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驛站,大門竟無風自動的在身後合攏。
與此同時,被我拉着手的季雅雲竟然就那麼活脫脫的從我身邊消失了!
“怎麼個情況?”竇大寶愕然的問。
我從錯愕中緩過神,擡眼看了看四周,朝前方指了指:“我們回來了。”
身後的驛站消失不見,周圍又恢復了熟悉的情景。
我和竇大寶赫然就站在31號和28號中間的那片空地前頭。
而季雅雲,她本不該出現在驛站的……
“那面鏡子呢?”竇大寶問。
我這才發現,拿在手中的照骨鏡居然也不見了。
看着竇大寶,想到在鏡子裏看到的情形,我喃喃的說:
“可能鏡子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吧。”
一束強烈的光束照射過來,我本能的擋住了眼睛。
強光熄滅,藉着微明的天色,就見街口停着的一輛大吉普上下來一男一女。
竇大寶舔了舔嘴皮子:“不是吧?這麼快就‘破案’了?”
吉普車上下來的是趙奇和沈晴,兩人走過來,趙奇看着我,挑起一邊的眉毛問:“回家了?”
“哪敢啊?禍禍昨天晚上住我鋪子裏,我們早上起來遛彎,不行啊?”竇大寶搶着說道。
趙奇衝我笑笑,沒接他話茬,上下瞟了我一眼,“你這身遛彎的行頭很特別啊。”
低頭看見身上還穿着長衫,我只能是勉強一笑。
張濤死的邪性,案情重大,所以趙奇和沈晴出現在這裏並不奇怪。只是我這身衣服卻是沒法解釋的。
“走,一起喫早飯吧。”趙奇攬住我的肩膀說。
不知道爲什麼,兩人的身體接觸,我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你們不會是專門爲了防止我回來纔來的吧?”我扭臉看向沈晴:“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哪是爲了防你啊,我們昨天天一黑就來了,你也知道這案子多邪門了?不盯緊怎麼行?”沈晴沒心沒肺的說道。
我腦子裏的某根神經一動,下意識的看向趙奇……
上了趙奇的大吉普,我在車上換了衣服。
拿出手機,就見上面有個未接電話。
電話是五分鐘前打來的,打電話來的是季雅雲。
想到這一晚離奇的經歷,我趕忙回撥過去。
“你在哪兒?”
“你在哪兒?”
電話一接通,兩人就同時向對方問道。
“我在城河街。”
“我在市裏,在家裏,我剛醒……”季雅雲聲音有些恍然,“我剛纔是不是去了驛站?”
“是……是吧。”我實在無法用確定的語氣回答她。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季雅雲的聲音再次傳來,卻更加疑惑:
“驛站裏是不是住着一個穿黑衣服、臉被火燒過的人?”
“是。”
“你有沒有感覺,那人有些熟悉?”季雅雲問。
我一怔,不知怎麼,聽她一問,我竟也感覺,黑衣人說話時的神態,似乎在哪裏見過似的。
然而,這種熟悉的感覺,在之前卻是沒有過的。
又是一陣沉默過後,季雅雲在電話那頭說道:
“徐禍,我、你,還有嵐嵐他們,前不久應該見過那個人,不過他當時不是現在的樣子。”
“什麼時候?”我竟沒來由的心跳加速起來。
“是火車!”季雅雲氣息明顯有些急促:“我們在綠皮火車上見過他,他是你爸爸,是徐榮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