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讓人打電話給他們了,說傅朵朵喝醉了,你留在蘇皓風那兒照顧她了了。.biqugev”
顧瑾汐倒吸了一口冷氣:“你這假傳聖旨的本事是真高,你就不怕翻船啊。”
“不怕,我是游泳高手。”
“……”顧瑾汐無言以對。
一邊的管家和開車小哥倒是笑了,都半彎着腰恭請她上天,開車小哥穿着單薄的制服,再不走笑容也要僵了。
顧瑾汐無奈,只能鬆了手,上了車。
夜晚的道路十分幽靜,兩邊是隱藏在灌木從中的地燈,轉到拐角的時候會有一盞高亮的路燈。
這是一個別墅區,每家每戶前後都帶了個院子,院子裏都熊貓了花,還擺着一套桌椅,等到午後陽光溫暖之時坐在院子裏喝杯咖啡喫點點心看看書,也是十分愜意的事情。
因爲下雪了,地上有些溼漉漉的,空氣中也氤氳着一些水霧,再配合着地上的地燈,整個別墅區都充滿了朦朧意境。
一路走來,別墅有聯排有獨棟,院子也有大有小,那麼現在他們停着的這棟別墅肯定是這裏最大的一棟,院子也是最大的,在整個別墅區第一排,最東面,旁邊就是天然的湖泊,湖泊旁邊蜿蜒着一條大理石鋪成的小徑,小徑上也擺着一套藤椅,設計十分巧妙,不過天色昏暗,她並沒有看清全貌,就被雷諾帶下了車。
別墅門口居然又站着一個穿着制服的美女:“雷先生雷太太歡迎回家,我是你們的私人管家,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聯繫電話,我將二十四小時爲您提供貼心服務。”
……二十四小時的貼心服務,還真是夠貼心的。
“你不用睡覺嗎?”顧瑾汐純粹好奇,但是問出口才知道自己這個問題有多傻。
美女管家替他們打開了大門:“您請。雷太太,我們有換班制,我不在的時候上面的手機一樣可以爲您服務,您放心。”
顧瑾汐囧了一下,便進了屋子。
屋子裏開着地暖,舒服的很。
管家貼心的替他他們帶上門,顧瑾汐打量了一圈客廳,不由咂舌:“這你買的還是租的啊。”
“有區別?”
“有啊,租的話租金肯定很貴吧,畢竟還配了兩個私人管家,如果是買的話,你可真有錢!!”
雷諾聽了顧瑾汐的話不置可否勾了勾脣,意味深長道:“我的錢就是你的錢,所以你不用羨慕。”
“誰羨慕了啊。我纔不要你的錢。”
“那這房子呢,你覺得如何。”
“還行啊,這麼高檔的小區配套當然也不錯啊。”
依山傍水,他買的又是樓王中的樓王,當然不可能差了。
“你喜歡這裏就行。”
“我喜歡有什麼用,這又不是給我住的。而且你在這兒也住不長,說實話買這麼大別墅有點浪費啊,還怪嚇人的那麼大,都能聽到自己的回聲呢。”
顧瑾汐搓了搓自己的胳膊:“還有你真給我爸媽打電話了?”
“打了,不過不是我打的,是讓那裏的工作人員打的。”
“哦。”顧瑾汐應着,肚子突然咕嚕響。
安靜的客廳裏,如此清晰又響亮。
最怕空氣突然的沉默。
顧瑾汐尷尬的捧住了自己的肚子,下午喝了奶茶吃了甜點到現在了,肚子已經空了:“我餓了。”
“我聽到了。”
“……可以打電話給管家送點喫的嗎?”
