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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我娘,是怎麼死的?(二更)(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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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時武勳正在案頭翻看以前的戰報。

    曾文德行色匆匆,掀開氈門的時候力道太大,險些就碰倒了立在旁邊的燈架子,他連忙搶上前去扶,又落了一手的燈油,頓時狼狽不已。

    武勳被驚動,緊蹙着眉頭擡頭看過來。

    曾文德就顧不得其他,連忙在衣襟上把手擦了,就急吼吼的走到他案前焦躁道:“侯爺,不好了,當初在江堅四平寨收買的那夥人,其中匪首不知怎的就被世子帶進軍營裏來了!”

    “什麼?”武勳起初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只脫口問了句。

    曾文德已經急壞了,眼神焦躁不安的四下裏亂飄,一邊道:“那個人叫葛六,當時一來是我從這邊帶太多的人手過去不方便,二來又是因爲事情實在祕密,就是侯爺的心腹……他們不知侯爺和世子之間的內情,若是帶了他們去做事,難免會有人心裏生出些想法來,所以除了需要直接下手的死士,當時剩下的人手我就是從當地的土匪窩裏隨便找的。事發以後,那些人裏面被世子留了活口,帶回京城交給了大理寺審訊。當時我也尾隨回了京城,並且暗中派人打聽,確定沒露什麼破綻,又怕再去滅口反而會節外生枝,就那麼算了。可是那裏面的匪首,不僅落到了世子手裏,這會兒……這會兒還被他帶進了軍營,就在他身邊。”

    曾文德說着,就越發急躁起來,緊張的吞嚥了兩口:“侯爺,這事情很有些不對勁。且不說世子怎麼會把這麼個人留下,還特意弄到了手裏,就衝着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突然把人帶進了軍營,我……”

    武勳面沉如水,冷聲打斷他的話:“你在那些人面前露過相?”

    “那倒沒有!”曾文德連忙澄清,神色之間卻不見半點輕鬆,額角已經可見隱約的汗珠,“當時我還是很謹慎的,沒叫他們看見我的臉,可是也難保就不會被他們發現了其他的破綻,最起碼……如果那葛六的記性好些,他就該是能聽出來我的聲音的。主要是,世子怎麼會突然把人帶進了軍營裏,屬下是怕……他……”

    曾文德自己說着就先開始嘶嘶的倒抽氣:“若不是懷疑到了軍中,他就不該貿然把這個人帶過來,侯爺……現在已經不是那葛六能不能認出屬下的問題了,必然是世子心裏已經有了想法,這才……”

    只要武青林開始懷疑,那麼就不需要真憑實據在手了,只要那個葛六說一聲背後主使像是曾文德,那麼就等於是在武青林和武勳之間徹底撕開了這道口子,一切的局面就會失控。

    武勳聽了這事兒也覺得棘手,忍不住一拳打在了桌子上。

    他起身,煩躁的在屋子裏踱了兩步:“說到底都是這一次出師不利,他既起了疑心,那就什麼事都可能發生,半點也馬虎不得。這樣吧,你先去鈺兒那暫避一時,這裏的事我想辦法了結。”

    當初奉命去江堅的,除了三個死士,就只有曾文德了,如果武青林是爲了指證幕後之人而特意留的人證,那麼確實——

    曾文德留在這裏,萬一被發現了一點端倪,都會很麻煩。

    “好!”曾文德連忙答應,只是想到武青林的舉動,就仍是心緒不寧,忍不住的又問:“那侯爺準備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既然是你不小心留了活口,那自然就只有滅口了!”武勳沒好氣的斜睨他一眼。

    曾文德心虛的連忙垂下頭去:“是屬下疏忽了!”

    武勳道:“事不宜遲,你趕緊走吧。還有……把陸之訓和秦巖給我叫來。”

    “是!”曾文德答應着,匆忙又從帥帳裏出來。

    他出來之後就沒再回去,去找陸之訓和秦巖傳了話之後就從後營門的方向出來,抄小路騎了快馬匆忙武青鈺駐營的方向去。

    武青林怎麼會想到把那個葛六留了活口還帶過來了?總不能是他當初在江堅就發現了端倪?只是一直按兵不動,在等着絕地反擊的契機?否則的話,這個人就不可能在這個當口,這麼及時的出現在這裏……

    在葛六的事情上,毋庸置疑,武青林是一早就有準備的。

    難不成,他是從江堅那件事上就已經懷疑到侯爺了?

    雖然離了營,曾文德卻越是想到這件事就越是心中難安,既然發現了這一重可能,就更是再不敢有半點含糊。

    “籲——”他連忙收住繮繩,調轉馬頭,想要回營去把自己的猜想告知武勳,好讓武勳早做防範。

    不想,還沒等轉過身去,側前方的土丘後面就打馬款步走出幾個人來。

    “你這是要去哪兒?”女孩子的聲音清脆,卻又透着幾分明顯的散漫,悠悠道來。

    曾文德心中警鈴大作,下意識的已經一把握住了腰間長劍的劍柄。

    這個時間在他的去路上出現了這樣的一羣人,想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巧合。

    曾文德全神戒備,直接連忙對方是什麼人都沒問——

    不過都是廢話。

    他一邊握着劍柄,一邊飛快的仔細觀察對方。

    確定對方身上也都是刀劍之類的近身搏擊的武器,他心中立時就下了定論,可就在他要轉頭逃走的瞬間,跟在那少女身側的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已經手一按馬鞍,飛身而起。

    這種場合下,直接靠蠻力飛撲上來的人,輕功必然絕佳。

    曾文德只是個跟着武勳上過戰場的武將,功夫只能說是還不錯,上戰場殺敵是把好手,可是——

    遇到真正的練家子,他這種人是毫無優勢的。

    那人飛身而起,直撲過來。

    曾文德心一橫,就要拔劍去刺他。

    可居然——

    他還是低估了對方的身手和速度,那人以驚人的爆發力直接就到了他眼前,趕在他拔劍出鞘之前,已經一腳踢在他劍柄上,將他還沒抽出來的長劍直接又給壓了回去。

    甚至於,力道太大,直接將長劍自他手裏震脫手了。

    曾文德只覺得手心一麻,隨後低頭一看,手裏就空了。

    他從軍多年,還是頭次經歷這樣丟臉的時刻,一瞬間臉就漲成了豬肝色,同時左手甩了馬鞭朝那漢子腳踝捲去。

    那漢子被他纏住。

    曾文德心頭一喜,待要發力時,不想那人另一腳已經正中他心口。

    “啊!”曾文德忍不住痛呼一聲,直接從馬上栽了下來。

    昨夜才下了雨,地面上雖然有些雜草,可是掩映之下也甚是泥濘。

    曾文德摔了一身的污泥也顧不得,手腳並用的爬起來,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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