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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6章 大結局(下)+附贈兩則小番外(第2/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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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目光從遠處收回,掃過在場的一干人等:“他們看到的,是他們看到的,他們聽到的,是他們聽到的,但剩下的卻是你憑臆想編排的。”

    他又看向周暢源,目光漸漸地帶上嘲諷,像是在看一個跳樑小醜:“的確,我是周家的表親,也曾得周家接濟在府上住了十餘年,也的確,我曾在太學讀書,並想着考取功名,卻因爲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病將一切的計劃打破了,再也的確,我曾和當朝太后在我病癒之後相繼離開了京城一段時間,不多不少,整整十二日。”

    他這麼有條不紊的說着,明明都是驚天猛料,可不管是公堂之外看熱鬧的百姓還是和他辯論的周暢源,一時間卻都激動不起來了,因爲大家都看不透他這是要出什麼牌了。

    什麼都承認了?

    可如果真是私情暴露,他還能這麼鎮定?

    百姓們意識到事情可能沒那麼不堪,周暢源看到的卻是這個人在刷花招,想方設法的翻盤……

    他警惕的盯着對方。

    魏瞻就嘆了口氣,語氣不無遺憾的說道:“我年少時曾經心儀過太皇太后也是真的。”

    這一句,又彷彿一聲驚雷在空中驟然炸開了,所有人的臉色就又都變了。

    魏瞻卻又看向了蕭昀,沒有忌憚也沒有難堪,他很坦蕩:“那時候陛下的皇祖父還不曾降旨往周家選妃,我與表妹之間清清白白,我心中愛慕她,這不算是對皇室的褻瀆。”

    這話是真的。

    別說那時候周太后還沒說要參選太子妃或者是議親,就算是正在議親,家裏也是拿好多人家對比着挑選的,她被人傾慕,這算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蕭昀嘴脣動了動,突然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他在意的不是魏瞻有沒有對周太后有情,而是私奔的事。

    魏瞻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就又接口說道:“而且我與太皇太后當年也不是私奔。”

    “你這是狡辯,你們當年同時離開的周家,周家的家僕都可作證,而且邢嬤嬤家裏的還幫忙暗中去尋!”周暢源激動的叫嚷起來。

    魏瞻依舊是不溫不火的與他一板一眼的對質:“我們不是同時走的,所以不是私奔。因爲我心儀表妹,並且當時想的是等我金榜題名之後就向她提親,可是造化弄人,後來陰錯陽差之間我沒能去考科舉,我知道姨母不會把金枝玉葉的表妹嫁給一介白丁,所以我就主動找表妹表明心跡,我想知道她能不能等我三年。可是……”

    他說着,就閉眼苦笑起來:“她拒絕了我。她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做事一向直爽,絕不拖泥帶水,她說她無意於我,也不想耽誤我。我當時心灰意冷,就給她留書一封離開周家準備出去逛逛,然後隨便葬身在哪個地方就好。我的信,只給了她,她知道我要尋短見才追出去尋我,陰錯陽差,花了十二天才找到我,又將我痛罵了一頓,責難我不該爲了兒女私情就枉顧前程甚至生死。偏在那時候,老國公爺出了事。我沒臉再回周家,她回去了,這就是你們口中所謂的私奔。”

    明明是一篇謊話,他這一番陳述下來卻情真意切,扼腕有之,自嘲有之,總歸是各種情緒表情拿捏的恰到好處。

    要不是周暢源也篤定了周老夫人不會無中生有,他覺得他自己都幾乎被忽悠過去了。

    魏瞻並不理會他的情緒,繼續往下說:“那是我與太皇太后之間見的這輩子的倒數第二面,後來她回京之後不久就嫁了人。二十八年前,我確實也曾去行宮求見過一次,原因是當時我修道已小有所成,夜觀天象,發現她的小兒子性格不詳,週歲之內必有一劫。畢竟是親戚一場,再者曾經也是她的責罵救了我一次,那算是投桃報李吧,我才前去求見的,給她支了個招,化解六殿下當時的劫難。至於六年前西街上的事,我也的確與六殿下見過一面,當時六殿下身受重傷回京養傷,因爲小時候那件事,他知我會推演命格所以尋我想問個平安的。剛剛經歷一場大難生死之人,會信天命,無可厚非。前後幾十年,老道人與太皇太后及六殿下母子便只這些淵源,至於其他,全都是子虛烏有的構陷。”

    他沒否認自己和周太后認識,也沒否認過其中特殊的關係,但是撇開了周太后,只把那說成了他自己單方面的一廂情願。

    蕭昀聽到這裏,總算是徹底明白了爲什麼周太后就是有那份自信,面也不露。

    她是太篤定了這個人有扭轉輿論的本事吧?這樣她不露面還好,若是露面了,過來爭辯,那反而纔是欲蓋彌彰,顯得心虛呢。

    “說我構陷?你這從頭到尾又何嘗不是口說無憑的片面之詞?”周暢源絕對不會就此便知難而退,他激動起來,就手捂着胸口踉蹌站起來,又指着地上的魏瞻怒斥:“你跟他們母子私下來往是事實,這三件,只是做的不周密剛好被人撞破了而已,你才隨便編排藉口解釋的。當年周氏產子,她第一時間不是送回宮裏去給先帝看,卻讓你進了行宮密會?這其中到底藏了什麼隱情豈不是一目瞭然?有哪個婦人會將自己襁褓裏的兒子毫無防備的給陌生男子看?”

    魏瞻反駁:“因爲我說我是去化解她兒子的死劫的,哪個母親會眼睜睜看着尚在襁褓裏的兒子去死?哪怕我是信口胡謅,她也會寧可信其有吧。而且……你不是一直在反覆強調麼,我在周家住了十多年,我與太皇太后是表親,並非是完全的陌生人。”

    “狡辯!藉口!”周暢源突然發現這個人的口才居然相當了得,雄辯的讓他接不上話茬。

    這個人的行蹤飄忽不定,他又沒見過真人,當時找起來很是費勁,是三個月前才發現對方蹤跡的,但是當時他在別的方面還沒佈署好,還不能行動,怕貿然拿住此人會打草驚蛇,驚動了京城裏的周太后和蕭樾,所以就只叫人暗中盯着,也就是十來天之前才把人拿住的。

    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拒絕與他交談,他也知道對方必然不會承認和周太后之間有過一段情,更不可能承認暗度陳倉這一茬的。

    他當時覺得無所謂,他弄了二三十個證人,一個一個的證,怎能都能把這雙男女釘死在勾搭成奸的恥辱柱上。

    結果吧——

    蕭昀沒有抓住機會窮追猛打不說,這個人,居然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想憑着一張嘴來扭轉他辛苦佈下的整個局勢?

    這時候的周暢源已然是有點抓狂了,激動地語無倫次起來:“他就是與你有染,蕭樾不配爲皇家血脈,他是你們這對姦夫**的孽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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