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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追魂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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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晶是正經的黃家弟子,看到黃家敗類爲禍,自然火冒三丈,好在她還沒喪失理智,咬牙問我打算怎麼辦。

    我問她有沒有法子把黃皮子從齊瞳身上趕開。

    白晶爲難的說:“本來很簡單,可不知道爲什麼,自從假山石送到我辦公室以後,我和師父,和黃家就聯絡不上了。”

    “那就是沒招了。既然這樣,那就讓我來!”我衝竇大寶一招手:“追魂炮!”

    竇大寶立馬從包裏掏出一捆尺許長的棍狀物。

    這也是白天我讓他準備的,稍微上點歲數的人或許都知道,這些硬紙筒是鞭炮的一種,名曰閃光雷。響動比起二踢腳差點有限,勝在能夠連發。因爲這玩意兒危險係數偏高,時常憋火把人炸傷,近些年已經很少見了。

    白晶雖然知道有這東西,但不知我拿來何用,我也沒跟她解釋,就讓她等着瞧好。

    竇大寶掏出打火機,問我要不要開炮。

    我說別急,等‘鬼子’進了包圍圈再說。

    耳聽腳步聲靠近,我點燃火捻,橫着把炮筒伸了出去。

    “噗……”

    緊跟着“砰”一聲炸響。

    竇大寶更狠,同時點燃兩根,雙手各握一根,對着假山外猛轟。

    白晶心裏憋着火,這會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加入了我們的陣仗。

    閃光雷能連着八響,所以又叫八響雷,這麼多炮仗一起放,一時間電光閃耀,炮聲轟鳴,很有些聲勢。

    一輪放完,竇大寶還要繼續點炮,我一把拽住他,將剩下幾根同時點着,揚手扔了出去,回過頭急着招呼他和白晶隱蔽。

    炮聲中,白晶還是忍不住問我,這麼胡鬧有什麼用。

    我說這可不是胡鬧,古代刑場在行刑前,都會有三聲追魂炮,一是記時,二是驅散陰煞,辟邪祛穢。任那黃皮子再精似鬼,被這炮聲一驚,多半也是要退避三舍的。

    剛說到這裏,就見一個人影踉蹌着衝到了假山後,咆哮如雷道:

    “出來!徐禍,我知道是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在搞什麼鬼?快滾出來!”

    我心說:“你倒是還沒昏了頭,我倒想看看,你還能撐多久。”

    如我所料,黃皮子到底是畜生,被炮聲一嚇,果真就捨棄了齊瞳這個傀儡。

    單是幾根炮仗,對人是構不成大的傷害的,突兀的炸響,卻能擾亂心神,引發人本能的恐慌,令魂魄不能抱元守一。

    眼下齊瞳就是真被驚着了。不得不說,這小子的腦子也夠好使的,這種情況下還能想到是我在搞鬼。但他似乎也知道對方不會只用幾根炮仗來作弄他,不住的叫囂,卻不敢貿貿然進來。

    我算計着時間,覺得差不多夠火候了,掏出一張事先準備好的符紙,暗道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齊瞳像是有所預感,又惡狠狠罵了一聲,轉身就想走。

    可才一轉身,身側突然閃起一抹幽綠的光芒,一個女人身影驟然出現在他面前。

    那女人披頭散髮,臉孔

    焦黑,眼中流出兩行血淚,模樣極爲可怖。

    別說齊瞳方纔受炮聲驚嚇,驚魂未定,就是沒那一檔子事,乍一看到這樣的場面,也得嚇個半死。

    齊瞳眼睛瞪到了極限,和那黑臉的女鬼對峙了足有十秒鐘,才猛然“嗷”的一聲慘叫,倉惶的向外逃去。

    我從暗處走出來,引燃符紙,隨手一揮,“靈符遮月,百鬼夜行!”

    眼見紙符燒成了灰,竇大寶驚疑不定的問我:“你真要招來百鬼跟他玩兒?”

    我說:“招來一個半個還行,我哪來那麼大本事招引百鬼?”

    這時,先前那抹綠光已經消失,白晶走到剛纔齊瞳所在的位置,盯着閃綠光的方位看了一陣,驀地回過頭:“孟燕沒死?”

    “噓……”

    我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和竇大寶一起走過去,隔着辦公樓的後窗玻璃,隱約就見剛纔的那個‘女鬼’,仍然還站在窗後。

    我衝‘女鬼’打了個手勢,‘女鬼’抹了抹眼角,隨即消失了身影。

    我這纔對白晶說,孟燕不是傻子,她和齊瞳的關係非同一般,對齊瞳的行事作風再瞭解不過。昨晚把一些事向我和盤托出後,就覺得心神不寧。

    她那房子說是別墅,但因爲地處偏僻,也就和自建房差不多,保安不怎麼嚴密。我們走後,她一直坐立不安,偏偏在那個時候,竟有人翻窗進到了她家裏。

    孟燕一察覺動靜,立馬就關了燈,躲進了廚房。隔着廚房的玻璃門,認出那人居然是同住一個小區,而且同是巧山石業的一個部門高管。

    那傢伙像是也喝了不少酒,進來以後,也不開燈,就在屋子裏來回的晃悠,像是在找什麼人或東西。

    見他上了二樓,孟燕才從廚房溜出來,咬着牙,躡手躡腳的跟上樓一看,就見那人進了自己的臥室,把衣櫃裏的衣服,包括一些貼身的私密衣物全都翻了出來,挨件的貼在鼻子上聞。聞着聞着,竟似酒意上頭,居然歪在孟燕牀上睡了過去。

    孟燕本來就心裏發慌,這下子哪還敢待在家裏。想要報警,對方的身份又有點特殊。她也喝了不少酒,腦子昏昏沉沉,思緒也是混亂,乾脆悄悄離開家,到附近的旅館睡了一晚。

    轉過天一早,回到家,就發現家裏已經被火燒了。而那個醉死的高管,也被燒成了焦屍。

    孟燕是真怕了,外人或許不知道,她卻清楚,王欣鳳的父親老王頭,作爲公司的開朝元老,是最注重生產安全的,怎麼就和一手帶出來的徒弟同時出了意外?

    她是受齊瞳指派接待我們的,可剛和我一起有過一場不尋常的經歷,家裏就進了‘賊’,房子又莫名其妙着了火。

    這每一件事單獨看來,似乎都只是意外,可把所有細節串聯在一起,那就不像是單純的意外了……

    孟燕是個心細的女人,要不然也做不了一把手的助理。上午聯絡到我的時候,她就已經想通了一些事。

    那個半夜偷溜進她家,被火燒死的高管,本來作風就很有問題。即便孟燕的身份不一般,他也時常對孟燕進行語言上的挑撥。兩人同住一個小區,房子是前後排。那傢伙或許是偷窺到我夜半從她家離開,以爲有機可乘,才藉着酒膽偷摸進她家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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