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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替死(二更)(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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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時過境遷——

    話是這麼說,可大家心裏都有數,跑掉的人八成是抓不到了。

    龔副將說着,就又忍不住憂慮的側目又去看武勳。

    武勳倒是想上天入地的把人挖出來,可明知道是徒勞,就沒必要費那個勁。

    他咬咬牙,冷聲道:“刺客能這麼輕易的混進來,必然是咱們軍中出了紕漏,這個漏洞不堵上,後患無窮!查營,從十夫長開始,讓他們各自把手底下的人都給我點齊了,逐一排查,今日起,全面整肅軍紀,全部嚴查一遍。”

    軍營重地,能讓刺客扮成士兵混進來,就算他不提,武青林隨後也會質問。

    與其等着武青林發難,武勳還是很果決乾脆的,決定先下手爲強。

    他要擺出一副剛直不阿的姿態出來,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和無辜。

    至於被抓住的活口——

    都是暗衛,他半點不擔心。

    武勳一口氣說完,因爲心臟旁邊還有重傷,說話間劍鋒拉扯到傷口的皮肉,就又疼的一頭一頭的出冷汗。

    即使他能忍,此刻也是痛苦的佝僂着腰身,按住了傷口附近。

    陸之訓一慌,連忙就扭頭沖帳篷外面喊:“大夫呢?大夫還沒來麼?”

    也不能在這裏乾等,說着就一跺腳,直衝了出去。

    武青林沉吟片刻,就對龔副將道:“吩咐下去吧,就照父親說的辦,這件事不是小事,如果這個漏洞不堵上,他們能做第一次,就能做第二次。”

    龔副將也是悲憤異常,點點頭,便是捏緊了拳頭,憤慨道:“單憑外人很難做到這一點,軍中必然還有刺客的內應,得一併找出來嚴懲纔是。”

    大家都不傻,就算刺客是假扮成士兵前來行刺的,但這裏畢竟是軍營重地——

    如果沒有內應牽引替他們打掩護,又不是一個兩個人,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混進來了?

    而且——

    還能接近守衛最是森嚴,最是防備生面孔的帥帳周圍?

    龔副將說這話的時候,陸之

    訓剛好帶着大夫從大帳外面進來,聽聞此言,心裏就是咯噔一下,本能的心虛。

    武青林拍拍龔副將的肩膀:“你先把父親的命令傳下去,讓他們先查着,父親的傷勢耽誤不得,我晚點再跟你說旁的。”

    “好!”龔副將自然也是憂心武勳的傷勢,拱手領命就埋頭快步出了帥帳。

    和陸之訓走了個面對面,兩人互相頷首的時候陸之訓明顯遲緩了片刻,不過因爲龔副將懸心別的事,倒是並沒有在意。

    軍營裏的大夫,還是精通治療外傷的多,武青林叫過去治療瘟疫的都是更精通藥理一些的,所以武勳這一出事,自然就有人第一時間去醫署把最擅長治療外傷的兩個大夫都請了來。

    “侯爺,得罪了。”兩人進來告了罪,都顧不上跟武青林打招呼就連忙開始給武勳檢查傷勢。

    一個大夫替他將斷指處的傷口重新處理包紮,另一個已經剪開他身上染血的中衣,查看刺入他胸口的長劍,一面就很是唏噓的不住的倒抽氣:“好在是偏了半寸,沒傷及心肺,要不然……”

    話到一半,想到面前的人是主帥,未免衝撞了,就連忙閉了嘴。

    陸之訓從旁急道:“那現在要怎麼辦?傷到大血管了麼?不管怎樣這劍要趕緊拔出來才能進一步處理傷口,會不會有危險。”

    大夫將武勳傷口的前後都仔細的琢磨過,就狠狠的鬆了口氣,只是面上表情並不敢有絲毫懈怠和放鬆的道:“看出血量應該是沒傷到大血管,長劍確實要儘快拔出來。侯爺的體格健碩,以前又有應付各種外傷的經驗,拔劍的時候應該不至於有什麼兇險,就是這樣的貫穿傷口,其後恢復起來會很慢,這個侯爺要有心理準備!”

    “嗯!”武勳這時候早就不想其他,聞言只是點了點頭。

    武青林四下裏看了看這個四處漏風的大帳,就擰眉走上前來道:“父親處理傷口自當慎重,還是換個乾淨的地方吧。”

    說着,又側目給大夫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父親如今這個狀況,能挪地方嗎?”

    “能!”大夫忙道,“只要不做劇烈運動抻到傷口,別走太遠。”

    武青林沉吟:“我那裏現在也亂糟糟的不方便……”

    陸之訓忙道:“去我那吧。”

    爲了方便平時討論戰事,軍中幾個上層將領的帳篷離的都不遠。

    武勳點點頭。

    他如今這個樣子,傷勢不可謂不嚴重,旁人不敢擅自動他,還是兩個大夫一左一右小心翼翼的攙扶了他起身,緩慢的一步步往外走。

    武青林順手將兩個藥箱都拎起來,跟上。

    陸之訓的帳篷離主帥帳隔了兩三頂帳篷的距離,雖然武勳佝僂着腰身走得很慢,但是倒也順利的將他挪了過去。

    等到被扶着坐到牀榻上的時候,武勳已經全身水洗一樣,汗流浹背,臉色青紫的不住的大口的喘息。

    武青林看他這個樣子,說不上不忍和同情,但他仔細咂摸着心裏的滋味兒——

    又好像並不覺得快慰!

    不管出於怎樣的原因,同室操戈,父子相殘,這都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只是武勳先把事情做絕了,現在他反手還擊,把對方打成這樣,也很坦然,並不覺得心虛和理虧就是了。

    “侯爺……”大夫掏了麻藥包出來。

    這個時候的麻藥,並做不到局部麻痹傷處周圍的神經,只能是把人整個迷暈,大夫在傷者失去神智的情況下動作,以減少痛苦。

    武勳盯着大夫手裏的藥包片刻,便直接擡手擋開了:“不用!”

    “這……”

    “岳父?”

    兩個大夫連帶着陸之訓都齊齊倒抽一口涼氣。

    武勳卻是冷着臉,一副決絕之色,堅持道:“沒事,我受得住,一會兒我若是暈了,就直接拿水把我潑醒,這個節骨眼上,不是本侯在這裏睡大頭覺的時機。”

    “可是……”陸之訓覺得他別是瘋了,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武勳卻也想到了什麼,就又吩咐他道:“曾文德去了鈺兒那裏查看他那邊的狀況,你派個人去,把他二人都叫回來!”

    本來把曾文德打發走,是怕曾文德被認出來會露餡。

    現在——

    既然武青林都已經有動作了,就也沒必要再避諱着掩耳盜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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