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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白白胖胖的某大人(一更)(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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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樾卻已然是沒了耐性聽他多言了,直接打斷他的話道:“你家主子打的什麼如意算盤,本王清楚的很,你也不用在這費勁編瞎話給我聽了。這些東西麼,既然你千里迢迢送來了,那就留下吧……”

    梁帝此時派他潛入大胤,自然是有刻意的安排和目的的,雖然初衷不是要走蕭樾的門路,但既然這麼不湊巧的先被他得到風聲給劫了,洪大人也只能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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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聽他說肯收了這批寶物,立時精神一震,露出個笑臉,還沒等說話,就聽蕭樾話鋒一轉,繼續道:“爲了迎你,本王天沒亮就出門了,正好抵消了這半日奔波的辛苦。”

    ……

    那位洪大人見鬼了一樣,臉上表情又是一僵,可是他人在屋檐下,就不得不低頭,順着對方話茬說了,連聲附和:“是是是!王爺千金之軀,確實辛苦……”

    蕭樾一笑,揮揮手。

    他手下人就都立刻撤了兵刃。

    洪大人的那些手下被擋在車隊末尾,被遠遠地隔開了。

    洪大人得以解脫,忙就拱手躬身又給蕭樾鄭重的一揖:“晟王殿下風采卓然,能在此得見殿下,實屬三生有幸,不過出荒郊野外,敘話不便,還請王爺賞臉,尋一僻靜處,微臣奉我朝陛下諭令,有要事同王爺商量。”

    他的態度也算十分的謙卑良好了。

    蕭樾看在眼裏,不過一聲冷笑:“商量什麼?商量着怎麼也助南梁國主挑撥的我朝君臣不合,起了內訌?然後再爲你朝製造機會,趁虛而入,再次北侵,奪我城池,殺我子民?”

    他的語氣淡淡,一副閒話家常的姿態語氣,可是這些話入耳,卻如洪鐘大呂,聲聲震撼,震得那洪大人臉色慘變,一時之間都緊張尷尬的忘記了呼吸。

    他嘴脣蠕動,滿眼戒備的盯着眼前這個其實凜然的男子。

    蕭樾長身而立,側臉的輪廓似乎都透出幾分刀鋒上的森寒之意。

    他說:“你帶這批財物潛入我大胤,是爲了帶着進京去打點疏通門路,好將你朝陛下掌握的祕密奏到我朝陛下的御案之上。定遠侯府的祕密,一旦公之於世,即便你手中確實是有真憑實據,可在這個節骨眼上,我朝陛下一旦追究,武家被坐罪,舉國上下也只會認定是帝王不仁,害怕定遠侯府功高震主而故意製造的冤案想要將他們置之死地。這樣的時機之下,出了這樣的事,大大胤朝中,不止是在南境的駐軍,就是舉國上下的任何一支隊伍,所有的行伍之人都會有脣亡齒寒的危機感,至此……大胤蕭氏皇族就再難得人心,也再難有哪方軍隊會死心塌地的爲之效力。”

    他款款道來,神情語氣卻不見怎樣的激昂憤慨。

    只是因爲所言全中,已然是激起了那位洪大人渾身的冷汗。

    他下意識的擡手去擦。

    大胤的前定遠侯是他們南梁國中的內應,此事是這趟梁帝傳召他入宮聽命的時候慎重的告知於他的,此時實在是匪夷所思,他自己當時都覺得難以置信。

    而梁帝差遣他前來胤京的目的——

    也的確正如蕭樾所言。

    大胤堂堂的南境主帥,血戰沙場的功臣居然是個包藏禍心的叛國者,這件事一旦他打通了門路,利用大胤朝中和定遠侯府有嫌隙的官員奏上去,上達天聽——

    事情不是他南梁方面直接散播出來的,大胤滿朝就不會覺得這是南梁的挑撥離間之際,而通敵叛國這樣的大事只要一經曝光,別說他身上還帶了一封噹噹面大胤定遠侯和南梁往來的書信做證據,就算沒這個證據,這樣的事,只要露了眉目出來,大胤的皇帝也絕對不會姑息。

    這樣一來,整個局勢的發展就會如蕭樾推斷的那樣,大胤皇帝處置了武氏一門,同時寒了整個大胤軍民的心,將士們心灰意冷,一旦戰事再起,誰又會再爲大胤蕭氏賣命殺敵?