“你以爲這裏是酒店,還有二十四小時餐飲服務。”
“不是說二十四小時貼心服務嗎,提供餐飲應該也是服務的一種吧。”
“那你試試。”
“不,還是你來吧,你長得比較好看,那陣美女看到你都眼冒星光,你的要求她們肯定不會拒絕的。”
不但不會拒絕,還會想方設法的滿足呢。
雷諾冷笑着扯了扯嘴角,典型的皮笑肉不笑,看的人膽戰心驚。
“算了,當我什麼都沒說啊。”顧瑾汐急忙打了個哈哈,“那這裏有喫的嗎?你那些廚師團隊呢。”
“你不是說他們做的沒有誠意。”
“……我就是隨便問問,我自己去看看有什麼喫的吧。”顧瑾汐訕笑了兩聲,朝廚房走去。
本來還擔心冰箱裏什麼都沒有,意外的,發現裏面的東西塞得滿滿當當的,而且碼的整整齊齊,分類清晰,找什麼都很方便。
“這麼多東西?你不是隻喫每天新鮮運送的菜嗎?”想起之前斷電,兩人差點在g市的另一個別墅餓死的事情,顧瑾汐不由感慨。
“你對我的事情記得倒是清楚。”
“……這麼印象深刻的事情,我就是想忘也忘不了。”
“也是,跟我在一起的事情,你肯定記得特別清楚。”
“你能不能不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顧瑾汐無語,選了點食材,朝廚房走去。
誰知,雷諾又選了一些,而且還是很複雜的,有肉有魚,顧瑾汐很訝異:“你拿這些幹什麼,我可不會做,難道你會做啊。”
這沒有任何嘲笑的語氣,純粹是因爲服從與尊重現實。
要知道,他的廚藝可比她還不如,不然哪會有一整個廚師團隊。
不過那句話怎麼說來着,。
看雷諾站在料理臺前,拿着菜刀殺魚的模樣,顧瑾汐驚愕的下巴都要掉了。
魚處理起內臟來可不是一件什麼優雅的事情,甚至帶着幾分,所以顧瑾汐的內心是拒絕的,拿菜的時候也下意識略過了處理起來如此複雜的東西。
但現在,看雷諾的樣子,雖算不上多少老練,但絕對也不是一個新手會有的樣子。
“你真的會啊。”
顧瑾汐的佩服聲換來雷諾淡淡側目:“去給我把那邊的圍裙拿過來。”
“哦。”他的圍裙是黑色的皮質圍裙,拿在手上頗有分量。
顧瑾汐來到他面前,他便轉過身來。
“站着幹什麼,給我係上啊。”
他一手拿着刀,一手還沾着魚血,顧瑾汐趕緊踮起腳尖,將圍裙從他的脖子上套進去,然後又伸出雙手,幾乎是從背後環抱住他的腰身一樣的姿勢,將圍裙兩邊的繫繩拿了過來,然後給繫上。
系的時候有些手忙腳亂的,差點打了個死結:“好了。”
她紅着臉小聲道。
雷諾重新彎腰,將魚開膛破肚,清理內臟。
他那雙矜貴修長的手指此時處理着血粼粼的內臟,顧瑾汐覺得那簡直是猶如聖潔,似乎是對他的侮辱。
他,不應該是做這些的人啊。
“你,不覺得噁心?”顧瑾汐看着他將魚放到清水底下清洗,還透着一股腥味兒,便覺得太破壞畫面的美感了。
“你覺得噁心?”
噁心倒也談不上,但要她處理,她肯定不行。所以她是真佩服雷諾竟然是臉不紅氣不喘的將這條魚給清理了:“你很厲害。”
“是嗎,我也這麼覺得,不過我覺得你在其他方面誇我厲害我應該會更高興一點。”
“……”
“你先出去等一會兒吧。”
“你真的要做飯啊?”
“不然你來?”雷諾將自己的位置讓給她。
“我只打算下面。”顧瑾汐很有自知之明。
“既然如此,那你就出去等。”
“哦。”顧瑾汐離開了廚房,但並沒有走遠,就躲在廚房外面她要看看他到底是怎麼下廚的,到底是說大話呢還是真行。
廚房很寬敞,對他來說,卻只有剛好的樣子。
顧瑾汐看着他在裏面有條不紊的忙碌,最初的懷疑都已經褪去了,只剩下滿滿的震驚。
還真的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察覺到顧瑾汐的視線,他轉過身來:“如何,心服口服了嗎?”
“我還沒嘗過味道呢,說什麼心服口服啊,不過就衝着你剛纔殺魚的本事,我承認,我沒有你厲害。”因爲她做不到。
“你沒有我厲害那是正常的,所以不用自卑。”
“給你三分顏料你就開起染坊來了,進步這麼大,你這幾天一直偷着練了?”
“我何必偷着練,我光明正大的練不行。”
“行,當然行,你說——”顧瑾汐像是小和尚一般有口無心的應着,突然停住了,“你剛剛,說什麼?你這幾天真練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