛,本身便是恨的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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