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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章 大難不死,將計就計(一更)(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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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巧妙的將那黑胖的婦人堵在了房門外頭,說話居然親和力十足,沒有半點官眷人家小姐的架子了。

    “我等着沒見你出來,還當是你男人有不妥呢……”楊嫂子道,一邊說着,還是一邊難掩好奇,眼珠子滴溜溜亂轉,打量着院子裏的人不夠,還伸着脖子想往屋裏看,“你家來客人了?親戚還是朋友啊?以前沒你說……你家還有這麼體面的親戚,外面好幾匹大馬呢……”

    趙雯君當時受了驚嚇,草木皆兵,唯恐被想要害她的人找到,長寧伯夫人姓郭,她到了這個鎮子上就謊稱自家是姓郭的,又因爲蔣芳受了傷,得持續不斷的尋醫問藥,爲了掩飾身份不惹人注意,她乾脆就做了婦人打扮,對外就說兩人是夫妻,原是住在外城鄉下的,因爲家裏失火,什麼都燒沒了,兩人又傷了,就進城來找大夫給男人看病的……

    這套說辭跟她二人的現狀對的上,再加上小地方,鄰里們也都樸實,住了這十多天,倒是沒人懷疑,反而是街坊住着,附近的楊嫂子這些人看她一個小媳婦又不太會做事兒,還時常幫她。

    這麼一來二去的,倒是很快把附近幾家鄰里都混熟了。

    趙雯君很有些尷尬,臉上還要儘量的扯出笑容來,含糊道:“是……是我夫君的遠親,他們住在北方,剛好這陣子來這邊做生意,找去我家知道房子燒了,所以……就來尋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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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對着這些人撒謊都還好,現在這滿院子都是知道她底細的。

    趙雯君以前雖然要強,但也最要面子,這時候當着蕭樾主僕的面扯謊,臉上尷尬的幾乎就要羞憤滴血了。

    可是那楊嫂子就一門心思的看熱鬧,根本沒注意她的神情,聞言就高興道:“那好啊,有人幫忙,你們也好再找別的名醫給郭兄弟看看,沒準能早些治好呢。”

    “是啊!”趙雯君含糊着應付她一兩句,“那個……我家裏有客,地方又不寬敞,就不留嫂子了,咱們改天再說話吧?”

    “好好好,你們沒事就好,那我就先回了。”楊嫂子看夠了熱鬧,本以爲這是對落難的小夫妻,不曾想他們居然有這麼富貴的親戚,她還急着去找鄰里說道,轉身就笑眯眯的往外走,走兩步,突然想起了什麼,就一拍大腿又三兩步跑回來把手裏抓着的半隻生雞塞到了趙雯君手裏,“家裏宰了只雞,這半隻你給郭兄弟燉湯補一補。”

    知道她不太會做飯,又囑咐:“加點鹽和蔥姜,和水燉就行了。”

    說完往外走。

    趙雯君手裏攥着半隻雞,要擱在以前,這樣的生肉她看一眼都噁心,這時候居然也沒有半點不適,反應過來就連忙追上去兩步從荷包裏摸出一把銅錢塞給那楊嫂子。

    楊嫂子推攮了兩下,拗不過就將銅錢收了,樂呵呵的走了。

    趙雯君狠狠的鬆了口氣,轉身想回正屋,一低頭又看見手裏攥着的生雞就轉身進了右邊的廚房,把雞扔盆裏又洗了手。

    重新回到屋子裏的時候,燕北已經給蔣芳查看完畢,正在給蕭樾回話:“他背心中了一掌,震傷了部分心脈血管,但是這個傷不是很嚴重,這陣子調養之下已經在復原了,問題是腦後又受重擊,傷口也沒大礙了,可是積了淤血在血管裏,得把他帶回去繼續行鍼治療,等血塊散了人才能醒。”

    他方纔檢查的時候看過,蔣芳身上幾個穴道處都有針孔,應該是這段時間已經有人在給他施針診治了。

    他擡頭看向剛好進門的趙雯君。

    趙雯君道:“這城裏有家醫館,大夫每三天過來一次,但是他說這位……這位大哥的傷勢重,他也沒把握能不能救的醒。”

