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元說他被殺之前,看到一隻怪鳥,那是什麼?”桑嵐問。
“一隻像烏鴉一樣的黑色怪鳥,每次三白眼出現,那隻鳥都會出現。”
“是三白眼殺了李青元?”
“三白眼是誰?”潘穎不明就裏的問。
我說:“你在湘菜館過生日那天,就是三白眼搞鬼,把桑嵐引進了那條巷子……不對啊,他明明是要害桑嵐的,爲什麼會對李青元下手?”
桑嵐抿了抿嘴,有點甕聲甕氣的說:
“我怎麼覺得我還得繼續倒黴呢?”
“你就偷着樂吧,還倒黴呢,你能比我還倒黴?自從接了你們娘倆的生意,我就沒一天安生過。”
我橫了她一眼,起身拿過外套。
“呀,你流血了!”潘穎和桑嵐同時叫道。
我低頭一看,就見腰間的衣服被血染紅了一小片。解開襯衣,仔細查看了一下,才鬆了口氣。
想到之前被‘血葫蘆’在櫃檯下用刀頂着,邊係扣子邊心有餘悸的咧了咧嘴,“不是我的血。”
我的判斷沒有錯,‘血葫蘆’絕不是省油的燈。能藏在兜裏的刀最多也就一巴掌長,追殺他的那幫人可都是拿着開山刀的。他不光逃過了追殺,似乎還讓對方掛了彩。
桑嵐和潘穎對視一眼,同時打了個寒噤。
離開鋪子,潘穎吵着要去喫早點。說什麼入初冬時節正是進補的好時候,不用上學的早上就應該去喫羊肉面,再來一壺溫熱的紹興黃酒。
我不理她的提議,直接把她和桑嵐送到了桑嵐家樓下。
兩人下車的時候,我沒來由的想到了富林縣的經歷。
我叫住桑嵐。
“怎麼了?”桑嵐問。
我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沒什麼。”
“哦。”桑嵐掠了掠頭髮,“你回去開車小心點。”
我點點頭,打了把方向,開出了她家的小區。
跟趙奇從富林縣回來後,那晚的經歷和棺材打開後看到的一幕一直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
想想看,我經歷的邪乎事也不算少了。可唯獨章萍一家給我留下了難以磨滅的恐懼。
那口棺材裏有四具屍體……
準確的說,應該是三具。
渾身扎滿細針的周霖、被活活悶死的周瑤和周柱……
還有就是棺材打開的一瞬間,橫飛的碎肉和污血。
當地法醫驗證,那些碎肉和血液屬於章萍……
活屍入棺,章萍又‘死’了一次。
張喜說,她變成了邪鬼,比厲鬼更容易奪舍重生。
桑嵐和她同是藝術學院兩大校花……
關鍵那天從山上下來以後,有人在村尾的池塘裏發現了一具屍體。
那屍體身上穿着一件髒兮兮的花棉襖,正是頭天晚上囑咐我不要開口說話的‘花棉襖’。
村裏的人都說從來沒見過他,不知道他是從哪兒來,又怎麼淹死在池塘裏的。
一想到章萍,我怎麼就感覺瘮的慌呢……
胡思亂想間,眼角的餘光就見一個身影從路邊衝了出來。
我本能的一腳踩死了剎車,眼看着那人撲倒在車頭前。
碰瓷?
這麼早就出來開工,也太敬業了吧?
我看了看車上的行車記錄儀,熄了火,推開門,下車走了過去。
剛走到車頭前,一個老太太就抱住了我的腿,“殺……殺……殺人啦!”
“大媽,我車上有錄像。”
“不是,不是!”老太太反手指着她衝出來的巷子,“有殭屍!殭屍咬人了!”
我愣了一下,順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就見巷子裏,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愣愣的看着我。
我嚥了口唾沫,快步跑了過去,“怎麼回事?你……你的嘴怎麼流血了?”
徐潔呆呆的看了我一會兒,擡手抹掉了嘴角的血跡,緩緩的轉過頭,看向巷子深處……
(第三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