    這樣所產生的效果,並不會比在大胤朝中掀起一場內亂差。

    這位洪大人供職詹士府,但因爲爲人圓滑會變通,所以頗得南梁皇帝的看重。

    這也是這一次南梁皇帝爲什麼會將這麼大的祕密透露給他,又派他來做這件事的原因。

    本來他自己也覺得這是千載難逢的立功的機會,來的路上,心中激盪不已,只覺得這件事一旦做成,就算是一件足以名垂青史的大事了。

    誰曾想——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雖然他的變通能力極強,立刻就想到用三寸不爛之舌遊說這位大胤晟王。

    畢竟麼——

    這位晟王爺貴爲大胤皇帝,有人背叛大胤,背叛消失,他必是第一個不能忍的。

    可是沒想到,對方居然洞若觀火,當場就將他們皇帝陛下的計謀給識破了。

    “王爺許是誤會了。”洪大人定了定神,連忙再度開口試圖辯解:“我朝陛下派遣微臣前來,是爲了與貴國商議邊境城池之事……”

    蕭樾哪裏是個肯聽他廢話的,直接衝他一擡下巴:“我猜梁帝不會蠢到寫了密信讓你帶在身上,但他既然選了你爲特使,也必是將定遠侯府的祕密與你說過了的,口說無憑,我大胤朝中的官員也不是傻子,憑你遊說就肯替你出頭上奏本的,你身上帶着的證據……交出來!”

    “王爺……您真的誤會了!”洪大人哪肯就範,上前一步還要再爭取解釋。

    蕭樾就直接給燕北使了個眼色:“搜出來。”

    “王……”那位洪大人還要再說話,已經覺得背後忽的一涼。

    他下意識的雙手抱胸。

    背後燕北已經見到粗暴的一刀將他一閃都以脊樑骨爲中線給精準劃裂開來,然後從外袍到中衣,再到褲子,連褻褲都一劈爲二,雙手往兩邊一扯……

    那位雙手抱胸的洪大人就只剩腳下一雙靴子,就那麼赤條條的站在了光天化日之下的官道上。

    二月初的冷風嗖嗖的。

    他整個人瑟瑟發抖了一下,隨後整張臉就漲成了絳紫色,隨後發出殺豬似的一聲慘叫,雙手抱膝蹲在了地上,口中一邊唸唸有詞的罵:“你……你們……有辱斯文!無恥!”

    蕭樾面無表情,只就長身而立,盯着遠處的天際。

    燕北飛快的將那洪大人的衣物全部抖了一遍,除了身上的配飾之外,並沒有搜出蕭樾想要的東西,他隨後就又將那白白胖胖的洪大人一腳踹翻在地,把劍出鞘,劃開他的鞋底。

    終於——

    從鞋底的夾層裏翻出了一封用牛皮紙裹好的密信。

    “王爺!”燕北將信封遞過去,蕭樾拆開來看了,果然是早些年武勖以定遠侯之名寫給南梁皇帝的往來密信。

    說起來,這位梁帝也是用心良苦了,這信顯然已經是武勖取代武勳成了定遠侯之後寫的,筆跡也是模仿的武勳。武家的內訌被抖出來,跟定遠侯通敵叛國的罪名比起來,孰輕孰重他還是掂量的很清楚的,自然不會說是他們南梁勾結武勖謀殺了武勳又陰謀北侵,而只會說是武勳貪圖權勢財富,主動投靠了他們南梁,利誘他們一起圖謀不軌。

    蕭樾看過那封信之後,又是一聲冷笑。

    他伸手,燕北就遞了火摺子給他,蕭樾順勢將信紙引燃燒成了灰燼。

    再回頭,就見那位光溜溜的洪大人還抱膝蹲在地上,一臉的羞憤。

    此時若是雷鳴在場,一定會一拍腦門恍然大悟——

    怪不得王爺這趟出門沒帶着二小姐呢,這實在是容易長針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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