    她只是好強任性了一點,實際上心腸還算好的。

    其實如果她丟下蔣芳,自己也不是沒有可能回到京城去的,可是想着蔣芳是爲了救她從弄成這樣的,心裏也過意不去,不想把人就這麼扔下。

    “叫人去弄輛馬車來,帶他們回京。”蕭樾命令。

    “是!”燕北應諾,出去吩咐侍衛們準備,他自己轉頭又折回了屋子裏。

    這會兒大家枯坐無事,蕭樾就又問起了趙雯君當天事發的經過。

    事實上,那天確實不是趙雯君要尋短見,她被送去莊子上之後的那幾天,的確是心情低落,可是回頭想想好歹是逃過一劫了,也慢慢地接受了事實,只是因爲前後的處境落差太大,那幾天不太想說話和見人而已。

    出事那天一早春杏說要回趟伯府,她沒多想就答應了,結果用了早飯之後沒一會兒,她正在屋子裏抄錄佛經,突然有個眼生的婢女闖了進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對方衝上來用溼帕子捂住了口鼻,那帕子上疑似泡了迷藥,隨後她就不省人事了。

    後來等她重新有了意識的時候就發現屋子的門窗緊閉,屋子裏已經着起了大火,可是她身上的藥勁沒過,人被擱在內室的地上趴着,叫不出來也爬不起來,烏煙瘴氣之間她看見那個婢女拿着蠟燭遊魂一樣在屋子裏到處點火。

    當時外面很多下人在喊,四處敲打門窗,後窗這邊也有人來拍過,可當時窗邊已經點燃了,窗子又從裏面插死了,下人推了兩下沒推開就被莊頭喊着去幫忙打水救火了。

    她當時以爲自己必死無疑,那女人四處點燃了火種之後就又折回來,正要把身上的衣服脫下開再給她穿上,後窗突然被人撞開,蔣芳跳了進來。

    趙雯君當時嗆得已經半死,神智都不怎麼清醒了,只隱約記得兩人交手打鬥起來。

    “當時火越燒越大,屋子裏的房梁和傢俱全着了,我看見這人闖進來的時候其實已經不怎麼清醒了,當時他們兩個打在一起,眼見着我頭頂的房梁燒斷要砸下來……”趙雯君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牀上昏迷不醒的蔣芳,掐着手指道,“他撇開那個兇手搶過來,我當時沒力氣,他剛把我抓起來,那兇手也追了過來,從後面拍了他一掌。也許是我們的運氣好,當時正好橫樑砸下來,他推了我一把,我撞到窗口那邊燒着的木條,臉……蹭傷了……”

    一直到回憶起這件事時,她才擡手撫上了臉上的傷口,但已經沒有多少的悲慼之情了,只緩了一下語氣就又繼續道:“他們兩個卻被橫樑砸到了,那個兇手直接被壓在了橫樑中間,當時就沒能爬起來,他當時因爲推了我一把,也沒能避開,被橫樑的末端撞在了頭上。當時他還沒暈,又爬起來將我從窗口扛出了火場,直接翻窗出了莊子。我迷迷糊糊的,沒一會兒就又暈了過去,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據說當時是一支商隊離京南下,在路邊發現了我們,因爲四野不着邊,看我們還有氣,就順帶着把我們帶上了,想等到了前面的鎮子再把我們交給官府。我當時不知道是什麼人要害我,也不知道後面還有沒有人在追,不敢找到官府去,就拿了我身上唯一的一隻金鐲子和一支髮簪給他們做酬謝,又跟他們換了二十兩銀子,讓他們在這個鎮上把我倆放下了。本來想等他醒了再想辦法回去,可大夫卻說他不一定能醒,我又不敢帶他住客棧,就在這裏租了個院子。暫時沒敢叫人往京城給我父親送信也還是怕被人盯上,我想等過段時間再寫信回去會穩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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