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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5章 大結局(中2)(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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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口中所謂的魏瞻,人呢”蕭昀擱在膝蓋上的那隻手,手指用力捏緊,以此來控制情緒,吐字時語調保持得四平穩。

    周暢源道:“此人很明白他究竟是犯了何等重罪,就算將他帶上公堂他也必定會矢口否認的。爲了叫他無從狡辯,陛下是不是應該先把相干的一衆人證尋來,一一問訊他們的口供。罪人知道周氏太后的身份非比尋常,也不敢隨便攀誣。”

    他看向已經被蕭昀隨手扔在桌案上的那疊紙張:“最後一頁紙上是罪人整理出來的此案相關見證人的所有名錄,定國公府被奪爵查抄之時,大部分的下人都被遣散了,最近罪人已經着人到周氏一門的老家將當年國公府的老管家夫妻帶進了京城,陛下隨時可以傳見,另外名單上還有三名現居在胤京的三位老奴僕的地址這事兒不能只聽片面之詞,爲了公允起見,罪人建議陛下將他們也全部傳喚到公堂上來。周家的舊僕,連同名單上還有七位當初魏瞻在太學讀書時候有交集的同窗,這幾個人要麼已入仕途,要麼就是經商或者做了別的,總之也是長居在這胤京城內的,陛下着人去傳,都應該能找到人。這些人可爲見證,周家當年的確是收留了魏瞻此人,並且有關此人在京期間的一些細節應該可以打探推敲出來。”

    周太后的身份被尊得很高,那女人又很有手腕,周暢源要對她出手是不敢有半點的懈怠和僥倖的,這功夫是提前做足了的。

    其實並不只是這兩年纔開始準備的,是早在他的祕密暴露,並且回京和周老夫人祖孫相認攤牌之後,他從周老夫人那裏套出了周太后早年密事,就將這事兒記在心裏了,隨時準備利用。

    但那時候他對宜華還抱有幻想,如果宜華對他妥協了,他可能也就勉強忍了周太后,不會再刻意將此事揭破了,可是宜華卻拒絕了他

    所以,兩年半以前他倉促逃出南梁皇都之後就開始事無鉅細的探聽當年的舊事,一點一點的蒐羅線索和證據,將魏瞻和周太后的生平軌跡形成清晰的脈絡,並且從中找出可以進行加工改造並顛覆的漏洞,再把這個故事串成他想要的樣子。

    當然,蕭昀作爲一國之君,這種事關皇家清譽的事,他眼裏不容沙,周暢源爲了不畫蛇添足,這些能證明魏瞻和周太后有過交集的舊人,周暢源就只是暗中蒐集到他們的行蹤和資料,並且加以打探關注,卻並沒有出面去試圖收買或者說服任何一個人爲他編排謊話。

    畢竟

    魏瞻曾寄人籬下在周家生活過是真的,他和周太后早年曾經兩相傾心並且私奔過這也是真的

    這些都不需要額外經人工潤色,做的多了反而惹人懷疑。

    小尤子早就麻利的把周暢源提到的那張名單翻出來遞給了蕭昀。

    蕭昀拿在手裏一目十行的掃過,心裏已經飛快的對周暢源的想法有了定論

    這個人的確是心思縝密詭譎,並且這次也絕對是做了充足的準備,有備而來的。

    事到如今,蕭昀也已經把握不住這事情究竟會發展到什麼地步了,但是衆目睽睽之下,他已然騎虎難下,只能繼續配合周暢源把這臺大戲唱到底。

    甚至於,爲了儘量的替周太后維護名聲,他連遲疑都不能,只略一沉吟就當機立斷的點了頭:“準”

    所謂的輸人不輸陣。

    他要是在這時候畏首畏尾,就會立刻被外人看成是心虛的表現,哪怕之後能找到合理的藉口駁掉周暢源所謂的證人證言,風言風語也依舊不會停。

    周暢源心裏冷笑一聲,對此很滿意,但並不意外。

    胡天明只能硬着頭皮上前,讓何師爺謄寫了一份名單上需要傳喚的證人,然後當堂點齊了人手吩咐下去,叫衙役去找人。

    周暢源等他把命令都傳達下去,就又重新收回目光看向了蕭昀。

    他方纔一氣兒說了許多話,雖然過來之前服用了很大分量的止痛散,這時候胸中也開始隱隱有血液沸騰奔涌,不舒服了。

    用力的壓了壓,又再對蕭昀拱手:“魏瞻當年因病未能參加科舉,周氏太后與之私奔就是在此事之後不久,當時因爲他病症有些重,周家是四處延請名醫爲其診治過的,並且還請過幾位太醫。雖然年代久遠,當初去國公府看病的太醫未必還在人世,但據罪人所知,太醫們不管是在宮中給后妃和宮女看診,抑或是被勳貴人家請去看病都會盡可能的留下脈案記錄的。哪怕他們人已作古,但是白紙黑字的記錄不能丟,陛下也可派人往太醫院查閱翻找一下,一定會有人留下線索和證據的。”

    太醫給後宮看診,必須要寫脈案,還是要記檔留存的,以免有人出事,查不到根由。

    而這些太醫平時見慣了各種齷齪事,而勳貴人家來請,很多時候都也是不好推脫得罪人的,爲了自保不捲入是非中也避免被人利用做了箭靶子,他們私底下也都有不成文的規矩,會把看過的每一個病人的情況都詳細記錄,關鍵時刻這都是可以拿出來做證據保命的。

    這情況,出身勳貴之家的周暢源知道,自幼在宮裏長大的蕭昀當然也清楚。

    雖然這已經是十分邊緣化的所謂證據和線索了

    但既然活生生的人證都找了,一些脈案記錄什麼的蕭昀自然也不會拒絕,當即也點頭讓小尤子親自回宮去太醫院找了。

    那已經是將近五十年前的舊事了,宮裏用的太醫選拔都極嚴格,不可能用生手,但凡能進太醫院的,都起碼得是有十幾二十年看診經驗的醫者,絕大多數更是從業三十年往上的,那時候周家請去的太醫,年紀最輕也是三四十歲,現在快五十年過去了

    找到活人,並且還頭腦清醒能清楚記得五十年前看過的一個病人的幾乎不可能的。

    但也確實如周暢源所言,白紙黑字的脈案不難找。

    蕭昀目前也還不算着急

    目前提到的這些證人證物最多就只能證明周家曾經收留過那位叫魏瞻的表親,並且魏瞻讀過太學,又因病沒能參加科考。

    至於說周家下人如果出面證明周太后的確有過私奔過的事

    周太后那麼強勢周到的人,她當年就算真有這種事難道會敲鑼打鼓滿府宣揚嗎而且她後來進了宮,處境兇險,爲了不給自己留尾巴,該滅口的早就滅口了,到時候周家的下人就算說出什麼來,也只是空口無憑,都能對付過去。

    蕭昀真正擔心的

    是周暢源前面提到的說周太后生蕭樾時候在行宮的那一茬兒。

    蕭昀對皇家的事,大概是有了解的,他知道他父皇當年的儲君之位保得艱難,周太后和他母子兩人在宮中朝堂都是羣敵環伺的,周太后懷上蕭樾的時候已經算是高齡產婦,提前沒有準備,是意外懷上的,她又沒捨得拿掉,而當時信王母子正在水漲船高朝堂後宮都得勢的時候,她爲了保胎,在診出懷孕之後就移駕去了城外行宮居住,避開了胤京和後宮裏的複雜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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