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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0章 雲中堡壘(二更)(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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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爲戰事中損失了一部分兵將,整個駐軍要重新整頓編制,好在是蕭樾心裏有數,周暢源無外乎就是想製造一場戰事給給他和蕭昀下馬威看的,而不可能是生了染指天下的野心,這也就是說起碼短期之內,南梁方面不再有動作了,他可以放心的整飭軍中。

    忙了一整夜,直到次日清晨喫早飯的時候才稍得了片刻清閒。

    雷鳴把幾樣簡易的飯菜端進帥帳裏。

    吳副將帶着另外幾個將領就識趣的告辭:“王爺整夜辛苦,您先用了早膳休息片刻吧,您方纔吩咐的事末將會酌情安排下去,過兩個時辰再來給您覆命。”

    蕭樾沒有反對,待他們下去了,就順手卷起了桌上輿圖。

    雷鳴把飯菜端過去放在桌上。

    蕭樾提了筷子喫飯,吃了兩口這纔想起來:“往京城去一封信,將此間諸事告知王妃一聲,省得她自己揣測之餘還要胡思亂想。”

    “是。”雷鳴答應下來,“鄭將軍戰死,陛下當是會把定遠侯再派過來了吧?畢竟王爺您身份特殊,加上南梁朝中還有要事遲早還得您出面去處理,他總不能指望着讓您常駐在這軍中來託底吧?”

    蕭樾大口喫着飯。

    軍中大鍋飯做出來的東西,也就是將就着果腹,好在他對這種情況也不陌生,一整個晚上沒睡,現在喫東西也是個喫,嘴裏沒什麼味道,味同嚼蠟一般。

    他先是沒說話,三兩口喫完飯,等漱了口之後就直接雙腿往桌案上一橫,就那麼直接靠在椅背上閉了眼,“是不是武青林,這不清楚,但總歸他是得派一個人過來的。南梁方面你盯着點兒,梁晉脫險之後應該會第一時間聯繫本王的。”

    常在軍中打滾的人,都有這樣的本事,無論怎樣簡易的環境下,累慘了就可以瞬間入睡。

    雷鳴拿了他的披風過來給他蓋在身上,也不敢走遠,出去交代了下頭人兩句話就也回到帳篷裏,蕭樾睡在椅子上,他就躺到榻上打盹兒去了。

    蕭樾睡了沒到兩個時辰就醒了,起來洗了把臉,外面曲林就匆匆趕了過來:“王爺,皇都方面有消息了。”

    蕭樾示意他進來,聽他把南梁朝中諸事陳述了一遍,倒是和梁晉一樣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來。

    雷鳴卻很是震驚:“梁元軒?所以周家二爺這是找了個替身去渾水摸魚了?他竟然還真的騙過了南梁朝中的文武百官?”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障眼法要用的好也是不容易的。”蕭樾倒是對此很容易的就接受了,一邊喝着一杯濃茶提神,一邊厚脣冷笑,“而且照本王看來,他這個替身也絕對不會只是在這三兩年之內才倉促準備的,雖然說天底下相像之人的確是有,但要找一個各方面條件都吻合的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應該是在梁元軒還在時,這個人就已經在他們手上了吧,那時候給梁元軒訓練一個替身出來,可能是爲了應付別的不時之需,但可惜人還沒用上,梁元軒就先死了,現在剛好遇到這樣一個場合,周暢源就順水推舟了。”

    南梁的朝臣雖然現在都有拿梁元軒做救命稻草的意思,但畢竟關乎皇位傳承的大事,最起碼那個替身身上不能有十分明顯的破綻露出來,他們這纔可以心安理得的自欺欺人。

    探子探聽到的消息說是根據樣貌和身上舊年的疤痕印證的身份,一年半載的舊傷和七八年以上的舊傷痕,這其中還是有差別可以區分的。

    既然這上面都沒留破綻,就說明這個替身的存在確實不只是這一兩年的事了。

    雷鳴對這些細節並不是太關心,反而覺得事情很是棘手起來,又問蕭樾:“梁元軒這個人以往在南梁朝中威望很高的,怪不得周暢源會有恃無恐的對梁太孫下手,的確,只要這個人一經露面,他就佔了絕對的優勢,現在又因爲邊境的這一場戰事做引子,那邊朝中都將所有的希望放在了這個人的身上,如此一來……南梁就等於是真的完完全全落到了周暢源的手裏了。”

    周暢源利用梁元軒名頭,的確是佔盡了優勢。

    蕭樾卻是不以爲然的搖了搖頭:“如你所言,南梁的朝臣拿這個人是當救命稻草的,他們這權勢和地位得來的太容易,但同時也正是因爲這樣,也留了弊端,那就是根基淺薄。南梁的大部分朝臣都是因爲需要一塊擋箭牌才依附他們的,一旦有朝一日,這塊擋箭牌不能替他們正風擋雨了,他們權衡利弊,立刻就會變成牆頭草,將他捨棄的。局勢翻轉,也不過是瞬息之間的事,就且看有沒有人能利用好這個機會了。”

    其實只要蕭樾不喫周暢源那一套,直接強勢對南梁用兵,那邊朝中的冒牌貨支持不了大局了,也就會變成棄子一顆,威望全失。

    但還是那句話——

    發動國戰,並非一件小事,要考慮的條件和因素都太多了。

    就目前來說,宜華還在周暢源手裏,那個瘋子要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難保不會抱着宜華一起死。

    何況,一旦起了兵戈,這天底下就又要生靈塗炭,民不聊生。

    蕭樾不是個嗜殺成性的人,不管是南梁的百姓還是大胤的百姓,他們都是無辜的,周暢源做的來爲了一己之私就以天下爲祭的事,但是蕭樾——

    也許真被逼到了某些特殊的情況下,他也會這麼做,但顯然,眼前的這個局面還不至於逼着他走極端。

    曲林聽到這裏,已然是有所頓悟:“王爺是還在等梁太孫的消息麼?既然周暢源可以輕易拿下了南梁的帝位,那麼只要機會運用得當,梁太孫也可以如法炮製,再反殺他一局回來。”

    爲了不叫大胤拿住把柄公然發難對南梁用兵,所以南梁必須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也正因爲這樣,周暢源反而不能將梁晉並非南梁皇室血脈的事公開了,因爲一旦梁晉的身世公開,那他前面對大胤發兵就成了出師無名,屆時只怕都不用大胤強勢打壓,單是南梁朝中的民怨就足以將他剛剛到手的皇位給顛覆了。

    所以,迄今爲止,梁晉的身份反而還是名正言順的皇儲。

    這就是梁晉抓在手裏,絕對反擊的籌碼!

    “所以啊,咱們不着急,就先等着。”蕭樾道,喝完茶就將茶碗放回桌上,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周暢源就是個異想天開的瘋子,卻完全枉顧了他的帝國堡壘都只是建立在浮雲之上的,沒有根基,隨時都要可能被顛覆。

    此後蕭樾就安心留在元洲城,一方面整頓軍中,一方面督促城中官府幫助百姓重建家園。

    三日之後,武青林也帶着皇命抵達元洲城,奉命重新接管邊境駐軍。

    蕭樾把軍權交接給他之後,就心安理得的做起了甩手掌櫃,又休息了幾日,周暢源的信使季同就到了。

    在這個敏感時期,他當然不敢以南梁來使的身份求見蕭樾,只道是晟王爺的一位故人,蕭樾心知肚明,讓人把他帶進了軍營,然後就拿到了周暢源當面威脅他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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