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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病美男(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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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鬢角已經白了,人是高高瘦瘦的,眼窩深陷,眼神看上去卻有種說不出的陰暗和凌厲。

    “臣婦見過娘娘。”世子妃上前行禮。

    燕廷襄也從旁躬身:“侄兒見過皇后娘娘!”

    何皇后剛被人扶着從後殿出來,看見世子妃沒什麼表情,聽到燕廷襄說話就跟着露出一個笑容道:“都坐吧!廷襄也來了?本宮有日子沒見你,前些天你去南邊巡視鹽務了不是?幾時回來的?”

    “回來有幾天了。”燕廷襄回道,態度略帶了幾分隨意,並沒有臣下對一國之母的拘謹,反而很有些晚輩對長輩的謙和,“不過因爲大胤的使團入京,這兩天陛下又差遣了侄兒旁的差事,就沒能早些過來給娘娘請安。”

    何皇后笑了笑:“你好好辦差就是對本宮最大的孝順了。”

    世子妃自進門請安之後就沒再做聲,就好像她只是被送進這殿內的一件擺設一樣。

    何皇后也不太在意她的樣子,說着就吩咐站在下面的大宮女:“帶着丫頭們去準備下本宮的衣冠吧,時候也差不多了,本宮和世子妃說兩句話就該拾掇了。”

    “是!”那大宮女應諾,招招手帶着侍立在殿內的宮婢全都退了出去。

    臨關門前還看了眼站在世子妃身後的風七,風七不解其意,就朝燕廷襄投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何皇后這才驀然發現世子妃身邊換了新面孔。

    她見燕廷襄沒沒做聲,立刻就有些明白了,直接以眼神示意,那大宮女就關上殿門退了出去。

    何皇后端起茶碗喝了口茶就正色看向了燕廷襄:“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燕廷襄重新起身,從袖子裏掏出那塊玉佩遞過去。

    何皇后本來只是隨便瞄了眼,剛要再問,腦中才是靈光一閃,後知後覺的皺起了眉頭道:“這不

    是寧王的……”

    話沒說完就被燕廷襄打斷。

    “不是寧王的!”燕廷襄道,話只到這裏,說着,就意有所指的深深看了他一眼。

    事情畢竟是過去太久了,這幾年就連皇帝和胡氏都不怎麼提起了,何皇后也是又反應了一下才不由的倒抽一口涼氣。

    她一把將那玉佩奪了去,瞪大了眼睛細看,半晌,才還是難以置信的重新對上燕廷襄的視線:“難道是那個……”

    “正是!”燕廷襄鄭重的略一點頭。

    何皇后緊跟着又是倒抽一口涼氣。

    她蹭的一下站起來,幾乎是有些失態的緊盯着燕廷襄的臉道:“找到他了?人在哪裏?”

    十八年了!怎麼就突然又冒出來了?

    這樣的事,任憑是誰都難心平氣和的接受。

    燕廷襄扶她重新落座,方纔不慌不忙的說道:“娘娘先別急,這個人是被徐穆找到的……”

    一聽是徐穆找到的人,何皇后幾乎又要坐不住,還好燕廷襄一直壓着她的肩膀纔將她安撫住,繼續道:“這信物是半個時辰前我的人從徐家人手上搶回來的,那人並不在徐穆手裏,但是徐夫人現已在鳳寰宮了,想必此事貴妃娘娘也已經知曉了,侄兒之所以趕在這時候過來就是急着跟娘娘商量這件事。”

    燕廷襄說着,就叫了風七上前,讓她大致的將知道的有關燕北的情況都說了。

    何皇后一直僵硬的坐在椅子上,看似穩得住,可是握着座椅扶手的手指關節全都掐的發白。

    最後,她纔好不容易整合了得到的訊息,慢慢地忖道:“你是說給大胤使團的接風宴上很有可能會翻出這件事來?”

    燕廷襄點頭:“胡氏手裏沒了這件最重要的物證,她就更不可能拖下去了,依我的判斷,她多半是會快刀斬亂麻,見到人確認之後就會當衆揭穿。現在除非以快制勝,否則一旦錯過了這個時機,她就不好再翻身了。大胤那個晟王那邊到底知不知情或者有沒有打算參與我不知道,不過依照這位風七姑娘所言,那個叫做燕北的小子是很得蕭樾器重的,他極有可能會幫忙。”

    一旦蕭樾那邊帶了燕北進宮讓他和皇帝還有胡貴妃當場相認,那麼不管他們手裏有沒有這件證物,都是被對方搶佔了先機,後面要扭轉就很是要費些力氣了。

    何皇后定了定神:“是!絕對不能給她這樣的機會!胡氏那個賤人這些年一直不死心的在找那個孽種,當年害死了本宮的皇兒還不夠,還一直從中作梗非要跟本宮爭個高下,要不是她狐媚惑主,一直在皇上那吹枕邊風,你早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子了。她想借那個孽種翻盤?做夢!”

    自從十八年前,她跟胡氏之間就已經結了死仇,勢不兩立。

    何皇后臉上現出狠戾的神情來,再次看向了燕廷襄道:“你向來都是個有主意的,這樣急着來見本宮是你心裏是已經有了打算了麼?事不宜遲,我們得趕快定個章程出來,絕對不能讓胡氏那個賤人稱心如意。”

    燕廷襄勾了勾脣:“娘娘慧眼,侄兒這裏確實有個對策……”

    說着,卻突然回頭,目光別有深意的朝風七看過去。

    *

    御書房。

    北燕的皇帝在裏面批閱奏章,殿門大開着,裏面隱約的傳出說話聲,過了一會兒談話聲停止,有輕微的腳步聲慢慢朝殿外接近。

    守在殿外的大太監高朗連忙整肅了神情,站的筆直。

    片刻之後,從殿內走出一個穿着月白色暗紋錦袍的少年。

    那少年的身量不算矮,只是人偏瘦,不過因爲錦袍貴重,裝飾之下反而能叫他的身形顯得不那麼單薄了。

    他的容貌不說有多出色,但稱得上俊秀,只是膚色過於蒼白,就連兩片薄脣都看不出多少血色。

    他走路的姿勢從容又優雅,慢慢地從殿內出來。

    “殿下!”高朗臉上帶了笑容,柔聲請安。

    燕霖點點頭,想了下又囑咐:“父皇早就不在壯年了,身體要緊,以後別讓他一次批奏摺太長時間,高公公多提點着些。這兩年父皇的脾氣也柔和不少,是聽得進去勸的。”

    “是!”高朗仍是笑意綿綿的答應了,“老奴會記得的,殿下您今日也辛苦,可要老奴叫人傳步輦送您回去?”

    “不用。”燕霖微微一笑,舉步下臺階。

    他的笑容看上去就有幾分虛弱,雖然人是個溫文爾雅的樣子,其實那個笑容卻沒有多少親和力,似乎是帶着一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清冷。

    不過高朗並不覺得他不平易近人,含笑目送了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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