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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2章 好大一個坑!(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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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回事?”梁元旭當先打破沉默,像是難以理解眼前的狀況,“那不是毒藥嗎?”

    他此言一出,本來就好奇的不得了的段太醫也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趕忙搶過去,抓了那小太監的一隻手把脈,連着把了兩次,臉上表情也由懷疑轉爲震驚。

    梁帝這時候已經坐不住了,起身從案後繞出來,站到他身後,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段太醫搖頭晃腦,一副見了鬼還沒回魂的模樣,喃喃的道:“沒事?”

    他的語氣疑惑,當然不是他沒診出這小太監的確切脈象來,而實在是喝了半碗劇毒的湯藥,這人怎麼可能沒有毒發?

    正在所有人都疑惑不解的時候,武曇也踱步到了梁帝身後,表情頗有些心滿意足的感喟:“服下劇毒卻可以安然無事,那便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此人已經提前服下了對症的解藥!”

    此言一出,段太醫等人才又齊齊露出茅塞頓開的表情來。

    他忍不住抓住那小太監的手腕又去探脈。

    梁帝這時候已經有如醍醐灌頂,渾身都散發出凜冽的殺氣來,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個跪在地上幾乎凍住了的小太監。

    梁元旭後知後覺的倒抽一口涼氣,快走過來,驚愕道:“所以,真的是他下的毒?”

    “之前不確定,現在應該是沒跑了。”武曇莞爾,“那個藥包裏殘留的毒藥是粉末狀的,如果毒藥真的是從那藥包裏倒進碗裏的,確實說得過去,並且粉末也會很快溶解,但是下毒的人必須直接接觸到藥碗才能辦到;而如果真是如燕北所言,毒藥是被搓成藥丸彈入碗中的,哪怕只是小小的一粒,要完全溶解掉也是需要時間的,爲了確保陛下服藥

    時候不會發現異樣,這藥自然也是越早下進去越好的,所以……現在我猜他大概是剛進殿之後就想機會先下了藥了,而爲了保險起見,排除自身嫌疑,並且順利嫁禍他人,便提前服用瞭解藥。”

    有些毒,沒有可以立刻完化解毒性的解藥,只能靠催吐和放毒血等方法後續處理,但是弒君行刺這樣的大事,完全值得花費時間和精力配比出一種特製的毒藥和相應的解藥好拿來用。

    梁元旭愣了一會兒,腦子還有點亂。

    陸啓元卻又道出了另一重的困惑:“如果不是手底下有些功夫的練家子,當是也不容易成事吧?這小兔崽子……莫非還是個深藏不露的?”

    “只要手底下功夫靈活些就成,他也不需要會功夫。”武曇道,“如果他是個慣偷兒,亦或是會些變戲法之類的功夫……這寢殿之中畢竟也就這麼一塊地方,他完全可以做到。”

    因爲燕北有內力,會功夫,所以前面大家看他演練了拿一手之後就對號入座,有了想當然的以爲,現在被武曇點破,再回頭想想也確實是了,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毒藥彈入梁帝的藥碗裏,再把沾了毒藥的紙包塞進那內侍的袖袋裏,這的確是手腳靈活些的偷兒的絕活。

    話都說到這裏了,那小太監這會兒已經都死篩糠,整個人都被冷汗泡透了。

    他前面之所以趁機賴在殿內不曾離去,就是因爲毒殺梁帝一事沒成,他知道梁帝必然大肆追查,他留下,就能時時刻刻提醒所有人那碗藥是他試過之後才被人動過手腳的,恰是可以將所有的髒水都潑在梁帝那內侍身上去,卻沒曾想在他沒有留下任何破綻的情況下,居然會被大胤來的這位小王妃攪局,還當場就把他揪出來了。

    “是誰安排你來行刺朕的?”忍了許久的梁帝終於一字一頓的開口。

    他一個久病之人,氣場並不算凌厲,可眼下就是這種壓抑到極致的情緒才最具攻擊力。

    那小太監縱然被兩個侍衛一左一右的押着,也渾身軟的沒骨頭一樣,直想往地上趴,可是趴不下去,瘦弱的身體就掛在兩個侍衛的大手上抖抖的,即將凋零的落葉一般。

    梁帝是氣的狠了,他不僅差點被毒殺,更有甚者還險些被這麼個奴才當面戲耍了……

    盛怒之下,他擡腳狠踹了一下對方的心窩。

    用了全力。

    小太監哇的一口,吐出一大口鮮血來,本來就煞白的小臉兒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透明。

    “陛下……”他涕淚橫流的告饒,目光卻是慌亂的四下亂飄。

    梁帝哪耐性跟他這麼耗?當即冷笑:“好!去把和他有關係的,不拘是宮裏的同僚還是宮外的親朋家人全都綁起來拷問,把他也拖下去,交慎刑司,告訴他們,不論用什麼手段,朕只要他開口。”

    “是……”陸啓元答應一聲,兩個侍衛已經將那小太監架起來,不管他站得住站不住,直接拖死狗一樣的往外拖去。

    “陛下,陛下……”小太監驚慌失措的大聲叫嚷,叫了幾聲無果,忽的瞥見站在旁邊的梁元旭,像是慌不擇言,又轉而求他,“殿下,景王殿下救命!”

    此言一出,梁元旭的心臟就狠狠一縮,那一瞬間像是被一直大手抓住了,幾欲捏碎。

    他嚇了一大跳,臉色頓時變得僵硬,眼神裏也透出了恐懼來。

    因爲——

    突然意識到事情不對!

    不是有點不對!是很不對勁!

    然則也正是因爲他愣了這麼一下,梁帝已經陰沉着一張臉看向了他,而那小太監卻彷彿從他的表現中意識到了他這是要見死不救,下一刻突然就尖聲叫嚷道:“陛下,是景王,是景王殿下吩咐奴才這麼做的,毒藥和解藥也都是他給的。奴才人微言輕,只是賤籍,我弄不到這樣的東西啊!”

    梁元旭腳下一軟,險些當場摔在地上,他怒沉着一張臉衝上去,擡手就給了對方一耳光:“誰叫你來攀誣本王的?好大膽的狗奴才!”

    話音才落,他自己腦中就先立刻蹦出來一個名字——

    阮先生!

    是了!是阮先生!今天這宮裏的刺殺局就是這人設的,現在他的人公然指證自己爲真兇,這自然不會是偶然,而是蓄謀好的!

    可是——

    他們明明說好的是要拿梁晉開刀的啊?

    爲什麼?爲什麼會變成這樣?那個姓阮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他究竟是在做什麼?

    可是無論如何,這一刻他也清楚的意識到了,他是掉進了天大的一個坑裏,一個處理不好,就會粉身碎骨,死無全屍!

    心中有恨也有怒,可此時他卻顧不上了,強迫自己立刻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先拋開,然後一撩袍角跪在了梁帝面前,急切道:“父皇,這狗奴才明明是在攀誣兒臣,兒臣冤枉,請您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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