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言商，你真的愛芳柔嗎?”
慕淺開門見山直接說道：“如果你真的喜歡她，不如我們公平競爭一次如何？”
與他硬碰硬，根本沒有任何的勝算，現在只能以智取勝。
話音落下，戚言商笑了。
從煙盒裏抽出一支香菸，點燃，慢慢的抽了起來，薄薄煙霧籠罩着他的面容，顯得剛毅面龐朦朧了些許，可他炙熱眼眸卻一眨不眨的盯着芳柔，似乎想要看穿她的心思。
“我爲什麼要答應你？”
男人彈了彈菸灰，“現在芳柔就是我的，有什麼必要跟你競爭？憑你，還不夠格。在我眼裏，你不過只是螻蟻，想要弄死你比踩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狂傲的話，逼人的氣勢，着實有幾分震懾力。
“秦九，你走吧。”
芳柔很不捨的慕淺離開，甚至非常希望跟慕淺一起離開。
可她非常清楚戚言商的勢力，不想連累慕淺，或許一切都是命。
“閉嘴！”
慕淺清楚芳柔不想拖累自己，可聽着她的話還是會莫名的生氣。
犀利目光瞪着戚言商，沉聲說道：“身爲軍人，你知法犯法，這件事情捅了出去我保證讓你下場很慘！再說了，你真的喜歡芳柔？喜歡一個人是會把她寵入骨子裏，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拴着她。你把她當做什麼了？寵物？”
暴怒氣息悠然而生，無法剋制心中的怒火。
“你私自闖進戚公館，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你反倒跟我叫囂？秦九，當真以爲我不敢動你？”
又是同樣的話，一天之內慕淺聽了兩遍。
但這一次，慕淺沒有衝動，而是回頭看了看芳柔，伸手欲去摸了摸她的額頭，但想着自己現在是男兒身，如果跟芳柔之間顯得更加親密會害了芳柔。
索性，收回了手。
“好，只要你放了芳柔，我以後不會在跟她有任何的聯繫。行嗎？”
“哪兒那麼多廢話？滾出去！”
戚言商沒什麼耐心，不想跟她多說廢話。
“你……！”
慕淺攥了攥拳，怒不可遏，回頭看了一眼芳柔，嘆了一聲，“對不起，我救不了你。”
一句話說完，她什麼也沒有說，直接走了。
走得毅然決然，頭也沒回。
從偏院走出，一直到公館的大門外，慕淺速度很快，生怕慢一點就會後悔。
直到走到很遠的地方，上了車，狠狠地關上車門，她方纔泄憤似的將手機摔在了一旁。
趴在鍵盤上，慕淺感受到深深地無力感，極爲無奈，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說到底，如果不是因爲自己的錯，她斷然不會落得今天這個地步。
芳柔，對不起。
對芳柔，她無比的虧欠。
好一會兒，平復了情緒，她方纔給顧輕染打了一通電話。
“想清楚了？願意讓我幫你？”
電話接通之後，顧輕染有些意外。
慕淺抿了抿脣，遲疑片刻，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情緒，方纔說道：“我想請你幫我救一個人。”
“誰？”
“芳柔。她現在被戚言商囚禁在戚公館，我救不了她。”慕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無助，無奈之下爲了芳柔只好低聲下氣的來求顧輕染。
說完，兩人保持了片刻的沉默。
“如果你不……”
正當她以爲顧輕染不會幫忙的時候，對面的人說話了，“去顧家找我爺爺顧國坤，他會幫你的。”
“找你爺爺？爲什麼你不能直接……”
“戚言商身份不同，你若不親自找我爺爺，此事非常難辦。”
“那我見了你爺爺，他就一定會幫忙救人出來？”慕淺表示不太信任。
“絕對！”
“好，我知道了。”
儘管慕淺不明白顧輕染用意在何，但她還是按照顧輕染的說法，在車內將就着躺了一夜，第二天清早直奔顧家老宅。
顧輕染給她發送了地址，慕淺在路邊買了一些禮品去顧家。
顧家在郊外一處湖邊，一棟豪宅別墅，富麗堂皇，極富奢華氣息。
叮咚——
她按了門鈴，站在雕花鐵門外。
不多時，一名身着燕尾服，戴着白色手套，滿頭銀髮的老人走了出來，“你好，是慕小姐嗎？”
“對，慕淺。”
她現在是男兒身，而對方卻問她是不是慕小姐，顯然是知道她現在的身份。
“趕緊進來，老爺子正在大廳裏等你呢。”
管家伯態度非常和善，與預料之中的態度截然不同。
踏勘訕訕一笑，跟着管家伯走進了大廳。
大廳內，一位身穿太極服的老爺子正在喫早餐，顯然是晨練沒多久纔回來。
“顧爺爺，不好意思，來的可能太早了，打擾你進早餐了。”
其實，現在也不是太早，已經八點多了。
“哈哈哈，是慕丫頭啊，趕緊過來趕緊過來。”
顧老爺子起身走到了慕淺的面前，面容和藹的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嗯，這一身男兒裝束英姿颯爽，俊的很。”
“顧爺爺……你……認識我？”
本以爲顧家家大業大，顧家人對她一定是態度冷漠，卻沒想到如此熱情，熱情的讓她有些無法接受。
甚至一度懷疑自己跟顧家是不是有什麼不爲人知的親密關係。
“認識，當然認識。輕染常跟我提起你。來，還沒喫早餐吧，過來一起喫點。”
大掌輕輕地覆在她背脊的位置，保持着親近的距離卻又不失.身份的對她說道：“知道你要過來，特意讓廚房多準備了很多東西，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慕淺看了一眼餐桌上的豐盛早餐，有些受寵若驚，退後一步，與顧老爺子拉開了一定的距離，客套的說道：“顧爺爺，謝謝你的好意，受寵若驚。只是……我今天過來是想讓你……”
“有什麼話喫完飯再說，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我這糟老頭子吧？”他一手叉腰，一手揮了揮，指着偌大的大廳，“這麼大的宅子，每天只有我一個人，挺孤單的，你以後啊，有時間可以常來的。”
慕淺徹底懵了。
聽着他的話深切的感受到對方對她的態度超越了平常人之間該有的關係。
便有些疑惑，問道：“顧爺爺爲何對我如此……親和？”
“因爲……”
顧老爺子笑容收斂，神色嚴肅，而後話語一頓，點點頭說道：“你……罷了罷了，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他走到餐桌前坐下，對她招了招手，“丫頭，過來，陪老頭子喫頓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