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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武曇的防狐狸精攻略(一更)(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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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樾此行,是有風險的。

    這一點,毋庸置疑。

    也許他自己並不會將這點風險當回事,可若是武曇跟着他一道兒,那可就大大的不妥了。

    上回他去北燕,還不是趕在大事將至之前先祕密把人送回來了麼?

    蕭昀是篤定了他絕不會那麼做。

    蕭樾與他對視一眼,卻是忽的勾脣一笑:“倒也是個主意。”

    蕭昀從他臉上看不出真假,不由的微微一愣。

    蕭樾卻已經轉移了話題,問道:“本王可以走一趟,只是對此一行的結果……陛下是怎麼想的?”

    兩國議和的事纔是大事,蕭昀也連忙將那些散亂的思緒先拋開,稍稍正色道:“梁帝一直居心不良,此次求和必然只是權宜之計,試探我們虛實的。”

    說着,便又是忍不住嘲諷的一聲冷笑:“皇叔你一手主導了南境的那場戰事,必然心中對後續的一切都早有思量和打算,倒不如先說說你的意思。”

    蕭樾並不計較他的冷嘲熱諷,只就公事公辦的說道:“梁帝年歲已高蹦躂不了幾年了,但他國力仍在,此時與他們繼續大動干戈,這戰事要打多久,爲未可知,並且這個結果也必然不會太好看。本王是沒那個開疆擴土的野心和耐性的,我目前能做的,也僅限於暫時壓制住他們。或是等着看他們新君的心性脾氣如何再做抉擇,也或者等到陛下你有十成的把握能將他們一舉滅之的時候再動作。”

    蕭樾有時候也會覺得,自己現在是不是有些婦人之仁了。

    但前世他一生都奔波在行伍之間,在北境十年,與蕭昀之間的內訌耗時三載,緊跟着又是最後南梁和武勖聯合,趁虛而入,又打了五年之久……

    前後近二十年的時間裏,實在是親眼目睹了太多百姓流離失所、妻離子散的慘烈。

    他本是個做事從不喜歡拖泥帶水的人,現如今——

    卻有好多事情,寧願迂迴着用一些陰詭計謀去算計着解決,能不動干戈的,儘量就不動干戈。

    皇圖霸業算個什麼東西?行軍打仗,於他們這些上位者而言,很多時候都就只是輕描淡寫一句話的事,可一旦兩軍交戰,第一個被犧牲的卻永遠都是那些最底層的兵勇和無辜百姓。

    蕭昀垂眸沉默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什麼,又過了一會兒方纔重新擡眸正視蕭樾的面孔,有些疑惑不解又明顯帶着戒備的問道;“皇叔似乎是打算與朕握手言和了?”

    很奇怪!

    若說在他重生回來之前,蕭樾對小時候的他還能容忍,那姑且可以理解爲那時候的他還不曾算計過蕭樾,兩人也還不曾正面爲敵。

    可現在明知道他的芯子換了……

    蕭昀嚴防死守的戒備了數月之久,因爲他了解自己這位皇叔,根本就不是什麼優柔寡斷的良善之輩,上輩子兩人已經勢同水火,這一次蕭樾他既然已經得了先機,那就該是不遺餘力的先下手爲強,將他直接踩下去,永絕後患的。

    可是左等右等——

    等來的結果也不過就是蕭樾看他不順眼罷了。

    蕭昀覺得很難理解。

    畢竟——

    一個人的什麼都容易變,唯獨秉性脾氣是最不好改的。

    兩個人,四目相對。

    蕭樾面上表情又略顯冷肅了幾分。

    要說他全不介懷前世種種,那也是不現實的。

    其實一開始知道蕭昀也回來了,他確實很有一段時間是揣了滿心的戾氣和怒火的,但是很奇怪,兜兜轉轉,過了一陣子之後,反而也覺得那些老掉牙的前塵往事似乎也不是那麼值得介懷的了。

    “握手言和就算了。”蕭樾道,放下茶盞站起身來,冷嗤道:“前塵往事,該清算的,當年已經都清算過了。在本王這兒,那些舊事都已了結,除非是陛下覺得眼下這日子過得太舒坦太乏味了,非要再鬧出點什麼動靜來……”

    他其實還是不喜歡蕭昀這熊孩子,懶得再同他在這裏扯皮,直接抖了抖袍角往外走:“使團出行的相關事宜,你着人打點吧,南梁那邊我儘量給你爭取到一個相對有利的局面出來。”

    蕭樾徑自推開殿門走了出去。

    蕭昀站在他身後,眸子裏的色彩一沉再沉,半晌也再未置一詞。

    他今天叫了蕭樾來,本來還是因爲方錦一事一直心存疑慮,想要當面問清楚的——

    方錦幾次三番在他母后面前挑撥是非,用心不純,想想前世的時候這個女人後來又想方設法蹭到霍芸嫿身邊去當差了,蕭昀又不傻,隱隱已經意識到這個方錦的身份很有問題。

    但顯然,她不會是蕭樾的人,可是蕭樾卻在這個節骨眼上搶先滅了她的口?

    蕭樾一定是在掩飾什麼祕密!

    但就目前這個情況來看,就算問了他也絕對不會肯說,所以權衡之下,蕭昀便也只作罷了,下午就傳了禮部的官員過來,命他們去打點蕭樾南下一事,同時又給南境的鄭修去了封信,交代了這件事,讓他也隨時做好應對的準備。

    武曇這邊是過了兩日才聽到了這件事的風聲。

    她手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只不過因爲廢了這小兩個月,用起來就很生疏,這兩天便抽空就練習抓握,提筆之類的,以便於早些恢復力氣和靈活度。

    藍釉從旁給她研墨,交代了這事兒之後見她完全沒反應,不禁奇怪:“王爺應該是明後天就啓程了,您不過去看看?”

    武曇手裏捏着毛筆,卻怎麼都覺得不太得勁,調整了半天的握筆方式,頭也沒擡:“走就走唄,反正遲早要回來的,就那個南梁的老皇帝,還能吃了他不成?”

    藍釉看她一副沒事人似的的表情,也是替她家王爺覺得心累:“王爺早有準備,必然能夠全身而退,奴婢指的是別的……”

    武曇聽她欲言又止,終於有些好奇的停筆擡頭看向她。

    藍釉昧着良心道:“您忘了?上回那個北燕要議和,就琢磨着要跟王爺結親了,王爺這趟過去南邊……南梁的那位景王爺沒準還記恨您呢,您就不怕他使壞,又故技重施,真讓王爺給您領個狐狸精回來?”

    那個梁元旭根本就靠不住。

    自己草包一個不說,偏還心術不正,所以也就只配被蕭樾拿來做棋子使。

    也就是因爲那個人實在不可交,他才真是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

    武曇眼珠子轉了轉。

    藍釉眼巴巴的看着她,心裏是真愁的要命——

    王爺這就要出遠門了,小祖宗你這一點表示也沒有的,真讓他揣着一肚子氣走啊?好歹過去一趟,說兩句話,也算是個心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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