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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訴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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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蕭禹!

    周和曦坐在他腿上,嗅着他的氣味,看着他的眼睛,這才找回活着的氣息。如此詭譎波折的經歷都死不了,她以後肯定是大富大貴的命。周和曦內心調侃着,極度喜悅之下,竟使得她的舉止淡定又自然,尤其看到蕭禹那副如獲新生的模樣,不由生出一二狹促心理。

    她盯着那張英俊的讓人移不開眼的面孔,認真道:“殿下方纔的舉止,似乎不太得體。”

    說完,她還摸了摸臉,方纔,她的臉可是被對方貼的緊緊,從他鼻孔出來的氣體都直接鑽進她鼻孔裏去了,再有一寸,他那兩瓣脣就要捱到她的嘴了!

    很明顯,蕭禹完全沒想到周和曦第一句話會是這些,一時又羞又窘,周和曦這麼一攪,他心中悲慟的情緒都不見了。

    “我,我實在太高興了。”他這樣解釋。

    周和曦越發不理會,“您高興什麼?”

    蕭禹呼吸一滯,這才察覺周和曦生氣,但他又不太理解,要說舉止不得體,她現在整個人還掛他身上呢。所以,蕭禹一方面覺得周和曦生氣,一方面又認爲,她氣的不是這個。

    說起高興,他發自肺腑道:“我一直都怕來晚了……謝天謝地,沒有晚。”

    一向不信諸佛,不敬鬼神的蕭禹竟然開始謝天謝地起來,周和曦強忍着纔沒崩了冷淡的表情。

    眨了眨眼,繼續發飆,“我倒沒想那麼多,無非一副皮囊,離開了就去陰司,反正我有熟人,換副樣子照樣快意人生。”

    蕭禹愕然,眼睛裏的光輝突然暗了下去,微微垂眸,良久才意識到換氣,憋太久之故,呼吸聲特別響。

    “那我呢?”終於,他擡起頭,眼睛重新亮亮的,只不過是因爲一些液體之故,見周和曦不語,嘶啞的聲音又大了些,重複道:“那我呢?”

    “我已經將殿下身上的毒盡數解掉,殿下就算不能長命百歲,至少活到娶妻生子,兒孫滿堂,此等人生還不夠圓滿嗎?”

    “如此說來,那毒倒不如不解。”蕭禹又深吸兩幾口氣,從頻率上看,他似乎有些呼吸困難。

    “我……我從來沒有奢望過,一個男人該有的正常生活……那時,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爲了更加接近落幕。自從遇到你,我慢慢痛恨命運的不公,短暫的壽命……你解了我的毒,活了我的命,讓我第一次生出渴望一個人的念頭……可你卻不願嫁給我,我又想,能遠遠的看着也好,你需要我時,我便悄悄近前,哪怕你嫁了人,我也不會讓你夫君知曉……“

    周和曦再也繃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若非詐一詐,她恐怕這輩子都不會聽到蕭禹這番話吧?平時他強悍的像頭狼,硬的像塊鐵,在她面前從來一副高高在上,冷酷霸道的樣子,還精分,高興的時候能容忍她一切,不高興的時候秒秒鐘趕她出門……

    洶涌放肆的淚水讓蕭禹陣腳大亂,不由加快語速道:“我已經準備那樣過日子了,誰知那天在澄心湖,你又給了我希望,讓我覺得或許可以再搏一搏。當師父告訴我,可以治好我的雙腿,我高興的一夜未眠,想着將來某天,我能雙腿直立在你面前,哪怕只是站一站……然而那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局,師父壓根就沒有研究出治療方法,我無法接受他毫無道理的欺騙,所以那天下午怠慢了你……”

    “只是那天下午嗎?”周和曦抹了一把淚,道:“你總是想你自己如何如何,從來沒有想過我是怎樣想的,你的想法總裝在自己匣子裏不肯出來,固執的連別人的想法聽都不聽……你一會兒像個君子,一會兒像個莽夫,弄的人家一顆心七上八下,唯恐哪點惹你不高興,總之,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壞蛋。”

    周和曦哭的更兇了,蕭禹越勸越兇,他連聲承認自己壞的不像話,誰知周和曦又道:“可偏偏我欠你諸多,怎麼還都還不完。”

    蕭禹的頭立刻搖成撥浪鼓,說他不要她還,周和曦又立馬兇道:“那怎麼行呢,我這個人最不喜歡欠人家!”

    那一瞬,蕭禹的心跳突然漏半拍,他依稀、彷彿意識到周和曦在衝他撒嬌,看似蠻橫不講理,實則是暗示着什麼。他那顆七竅玲瓏心不是白長的,立刻福至心靈想出對策,一把抓住周和曦的雙手,目光灼灼道:“嫁給我!你若嫁給我,你的賬便可以一筆勾銷。”

    方纔還小心翼翼,姿態卑微的男人,一眨眼又恢復霸道強硬的姿態,偏偏那副模樣讓周和曦愛不釋手。

    “也只好這樣了。”話未完,她立刻撲到蕭禹懷中,泣不成聲。

    蕭禹這纔敢肯定,方纔她的冷漠疏離全是僞裝出來的,便將她摟的更緊,幾乎要揉進自己身體裏去。

    很長一段時間裏,倆人就那樣抱着,誰都沒有說話。過了很久,不知誰開了頭,倆人又默默傾訴起彼此的心意,綿綿不絕,直到山洞暗了下來,倆人才驚覺,天已經黑了。

    天黑山路不好走,蕭禹決定返程。他朝腰間摸了摸,摸出一塊玲瓏剔透的玉佩出來,塞進周和曦手裏,臉紅道:“這個給你。”

    給她玉佩做什麼?

    好在她也不笨,很快意識到這塊玉佩是蕭禹給的定情信物,按理說,她也要給對方一件。搜腸刮肚一想,渾身上下除了頭上的釵環,剩下的物件便是羊脂玉瓶了。

    那玩意兒萬萬不能離身的,而釵環又過於普通,周和曦十分懊悔出門前沒有掛個香包、玉佩啥的,可她向來不愛這些累贅。

    “我也送你一件,算作承諾。”

    想了又想,她讓蕭禹閉上眼睛,飛速照他嘴上啄了一下,算作定情信物。

    蕭禹立時僵住,回過味時突然捧住那張臉,俯下了身子……

    事後,蕭禹說,來而不往非禮也。

    周和曦便舉起玉佩,問那是什麼,蕭禹說沒什麼,只是一枚普通玉佩而已。

    周和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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