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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7章 惡毒(一更)(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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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這事情的源頭是藏在元洲城的帥府裏的?

    鄭家?是鄭家的人在搞鬼?

    因爲何師爺在場,藍釉不便明說,就只是諱莫如深的和武曇交換了一下眼神。

    武曇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又問舒秀秀:“就只有這些?你一開始救助本宮二哥的時候應該不知道他的身份的吧?以他的爲人也不該是會主動隨便就告訴了你的。你說你喜歡本宮的二哥?這又是爲什麼?就只是因爲他的樣貌出衆麼所以就見色起意麼?”

    木松在過來京兆府的路上已經跟她詳述了一遍元洲城那邊事發的經過,也提了因爲舒秀秀拖着不肯送武青鈺回去而險些連累武青鈺的腿傷沒得治的事。

    武曇甚至懷疑——

    故意拖着武青鈺的傷也是有人在暗中的施爲!

    舒秀秀這時候已經不敢再瞞她分毫,又哽咽兩聲還是謹小慎微的小聲說道:“也不……全是。因爲二公子樣貌出衆,再加上衣衫華貴,一開始民女只以爲他是家中產業不叫富足的富家子弟,也不知道他是京城侯府出身的少爺。後來……我收留二公子約莫半月之後,有一次路過村口遇到兩個人跟我打聽他,說他出身不俗,在軍中還是個參將……民女見識淺薄,雖不知道參將是何等的官職,但也知道必然不是普通的士兵,所以我……我……”

    在那之前,她心裏其實多少還是有點忐忑的,不知道把武青鈺暫時困住究竟可行不可行,可自從遇到那兩個人之後,就加深了信念,知道攀上了武青鈺以後就能飛黃騰達,所以她膽子纔會越來越大,想法也越來越離譜。

    武曇脣角冷然勾了一下,再問:“你說我二哥出事之後的半月之內就有人去你縮在的村子找過他了?是元洲城駐軍的人嗎?”

    照木松的說法是在武青林趕到元洲城以前,那邊鄭蘭衿夫妻倆還沒想到去村子裏找,而是一直在沿江所搜,又率人在各處容易出事的位置打撈的。

    舒秀秀搖頭:“他們穿的粗布衣裳,說話也粗魯,像是……那些打傷二公子的匪徒吧。”

    兩個匪徒?不僅知道武青鈺的身份,還精準的找到了舒秀秀面前,並且口無遮攔的在她面前說一些會引導她走上歧途的話?

    武曇不用細問大概也能猜到那倆人都說了什麼,他們應該不只是透露出武青鈺的家世極好,應該也明裏暗裏的提示過舒秀秀要把人儘可能長時間的留在家中的好處。

    如果說一開始她是懷疑有人要趁機耽誤武青鈺的傷勢,毀了他,那現在就幾乎可以篤定了這一重推論了。

    至於舒秀秀說的——

    過去打聽武青鈺下落的是那些山匪?武曇是打從心底裏就一個字也不信的。

    所有的事,到這裏基本都已經弄清楚了。

    武曇於是拍拍裙子站起來,同時隨口問藍釉:“這舒氏說過的話你可都仔細記清楚了?”

    藍釉謹慎的點頭:“是!奴婢都記住了。”

    “那走吧!”武曇擡腳就往外走。

    何師爺也是聽舒秀秀招認的那些話聽得膽戰心驚了,他原以爲這件案子很單純,就是舒秀秀這個民女貪圖榮華富貴,所以惡意賴上的定遠侯府,現在聽着這些內幕——

    這民女的種種作爲分明從頭到尾都是有人在引誘指使她的!

    只不過——

    背後推動此事的人很謹慎,加上舒秀秀人蠢,她雖然招認出了一些可疑的人和事,但她既認不出間接慫恿她進京的人了,也不清楚誘惑她把武青鈺扣留在家的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看見武曇要走,何師爺趕忙收攝心神往旁邊又退了兩步:“恭送王妃!”

    舒秀秀一開始因爲武曇要走,頓感如釋重負。

    但緊跟着這一刻,她卻又飛快的反應過來,撲過去攥住了武曇的裙角,驚慌道:“王妃,民女知道錯了,民女什麼都告訴您了,之前是我想岔了,我不該異想天開的妄圖糾纏二公子,更不該進京來鬧。可是……可是您剛纔答應了,您說會給我條路走的……”

    武曇的腳步被她絆住,止步回頭,睨了一眼被攥住的裙角。

    舒秀秀的視線隨她移過去,立刻打了個哆嗦,怯怯的鬆開了手。

    “本宮向來說話算話,說了會給你指條活路就一定會告訴你的,”武曇這纔開口,“你若是害怕從這裏走出去會被人殺,那最簡單的方法就是不出去好了。反正你誣告我二哥二嫂的案子,就算你現在自己不認,那麼等上個把月胡府尹派人把各方面的證人證詞都拿到了,你也一樣逃不過個誣告之罪。早晚都是要被治罪進牢房的……但是現在牢房對你來說卻是絕對安全的。胡府尹管轄之下,他會保障你的安全的,至少不會讓人摸進他京兆府衙門的大牢裏去殺人滅口。”

    “王妃你是說……你是說……”舒秀秀張了張嘴,人就蔫兒了。

    武曇給他指的活路,就是讓她提前認罪?

    她原還以爲對方會替她求情,看在她是一念之差的份上,既往不咎的放過她呢。

    武曇也不管她究竟會怎麼做,聳聳肩道:“路本宮給你指出來了,至於要不要走,或者要怎麼走就不關我的事了。”

    生而爲人,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所作所爲負責,不能因爲你出身低微沒有這方面的常識就覺得有情可原。

    害人了就是害人了,如果只因爲情有可原就寬縱了行兇者,那麼對受害者又是何其的不公?

    武曇一點也沒有意願來搭救這麼誤入歧途的民女。

    她從這京兆府衙門走出去,護衛開道,引她出了院子,大門外林彥瑤的馬車也還停在那。

    武曇斟酌了一下,腳下就轉了個彎走過去。

    “王妃。”木松拱手行禮。

    武曇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搬墊腳凳:“我親自送二嫂回侯府。”

    車伕趕忙搬了墊腳凳過來。

    武曇這纔回頭吩咐藍釉:“木松剛從南邊回來,連着趕了幾天的路,就不好再讓他來回跑了,你點幾個人帶上替我去元洲城走一趟,去見我兩位兄長吧。”

    她也沒用吩咐藍釉過去了具體要帶什麼口信,相信藍釉自己心裏就有數。

    “要麼還是屬下陪藍釉姑娘一起吧?”木松提議,他剛纔爲了避嫌也沒跟着武曇,但即便沒有當場聽武曇是怎麼審問那個舒秀秀的也能猜到她必然是套出了某些重要的隱情的。

    “不用。”武曇莞爾,“你留在京城休息就好,這趟的差事不兇險,藍釉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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