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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3章 刺殺(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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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還多虧了你的援手,再加上沉櫻做了太子妃,這樣你與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就更是密不可分了。這一次的事,既是爲了挑撥陳王府自此恨上你,那麼等到他們回到北燕之後,燕皇和燕太子也都不可能不過問此事,如此一來,陳王府和東宮之間必起衝突。何氏雖然如今被禁足寢宮,閉門自省,但畢竟燕皇還不曾廢后,她只要還有着皇后的頭銜在,就還有再復起的可能,現在她兩手空空,陳王府就是她唯一的選擇了。雖然以往她和魏王府聯手打壓陳王府,可如今北燕朝中格局大變,政局之前,哪有永遠的仇敵?只要利益統一,立場就隨時都可以變。而至於徐穆和何家,雖說必然也是對燕霖登臨儲君之位有所不滿,但是這樣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去算計陳王府,他們卻是無利可圖的。北燕老皇帝雖然子嗣不旺,但如果只是要選一個傀儡出來扶持,旁支裏卻多得是可以拿來提攜利用的。他們要選也會選一個毫無根基的皇室旁支的子嗣出來,而犯不着去招惹頗具勢力的陳王府,何況還是通過這樣走極端的方式,殺了陳王府的人去設計的……”

    換而言之,何皇后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她可以孤注一擲,不成功便成仁的冒險去設計陳王府與她結盟,再輸也沒什麼可損失的了,可徐穆和何家不同,他們犯不着拿整個家族性命去冒險,來設計拉攏一個他們還不一定能控制的了的陳王府。

    而如果是何皇后的話,那麼以她在北燕朝中鞏固多年的根基和勢力,想要在陳王的身邊安插一兩個細作也並不會太難。

    燕廷瑞中計之後,蕭樾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何皇后。

    只是這一刻,他的面色就仍是帶了幾分凝重,手裏輕輕摩挲着那個茶杯的外壁喃喃的道:“不過也不排除這其中是有南梁方面的推手,也或者是他們兩方面聯手了……”

    “何氏現在做的就只是困獸之鬥,其實哪怕是你我中計,並且讓她成功的慫恿着燕霖和陳王府反目翻臉,她要用陳王府來對抗現在的東宮,都是完全沒有成算的。”武曇不解,“這種必敗之局,南梁的老皇帝會貿貿然摻合進來麼?”

    梁帝的野心大,心機也重,就目前他自顧不暇的情況來看,他確實似乎不該去沾手北燕人的麻煩。

    與其去拉攏何皇后,還不如直接和徐穆還有何家那些人聯手呢,成算還大些。

    “說的也是。”蕭樾一笑,將杯子裏的水潑到窗外,把杯子放回桌上,便把她拉過來抱在懷裏,下巴抵在她發頂不再言語。

    不管怎麼樣,這次的事,他都有種直覺,似乎不應該只是眼前看到的這麼簡單。

    誠如武曇所言,就算何皇后能成功的拉攏到陳王府與其結盟,他們要對抗燕霖,最終也絕無勝算的。

    那女人就算是在做困獸之鬥,這麼折騰一下,她也得不到任何好處,喫力不討好的事,何必呢?難道僅僅是爲了證明她還活着,也還不曾放棄麼?

    只不過,就目前而言,幕後黑手是何皇后暫時也只是他的猜測,在徹底證實之前,琢磨得再多也無用。

    索性,他也便不再想了。

    夫妻倆回了晟王府,也沒再過問宮裏和京兆府這件案子的進展。

    可是傍晚時分,蕭樾卻意外接到了燕廷瑞登門拜訪的帖子。

    彼時他正和武曇呆在臥房裏,武曇在翻賬本,他就拿了本兵書打發時間。

    “他這是……被你說服了?”武曇倒是很有點驚訝於這個燕廷瑞的反應的。

    蕭樾擱下書本,從小書房走到內室來取了外袍穿上,一邊往外走一邊道:“大家都是聰明人,若是本王都提點到那個份上了他還腦子不會轉彎,那陳王府也離着沒落不遠了。”

    畢竟是個外男,武曇也不方便跟着去見,喊了藍釉進來掌燈,繼續翻她的賬本。

    這邊蕭樾命人將燕廷瑞請到了他外院的書房。

    燕廷瑞過去的比他還要早一步,蕭樾過去的時候就見他眉頭深鎖,心事重重的一副模樣站在多寶格前面看着上面亂七八糟放着的一些琉璃球和夜光珠之類的小玩意在發呆。

    那些東西是前兩天武曇過來玩剩下的,雷鳴進來整理的時候大概是沒敢隨便動。

    燕廷瑞也不知道是沒料到他堂堂晟王殿下的書房裏會放着這些幼稚的小玩意兒,還是沒想到東西會這麼隨意的擺着玩兒,總之表情看上去很有些困惑和古怪。

    門沒關,蕭樾舉步走進來他都沒聽見動靜,一直到蕭樾開口叫他:“三公子在看什麼?”

    燕廷瑞一個激靈回過神來,連忙從多寶格前轉身踱開。

    他可沒有蕭樾那般的好心情,臉上表情瞬間就轉爲嚴肅,看着蕭樾,深深的提了口氣,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我來是問晟王爺一句話……今天早些時候王爺似乎是在暗示燕某什麼?”

    話沒說完,就被蕭樾打斷:“既是暗示,就自然是要留一層窗戶紙的,難不成三公子過來還是想當面跟本王問個清楚不成?”

    他現在也僅僅是懷疑何皇后而已,並沒有任何的真憑實據。

    有些話,他可以和武曇私底下討論,卻是不會授人以柄,拿到燕廷瑞面前來說的。

    燕廷瑞一開始的確是心中疑團重重,急於找他要個明白,不過到底也不是蠢人,此刻聞言,便立刻明白過來,咬咬牙,便沒有強人所難,只就冷冷說道:“既然晟王爺承認您確實是在暗示於我,那便也足夠了。”

    說完,居然就乾脆利落的轉身往外走。

    蕭樾坐在案後,好整以暇。

    燕廷瑞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他:“登門是客,王爺不準備送送燕某嗎?”

    蕭樾的眸光微微一動,居然就也從善如流的起身踱步出來:“好啊。本王送三公子出去。”

    他親自送了燕廷瑞出大門,燕廷瑞的臉色不怎麼好,在門口上馬之後,又忽的轉身看向他冷笑道:“燕某此次前來胤京,也算是和王爺相交一場,如王爺所見,我妹妹不幸罹難,不能叫她剋死異鄉,所以祖父已經請了燕皇陛下的旨意,準允我護妹妹的棺享回去安葬。燕某就這樣走了,想必王爺是會很失望吧?不過既是要走了,也應該告知您一聲。白天那黑客棧的事,胤皇陛下已經有了決斷,不過一場誤會,也就不勞王爺您再費心了。”

    這話,似是挑釁一般。

    說完就打馬而去。

    蕭樾站在門口的臺階上,一動不動,脣角微微含笑,待到他策馬走的遠了,雷鳴纔不解的道:“王爺,他最後那番話是話裏有話吧?”

    蕭樾卻是勾脣,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來,篤定道:“燕三公子要遇刺了。”

    “啊?”雷鳴驚詫的脫口道,“誰要刺殺他?”

    蕭樾再度莞爾,語氣愈發篤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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