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直接上了三樓。
我暗暗吐了口氣,緩緩站起身,隔着欄杆往樓下看了一眼,沒見到保鏢的身影,便躡手躡腳的下了樓。
我不算是莽撞的人,可事實是,那種強烈的不安還在持續蔓延,竟讓我有種心慌的感覺。
我把握不到這種感覺傳來的源頭,只能是想盡快離開,擺脫這種不安。
站在一樓的樓梯口,沒看到保鏢的身影。
我看了一眼敞開的後門,快步回到樓上,讓竇大寶和桑嵐趕緊走。
順利的下了樓,出了後門,我反手把門關上。
回過頭,卻見竇大寶和桑嵐都呆立在原地。
我心不由得一緊,剛纔我已經看過外邊,沒人啊……
下一秒鐘,看清狀況,我也愣住了。
原本的後院竟不見了,沒有院牆的阻隔……夜色下,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片無垠的曠野,還有遠處層巒疊嶂的山巒。
“什麼情況……”
竇大寶一句話沒問完,陡然瞪圓了牛眼。
我順着他斜向後的目光看去,頓時頭髮都炸起來了。
就在我們剛纔出來的屋子邊上,居然站了一排十幾個凶神惡煞般的黑衣壯漢!
“艹……”
竇大寶小聲罵了一句,把殺豬刀抽了出來。
我把桑嵐攬在身後,邊往後退,邊把竹刀換成了小刀。
徐禍啊徐禍,你簡直蠢到家了。
你憑什麼就以爲就屋裏有那麼幾個人?
杜路明‘死而復生’,明顯是躲在這裏避人耳目的。
他老爹是杜漢鍾,最不缺的就是錢,別說保鏢了,就算是請來國外的僱傭兵都……
眼見十多個壯漢陰沉着臉緩緩向我們圍了過來,我咬着牙就想上前拼命。
竇大寶突然“咦”了一聲,“這些黑口冷麪的哥們兒,耳朵和鼻子眼裏爲什麼會長草啊?”
“什麼?”
“你沒看到?他們的耳朵眼,還有鼻子眼裏全是草,我剛纔還以爲是鼻毛呢。”竇大寶說。
我又是一愣,腦子裏似乎隱約捕捉到了些什麼。
桑嵐在身後拉了拉我,帶着哭音小聲說:
“咱們打不過他們的,跑吧。”
我反手一把抓住她手腕,抿了抿嘴脣,說:“可不能跑,現在要是跑了,那可能就真的死定了。”
話音未落,我猛地放開她,一個箭步衝上前,揮刀朝着離我最近的壯漢紮了過去。
“噗!”
隨着一聲輕響,不光小刀直沒至柄,我握刀的手竟也跟着杵進了壯漢的肚皮裏。
“我艹,是草人!”竇大寶低聲啐罵。
我拔出小刀,再看被我扎中的壯漢。
那哪是什麼壯漢,根本就是一個和真人差不多大小,披着黑狗皮的草人!
“同伴”被刺,其餘‘壯漢’卻視而不見,仍是麻木不仁不緊不慢的圍攏。
竇大寶:“這狗皮草人……我好像聽誰說過……”
“是我告訴你的!他們就是用來迷惑人和嚇人的,幹他們!”
我一邊說,一邊連着揮舞陰陽刀,轉眼便劈砍刺紮了五六個‘壯漢’。
竇大寶比我更能下得去手,殺豬刀上下翻飛,被他劈中的壯漢頓時全都變成了一堆捆紮的爛草。
“媽的,居然拿草人嚇人……真嚇死個爹了,我還以爲要拼命呢。”竇大寶氣喘吁吁的說。
我說:“我第一次見狗皮草人是在平古崗……這是凌紅她們會的法子。凌紅後來投靠了刺蝟頭猜霸,多半把這法子教給猜霸他們了。朱安斌是猜霸的徒弟,這些草人應該是他臨走前放出來的,目的是阻止房子裏的人出去。”
“那……後院呢?”竇大寶和桑嵐同時指向沒有院牆阻隔的遠山。
作爲陰倌,我只會些抓鬼驅邪的法子,本來是絕想象不出,原本的後院變了情景是怎麼一回事。
可黑狗皮草人的出現,卻給了我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