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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 瓦解(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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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晟王爲什麼會突然登我們家的門?”長寧伯夫人氣勢洶洶,開口就是興師問罪的樣子。

    趙大公子皺眉:“母親不是身體不適在後院歇着了麼?怎麼還過來?”

    晟王方纔那番話,對他們父子而言是有足夠的說服力的,但是顯然——

    偏激又強勢的母親不會管他們這一套。

    趙大公子看向了長寧伯。

    長寧伯明顯也是瞭解自己的妻子的,心中略一權衡,就只說道:“他是來弔唁的。”

    “弔唁?他會有那麼好心?”長寧伯夫人怒道,神色懷疑的盯着長寧伯。

    長寧伯已然心力交瘁,跟着也發了火,惱怒道:“你還折騰什麼?現在正在給女兒辦喪事,你是想讓女兒死都不得安生嗎?消停一陣子吧,別再鬧了。”

    說着,就氣息不暢,按着胸口,佝僂下腰身。

    “父親。”趙大公子上前扶他坐下,撫着他的胸口給他順氣。

    長寧伯夫人滿心戾氣,自然不肯就此罷休,急切的上前一步還想說什麼,韋媽媽卻察覺事有不妥,用力的抓着她的手臂勸道:“夫人,伯爺說得對,府上正在辦喪事,外面還有很多前來弔唁的客人呢,總得讓咱們姑娘體體面面的走,夫人要去靈堂上看看麼?”

    趙雯君一死,長寧伯夫人就只感受到了天崩地裂一般的痛苦,但凡是想到和這件事能扯上關係的任何一個人,都恨不能將對方撕碎了吞下肚裏去。

    否則的話——

    只蕭樾登門,她哪至於如此氣急敗壞又敏感的追過來質問的?

    可長寧伯因爲女兒的事,都已經被氣得吐了血了,再要有個好歹那才真的是雪上加霜……

    長寧伯夫人心有不甘,緊咬着牙關,看看丈夫又看看兒子,終是忍下了脾氣,轉身離開了。

    看着她憤恨離開的背影,趙大公子道:“晟王今天的來意父親是不準備對母親透露了麼?”

    長寧伯也是目送了妻子從這院子裏出去,他從院子裏收回目光,重重的嘆了口氣:“你母親是個什麼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豈是個能聽得進去話,會讓人勸的?現在你就算跟她說了,她也絕對聽不進去,而且……如若晟王所言屬實,雯君的死另有蹊蹺的話,這個節骨眼上要讓你母親一鬧,必然打草驚蛇,反而會壞了事。總之今天晟王過來說的事,不管後續如何,只你我知道就好,不要再透露給第三個人了,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麻煩。”

    長寧伯夫人強勢慣了,本來她身爲當家主母,算是頗有手腕的,強勢霸道些也方便管制府裏,長寧伯又不是個會和妻子置氣非要拔尖兒的,多數時候都由着她去了。

    不過他本身是個性情溫和的文,其實和強勢偏激的妻子不太對脾氣,在教養子孫一事上還是很注意的,男孩子們自從開始懵懂知事了開始就以要去學堂爲名,把他們全都安置進了前院住着,也就是晨昏定省叫他們去長寧伯夫人跟前請個安。

    所以他家的兒郎們幾乎沒怎麼受到長寧伯夫人的言傳身教,性格還都算溫平,遇事好歹是明事理,可以溝通商量,舉一反三的。

    唯一的嫡女趙雯君,長寧伯不是特別重視,並且因爲是女孩兒,也找不到理由從妻子那抱走,索性就由她了,結果吧,女兒的性格就多少受了生母的影響,要強好勝,自視甚高。

    現在趙雯君出了事,追溯本源,長寧伯是很有些怪罪於妻子的。

    只是麼——

    事情不該發生也都已經發生了,這時候再去翻舊賬責怪妻子教養不當,不僅於事無補,反而只會鬧得家宅不寧。

    所以他也不想追究了。

    這邊長寧伯夫人從書房出來,韋媽媽陪着她往前院走,一邊道:“伯爺和晟王說話的時候把下人全都打發了,只有大公子在場,夫人若是實在想知道內情不如回頭叫大公子過去問問……”

    “有什麼好問的?”長寧伯夫人目光幽暗,沉着臉快步往前走,“那個晟王向來自恃身份,就是對着陛下也多有不遜,今天會紆尊降貴的登門來給弔唁我兒?不用問我也知道,必然是爲着替武家那個小賤人說項的。仗勢欺人罷了!伯爺又是個性子軟弱的,但凡是他開口施壓,就必然要賣他的面子。既然明知道我多說無益,我又何必要去與他爭執?假裝不知道好了。”

    韋媽媽本來還在權衡着要怎麼在長寧伯夫人耳邊扇扇風,聽了這話反而省事了,眼珠子轉了轉,就又做一籌莫展狀的嘆了口氣:“比起侯府那位二小姐,奴婢反而覺得南梁來的那小子更可恨,關他什麼事啊?他就出口傷人。當日裏若不是嘴上不饒人,肆意詆譭咱們四小姐,也不至於讓四小姐讓人盯上,從而惹上了禍事。”

    長寧伯夫人眼中凝滿殺意,頭也沒轉的恨聲道:“別以爲事情可以就這麼算了,他們一個個的都有份逼死我女兒,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韋媽媽低垂着眉眼,脣角隱晦的跟着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只可惜長寧伯夫人滿心仇恨,壓根就沒有注意到身邊人的表情變化。

    晟王府這邊,蕭樾回去之後雷鳴已經按照武曇的指示去安排妥當了,想了想,還去跟蕭樾當面稟報了這件事。

    蕭樾聽後,什麼也沒說。

    但雷鳴只看他並沒有翻臉心裏已經是鬆了口氣,沒了後顧之憂,當天夜裏就親自去頂子衚衕附近蹲點盯梢去了。

    又是一夜相安無事。

    穆郡王是個只好風花雪月的閒散性子,一開始就是個富貴閒人,半生沒入朝堂,蕭概卻是個中規中矩的宗室子弟,十六歲上就請了蔭封進禁軍領職了,沒什麼大的建樹,但總歸是佔着這個出身的便利,也不耽誤一步步的往上爬,如今已經做到正四品武將官銜了。

    這陣子他們穆郡王府在摻合事兒,可越是這樣,他面子上的事就越是要做到分毫不差,以免被人拿住了把柄,這陣子本來他連外室那裏都不怎麼去了,否則照着以往,一個月怎麼也有三分之一的時間是不宿在府裏的。

    這天一早他照常去上朝。

    本來大胤朝中最近這大半年裏風調雨順,幾乎都沒什麼大事可議的,偏就這天蕭樾破天荒的也來上朝,提出了一個改革軍制的新規,朝堂上的保守派和激進派大打口水戰,結果一直吵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最終也沒能統一出一個意見來。

    小皇帝被吵的翻了臉,當朝甩袖而去,他們這才得以出來。

    蕭概與同僚一起說着話從宮門內出來,他上回升遷之後已經被編入了九城兵馬司任職,照理是該去衙門點卯報到的,結果從宮裏出來卻沒看見古川,只有另外的四名隨從牽着馬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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