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頭就走了，有種孩子般的任性。
“站住！”
顧老爺子吼了一聲，“你倆把辦公室弄得跟垃圾場似的，不給我收拾好了就別想走！”
實在是不像話，看看辦公室現在成什麼樣子了。
顧不凡瞟了一眼地上亂七八糟的文件和散落的東西，皺着眉頭，“我待會兒會請保潔來收拾。”
“我讓你跟顧輕染收拾，你聽不懂人話？”
一聲吼，夾雜着怒意。
顧不凡撇了撇嘴，瞪了一眼顧老爺子，最終心不甘情不願的低頭開始收拾文件。
顧輕染也不能袖手旁觀，開始跟他一起收拾。
“我聽說，是你撤走了輕染安排在慕家小區的人？”
見着兩個人在乖乖的收拾東西，顧老爺子也沒閒着，一個勁兒的盤問着顧不凡。
從開來到現在，顧老爺子明顯處處針對顧不凡，慕淺和顧輕染看在眼中。
兩人對視一眼，都抱有疑惑，不明所以。
“是。”
顧不凡雖然想否認，但又覺得沒必要。
“爲什麼？”
“不爲什麼。那些人是爺爺你的人，顧輕染憑什麼隨意支配！”
他打心眼裏覺得顧輕染沒有資格調動顧家的任何人。
哪怕是個下人。
“事情我會好好調查。最好你跟墨垣沒有任何的糾葛，否則，我打斷你的狗腿！”
顧老爺子冷哼一聲，拍了拍桌面，警告着。
蹲在地上收拾東西的顧不凡眼眸微閃，好半晌沒說話，不知道一個人在想些什麼。
“慕淺，跟我出來下。”
顧老爺子朝着慕淺招了招手，轉身走了出去。
坐在沙發上的慕淺下意識的看向顧輕染，若有所思，起身走了出去。
在辦公室外的走廊上，慕淺走到他的面前，“什麼事？”
許是對老爺子抱有成見，她態度一直不太友好。
“事情我都知道，不凡那小子我剛也教訓了。至於他跟墨垣的事情我會好好調查。 顧家有FE的人，可惜數量有限，我回頭會安排幾個人給你用。”
顧老爺子看向慕淺，語氣平和，給人一種和藹慈祥的感覺。
“理由？”
突然主動安排FE的人給她用，讓慕淺受寵若驚，甚至覺得有陰謀。
“用不用？”
沒等來解釋，卻等到顧老爺子發脾氣。
慕淺挑了挑眉，自然不會拒絕，“好。謝了。”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顧老爺子對她和顧輕染有什麼計劃，但有FE的人在身邊，多少都會安全一些。
她怎麼會傻傻的拒絕。
“顧不凡自小被嬌慣壞了，你跟輕染不要同他一般計較。你要記住，你們是兄妹，一定要好好照顧彼此。”
沉默一會兒，顧老爺子語重心長的嘆了一聲，說了一番令慕淺捉摸不透的話，就走了。
回頭，注視着老爺子的背影，慕淺陷入深思。
自從被帶回顧家，顧老爺子鮮少對她如此溫柔和善。
現在又是交給她FE的人，又叮囑她搞好兄妹關係，一度讓慕淺自我懷疑，她之前調查的資料的真實性。
如果不是DNA鑑定結果顯示她跟顧家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恐怕真的認爲她就是顧家的子嗣。
想了一會兒，不得結果，慕淺懶得費心思。
回到辦公室，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
顧不凡發現慕淺隻身一人進來，便走到辦公室門口瞄了一眼，沒發現顧老爺子，便知道人已經離開。
“嘁，什麼玩意兒，讓老子收拾東西，你也配！”
他不屑的輕嗤着，將手中的資料呼啦一下子甩在地上，揚長而去。
紈絝囂張的樣子着實讓慕淺看不下去，卻懶得跟他廢話。
給祕書長安然打了電話，安然進辦公室，問道：“慕總，有什麼吩咐？”
“叫人把辦公室收拾一下，該置辦的置辦一下。”
吩咐完，慕淺對顧輕染說，“別收拾了，跟我出來。”
兩人做電梯直奔地下室，上了慕淺的車。
車內，慕淺偏着頭看向顧輕染，“剛纔顧老爺子跟我說，要安排幾個FE的給我用。這事兒，你怎麼看？”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慕淺心中一直對顧老抱有疑惑，不敢輕易信任。
“他親口說的？”
“嗯。”
“還說什麼了？”
“說你我跟不凡是兄妹，一定要好好照顧彼此。”
“呼~很長輩的口吻。”
顧輕染長舒一口氣，“倘若咱們跟顧家沒有血緣關係，爺爺爲何會給你FE的人？要知道，我在顧家一二十年，顧家除了錢，什麼都沒給過我。”
相較於慕淺，他忽然有些心疼自己。
“得了吧，我可不覺得是什麼好事。”
慕淺倚靠在車座上，閉上眼睛，伸手揉了揉太陽穴，“陰謀。”
滿滿的都是陰謀。
顧輕染沒接話。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要想起顧老爺子說的，慕淺體內還有毒沒解除，就覺得爺爺心思深重。
着實不明白爺爺想要做什麼。
正在此時，慕淺電話響了。
是田桂芬的。
慕淺接聽了電話，那邊就響起田桂芬的哭聲，“怎麼樣，人找到了沒有？”
“你別擔心，慕甜姿和慕彥鳴現在很好。他們對墨垣來說，還有利用價值，不會傷害他們的。”
“嗚嗚……我怎麼會不擔心，那可是我孩子呢。嗚嗚……”
那邊的人又開始大聲哭嚎，慕淺腦仁疼，“我的人就混在墨垣的人中間，在暗中保護。這下你放心了吧？”
爲了安撫田桂芬的情緒，不讓她鬧事，慕淺只能說了個善意的謊言。
“真的？”
“嗯。”
“好好好，只要他們倆沒事就好，嗚嗚……”
對方沒有感謝的話，直接掛斷電話。
慕淺收起手機，跟顧輕染兩人開始聊着最近發生的事情，逐一分析，但最後也沒能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倒是慕淺悵然一嘆，“最近防着顧不凡跟墨垣，公司你要盯着。顧不凡心高氣傲又頭腦簡單，我擔心被墨垣利用。”
“對了，我聽說薄夜最近不好過，你……還是不要袖手旁觀。”
顧輕染善意的提醒。
“怎麼了？”
“自己去查吧，別什麼事兒都問我。”顧輕染挑了挑眉，“走了，我得去顧氏總部一趟。”
他下車，然後上自己的車，驅車離開。
獨留慕淺一個人坐在自己的車內，沉默了好久，去了YY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