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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5章 賭命(一更)(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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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配合默契,不過眨眼的工夫,一切就又恢復如常。

    除了那個渾身發軟被曲林提着走過來的護衛後怕的告饒聲,便再沒有額外的雜音了。

    其實方纔爲了力求逼真,他們是真的往人堆上澆上了烈酒,只不過想也知道混跡其中的奸細爲了做戲做圈套,全程必然也不敢睜眼細看,這才使了個障眼法,倉促間在引火的方向前面隔了一片氈布。

    這會兒火被撲滅,也就最邊上的七八個人應該是被輕微的燎傷了。

    不過——

    這都已經是小事情了。

    曲林將那個試圖套跑的護衛提過來,那人卻已經嚇得腿軟,被他提着領子,幾乎是拎過來的。

    曲林一鬆手,他就渾身沒骨頭似的趴在了地上,涕淚橫流的痛哭出聲。

    燕廷瑞居高臨下的俯視他,語氣冰涼的開口:“你自己做了什麼樣的事自己心裏有數,機會我不會給你第二次,我也不想問了,你若是還想活命,便就自己主動的都說了吧。”

    確實是他陳王府裏的一個護衛,而且——

    不是他身邊的,而是老陳王身邊的。

    因爲是常見的面孔,燕廷瑞的印象清晰,這人在他府上當差起碼七八年了。

    而且能到陳王跟前走動的護衛,必然是要經過層層篩選和盤查的……

    一般這樣的人背叛,要麼一開始就是經過有心人士的安排,隱藏的特別深,他們府上盤查也未曾發現端倪;再要麼就是一開始人是沒問題的,是後來等他在府裏站穩了腳跟之後才被人收買的。

    而這其中的第一種人,一般都是經過特殊的訓練或者有特殊背景出身的,不至於這麼不經事……

    這樣一來,這個人十有八九就是後來被人收買的了。

    而這個護衛此刻趴在地上,想着自己前一刻差點被人點了天燈的經歷,就已經嚇破了膽,沒聽見燕廷瑞開口之前就只顧着後怕了,都沒想到要推脫自己不知情。

    燕廷瑞這麼一提,他倒是想起來該矢口否認了……

    可是——

    燕廷瑞緊跟着撂下來的話太狠,生生的將他剛萌生的念頭給在腦殼裏就捶死了。

    “三公子……小的是不得已,他們抓了我女人和孩子威脅我,而且……而且我就只答應幫他們傳遞消息的,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他倉惶的爬到燕廷瑞腳下,伸手抓住燕廷瑞的袍角,語無倫次的開始澄清。

    可是現在,燕廷瑞剛纔命懸一線,陳王府裏也已經出了燕廷婷那一條人命了,他再這般的辯解,就連自己都覺得心虛,聲音也跟着弱了下去:“不知道……要……要殺人啊……”

    這些都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燕廷瑞並不急着追究,他現在更關心的是幕後之人,於是就單刀直入的再次追問:“他們?是誰?”

    那護衛抓着他袍角的雙手一僵,眼神瞬間閃躲,也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曲林當即上前一步,往他後背就是一大腳碾下去。

    那人被他一腳又踩趴在地上,胸口被壓迫,一口氣險些背過去,本能的張口呼吸,冷不防又啃了一嘴泥。

    曲林道:“你既已暴露,那就完全失去了利用價值,你的家人也只有兩種下場,一種是直接被他們滅口,一種就是被當做棄子放回去。如果是第一種,他們便和你有了血海深仇,你沒理由繼續替他們扛着,而如果是第二種……”

    他說着,就撤了腳。

    那護衛剛要狠狠的喘兩口氣,可一口氣剛吸進了氣管裏,又聽他語氣一凜,繼續道:“你要繼續扛着,以陳王府的勢力,你和你的家人也都是必死無疑的。把你知道的說出來,那你還有機會賭一賭,萬一你的家人還活着呢?但是如果你不說……陳王府已經死了一位郡主了,他們是必然會拿你全家去替新安郡主填命的。”

    這話說是威脅,但在身份雲泥之別的情況下,陳王府要拿他們全家的性命去給燕廷婷填命簡直就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

    曲林的語氣不算重,那人卻還是當場被嚇了一哆嗦,下一刻,就倉惶的擡頭朝燕廷瑞看過去。

    燕廷瑞此刻急於探查真相,最是沒有耐性,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就已然開口:“把你知

    道的都說出來,若我能揪出幕後黑手,便可饒你全家性命。”

    這人固然也是可恨,但是相對而言,這樣的人即使活着,以後對他,對他們陳王府也沒有任何的威脅性。

    可怕的——

    是隱藏在幕後的控局者。

    那護衛得了他的允諾,這才定下心來,緊張的吞嚥了兩下方纔惶惶的道:“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趕上我岳母壽辰,我在府裏當值,走不開,他們娘仨出京去岳父家祝壽加小住,本來說好的半個月就回,結果我等了二十多天都不見人,也沒見岳家送個信回來,我覺得不對勁,就跟府裏告假了兩日想去接人,結果回家換衣裳的時候就被人堵在屋子裏了。那是個女人,但是她戴着幕籬遮了臉,我看不見長相,她只帶了我那丫頭回來,說我婆娘和兒子都被她扣住了,她說知道我常在王爺跟前走動,要我替她盯着王府裏的動靜,然後聽她的吩咐做事。我……我當時看她是個娘們,原是想制住她,脅迫她把人交出來的,可她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沒等我動手就警告了我,她說她只是個跑腿的,如果她不能活着回去,我婆娘和兒子馬上就會死。我實在沒辦法,就只能答應她了。爲了防止被人察覺了異樣,當天我還是趕着去了岳父家,把女兒送過去了,回來以後就對鄰里說岳父癱瘓在牀,需要照料,他們娘仨住在那了。後面這三年裏,那女人每回都是趁我不當值的日子過去,詢問我一些陳王爺的事,一開始我還害怕,可是過了兩三次之後,我又發現她好像只是打聽消息,並不曾有什麼舉動,漸漸地也就鬆懈下來。可就在這次王爺要來大胤公幹的前幾天,她又喬裝了來找我,還說會有可靠的人提前來胤京潛伏準備,要我到了胤京之後注意探聽王府裏各位主子的動態,尤其……尤其是和胤京那位晟王爺有關的消息要格外注意……說……主要我辦好了這件事之後,他們就把我婆娘和兒子放回來,也再不來找我了。”

    這些祕密他也是藏了許久了,此時說來還心有餘悸,說着,又膝行過去再度抓住燕廷瑞的袍角,急切道:“三公子,他們做的事我真的提前並不知情,我只是受他們脅迫,替他們打探傳遞消息而已。前天郡主遇害之後,我都不知道是他們做的,還以爲就是個意外了,我真的沒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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