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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地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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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竇大寶愕然:“你是東北人?”

    我卻似聽出些蹊蹺,同樣急着問:“校長是誰?”

    林彤一口把剩下的酒喝乾,拭了拭嘴角:“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我不想再提。還有酒嗎?再給我一瓶?”

    竇大寶剛要起身,我一把拽住他,暗暗衝他搖了搖頭,“沒了,誰出門帶那麼多酒幹什麼?”

    季雅雲一直挨在我身邊,這時忽然道: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這周圍一片荒涼,怎麼會單單有這麼一棟房子呢?”

    竇大寶剛纔也是乏了,這會兒聽她一提醒,也是猛一激靈,“魘……不,彤姐,你說潘潘和桑嵐來過這兒,是真的?”

    魘婆忽然怪異一笑:“徐老闆,這麼長時間了,你只知我是魘鬼,卻還沒問過我的名字吧?”

    我說:“你被日本鬼子害那麼慘,我都不敢當你面說那些事,又哪敢問你名字。”

    “呵呵,那些都過去了。”林彤面朝我,似笑非笑道:“如果我說,我本來就叫林彤,你信不信?”

    我和竇大寶對視一眼,“不會這麼巧吧?”

    “我說的都是真話,信不信隨你們吧。”

    林彤面朝爐火,似發了會兒呆,才又開口道:

    “桑嵐和潘穎的確到過這裏,還有一個胖子,也曾來過。至於爲什麼會有這麼一棟單獨的房子,我不知道,但我能感受到,這房子的主人早已故去,而且,死的很徹底。”

    “那你能不能感覺到,潘潘她倆現在在哪兒?”竇大寶急着問。

    林彤微微蹙眉,神情竟有幾分疑惑,“我只能覺出,她們現在人在方圓五十里內,但是很奇怪,我居然沒法子捕捉到她們的意識。”

    竇大寶一心記掛潘穎,我卻聽的有些毛骨悚然。

    雖然百鬼譜上有魘鬼的載錄,但絕沒想到,這個自稱和林彤重名的魘婆,竟厲害到這種程度。

    她說能感應到桑嵐和潘穎在方圓五十里內,那豈不是說,方圓五十里的人一旦進入夢鄉,就都能受她控制?!

    林彤突然對我說:“徐老闆,我感念你救我脫離苦難,這次,一定會幫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但我希望,這次過後,你我兩不相干,最好別再有接觸。”

    “等找到人再說。”我心說你只要不害我和我在意的人,我才懶得管你幹嘛,可你要一心附在林彤身上,想鳩佔鵲巢,我可是不能坐視不管。

    竇大寶怕惹惱林彤,也不敢再追問,一口喝乾了瓶裏的酒,站起身:“我去外頭方便方便。”

    竇大寶出去後,我‘沒話找話’的問林彤:“你是東北人,東北哪兒的?”

    林彤報了個地名,我沒聽過,想來那應該是靠近龍江上下游交匯的一個小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受管妙玲影響,林彤的防備心很重,我幾次假裝無意提到她家鄉遭受的那場水災,都被她直接繞過話題。

    又過一會兒,我也覺得乏了,就對她和季雅雲說,時候不早了,都休息吧。你倆睡牀,我和竇大寶拼椅子對付一宿。

    季雅雲點點頭,卻是問道:“大寶怎麼還沒回來?”

    聽她一說,我也覺出不對,這前後都十來分鐘了,就算是上大號,人也該回來了。

    我讓季雅雲她倆待在屋裏,拿了電筒出門。四下不見竇大寶人影,便沿着牆根繞向屋後。

    要說這屋子確實有些奇怪,之前冒雨開車,沒仔細看周圍境況,等到洪水阻路,才發

    覺,許是因爲曾鬧過大的水患,除了那破舊老路兩邊有些行道樹木,方圓所見,就都是荒蕪平地。

    我是不怎麼懂風水,卻也知道,這樣的地理環境,是絕不適合建墳地的。

    既沒墳地,又無人家,怎麼就在這兒單單有這麼一間屋子呢?

    而且察看細節,這房屋建造的年代,也絕不超過二三十年……

    到了屋後,仍沒找見竇大寶。

    我心一沉,說壞菜了,這傢伙可別是感情用事,借‘尿遁’,自個兒跑回去要連夜過那殘橋吧?

    我越想越覺得是這樣,趕忙就想往回走,可是剛一轉身,就感覺衣角像是被人拉了一把。

    回頭看,不見人影,我以爲是錯覺,也沒往心裏去。

    可是再一回過頭,竟又被拉了一下。

    與此同時,就聽身背後竟然傳來一陣似嬰兒般的哭聲。

    這次我感覺真切,聽的更是清楚,猛地轉身,哭聲戛然而止。

    雖然仍是未見人影,卻已覺出苗頭不對。

    “大寶!大寶!”

    我一邊喊,一邊打着電筒四下照看,電光所到,猛不丁就見挨着屋子的後牆底下,有一塊像是被踩塌的水泥板。

    我急着走過去,用電筒朝塌陷部位一照,不由頭髮根都豎起來了。

    那下頭竟是一個地洞,地洞裏蓄着水,一個人正站在及腰深的水裏,舉着兩手,慢慢的轉着圈。

    單看頭頂,我就認出這人是竇大寶,再看他這模樣,便認定他是遭了‘算計’,中了邪了。

    我顧不上多想,趕忙把手電筒咬在嘴上,奮力將破朽的水泥板掀到一旁。

    “大寶!快上來!”

    我也顧不上施法念咒了,就只想先把竇大寶給拉上來。這大冷天的,他再繼續在水裏泡下去,倆腿非落下病根不可。

    要說那地洞並不算太深,頂多也就三米多,要是竇大寶稍微配合點,我就能把他拉上來。

    可這會兒無論我怎麼喊,他就是沒反應。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就只看他跟像鬼子投降似的舉着倆手,在水裏打轉。

    情急之下,我纔想起唸誦驅邪法訣。可連念三遍,竇大寶也還是沒反應。

    “不成,再這麼下去,他非凍殘不可!”

    我急着跑回屋裏,抓起揹包,轉眼間,就見季雅雲坐在牀板上疑惑的看着我。而林彤卻已是側躺在牀板上,閉着眼,像是睡着了。

    “出什麼事了?”季雅雲問,“呀!大寶該不會跑去橋那邊了吧?”

    “不是!”我兩步衝到牀邊,一把拽起林彤,“是不是你在搞鬼?”

    從下了三蹦子開始,林彤就表現的對竇大寶特別厭惡,莫不是她對竇大寶做了什麼?

    要真是那樣,也就難怪驅邪法訣不起作用了。

    林彤被我拉起來,雖是睜開了眼,但一望而知,還是個睜眼瞎。

    但出於本能,她還是揉了揉眼睛,有些迷茫的問:“你幹啥啊?”

    好嘛,這連東北口音都出來了……

    我也不迴應,直接拽她下牀,拉着她往外走。季雅雲也知道出了渣子,趕忙也跟了出來。

    到了屋後,竇大寶還在地洞裏轉圈呢。

    季雅雲大驚:“他這是幹嘛呢?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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