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翻上牆頭,見形勢危急,就把大公雞朝關飛扔了過來。
這看似荒誕的舉動倒真是替我解了圍,扭轉了局面。
“靠,流了這麼多血,他不會死吧?”竇大寶駭然問。
“他該死!”我冷冷說了一句。
“徐禍!徐禍!是你嗎?”季雅雲的聲音從側面的一間屋子裏傳來。
我連忙跑過去,見門上拴了把鏈子鎖,大聲讓裏面的人退後,狠狠一腳把門踹開。
一束亮光照到我臉上,我連忙偏過頭。
“徐禍!”隨着一聲熟悉的呼喊,一個柔軟溫暖的身軀投進我懷裏。
“爲什麼不開燈啊?”竇大寶憨聲憨氣的說。
“吧嗒。”
屋裏的日光燈亮了。
也不知道是嚇壞了,還是太激動,季雅雲撲在我懷裏,渾身都在劇烈的顫抖。
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竇大寶:“我怕關飛殺我,一直在裝暈倒。”
我摟着她,打量了一下房間。
房間很大,靠牆擺放着三臺機械設備,另一邊的鐵皮櫃裏都是些豬鬃、車線、竹板之類的加工材料。
這果然是個家庭小工廠。
我看了一眼被釘死的窗戶,有點奇怪,用肩膀頂了頂季雅雲,“你是怎麼打電話給我的?”
季雅雲又緩了一會兒,走到鐵皮櫃旁,從一堆豬鬃裏拿出一部話筒上帶撥號鍵的分機電話,又指了指櫃子上方一截電話線:
“我在雜物堆裏找到這個電話,見有電話線,就接上打給你,我沒想到你會來。”
我說:“你打給我,我肯定來,可怎麼又忽然斷線了?”
季雅雲哭喪着臉說:“我也不知道,我急着把話說完,聽不見迴音,然後電話自己就斷了,再打就一點動靜也沒有了。”
“這麼邪性?難道這裏的電話都被下了詛咒?”竇大寶搶過那個電話,翻來覆去的仔細查看。
我哭笑不得:“詛咒個屁啊,雜物堆裏翻出來的電話,肯定是壞的啊。”
“呃……”
看着竇大寶一臉被噎着的表情,季雅雲忍不住破涕爲笑。
我這時才發現,她手裏拿的電筒也只是一個應急燈的燈頭,和兩節舊電池用膠帶捆在一起而已。
不用說,又是雜物堆翻出來的報廢玩意兒。
我衝她點頭,由衷的說:“動手能力挺強啊,你咋不去當特工呢?”
季雅雲嗔了我一眼,問:“警察怎麼沒來啊?”
我一愣,“什麼警察?”
“我一早就不見了,難道你們沒報警?”
我和桑嵐的父親對視一眼,他偏過頭嘆了口氣。
野郎中也是忍不住嘆氣。
我不禁又想起了破書上的那句話——人心可怖,比鬼當誅。
考慮到眼下的形勢,我拉起季雅雲的手說:“你忘了法醫也是技術警了,我就是警察,還用得着報警?”
季雅雲這會兒總算恢復了些生氣,斜了我一眼說:“你都還沒畢業呢。”
我剛想再說什麼,院子裏忽然傳來“嘎”的一聲刺耳怪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