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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搜宮(二更)(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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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晟王,你……你放肆!”姜皇后的臉色通紅,直氣得渾身發抖。

    大家心裏都有桿秤,幾位閣老從旁圍觀半天,且不說皇帝的無法自圓其說讓他們覺得難堪,就是這位皇后娘娘此時的言談舉止——

    只顧着強權壓人,而不是想着怎麼安撫住明顯是受屈了的晟王,把事情圓過去……

    朝臣們難免失望。

    楊廉之纔不得不站出來,打圓場。

    他此時對蕭樾已然十分恭敬,拱手道:“晟王殿下,今天這一連串的事聽起來實在是匪夷所思,殿下身蒙冤屈,您心中有憤懣和委屈,老臣十分理解,但是……”

    說着,就欲言又止的看了眼皇帝那邊。

    皇帝那個樣子,真的是讓人失望。

    他心裏暗暗嘆了口氣,面上卻不得不重新打起精神來道:“事情恐怕是另有誤會,是不是……陛下也是被下面哪個居心叵測的奴才給矇蔽了?”

    雖然大家現在基本都看清楚了,這整件事就是皇帝在針對晟王。

    可是皇帝畢竟是一國之君,總不能真的叫他下不來臺,成爲天下的笑柄和臣民百姓詬病的對象吧?

    君主異位這種事,如果不到萬不得已,沒有哪個輔政的老臣願意看到皇帝被趕下臺的。

    楊廉之現在的想法,也是得過且過。

    反正皇帝病入膏肓,也熬不過一兩年了,大家閉着眼送了他走,等太子登基建立新朝以後,這段黑歷史就當它不存在好了。

    至於輔佐蕭樾——

    這是目前爲止,滿朝文武心中不曾有過的想法。

    大家都是墨守成規的人,大逆不道的想法根本不敢有。

    在他們看來,皇帝的兒子們之間要爭一爭,還是正常的,但是蕭樾作爲先帝的兒子,已經是皇叔了,就已經等於是旁支了,早就喪失了繼位的資格。

    蕭樾其實挺能理解這些文臣的想法的。

    他本來也不是個野心勃勃和渾身戾氣的人,只不過是前世今生被皇帝兩父子逼的他不得不走這一步。

    現在他倒也不急着籠絡人心,楊廉之既然開了口,他也給了點面子,再次看向了皇帝。

    皇帝是憋着一口氣,死活不肯在他面前服軟的,就咬牙不語。

    蕭昀卻實在熬不住了,霍的擡頭看向了緊張兮兮的護在皇帝身後的陶任之道:“陶公公,你是寸步不離跟着父皇的,你說……這些所謂的供詞,到底怎麼回事?”

    “呃……”陶任之似是狠狠一愣,神色慌亂了一下,不過很快就穩住了恢復正常,立刻忖道:“這些供詞是皇上身邊的侍衛邢五拿過去給皇上的……”

    頓了一下,又補充:“皇上可沒叫他來長信宮取證過,午後他卻興沖沖的拿了這些東西過去,說是晟王爺招了……”

    既然開了口,他也就壓根不管皇帝是個什麼反應了,一邊說着,一邊已經跺着腳氣憤的快步下臺階往外面衝去:“這個該死的奴才,居然敢做這種假,咱家這就去綁了他來,當面對質!”

    皇帝雖然不想在這裏認栽,但他確實也圓不過去了。

    當然,他也不可能犧牲邢五出來頂罪,現在陶任之去了,邢五指定是能脫身的。

    縱然他現在再不甘心,冷靜下來也能想明白——

    只有把事情都推到邢五身上,他才能從這件事裏脫身。

    且不管在場的這些人有幾個會相信這套說辭的,但至少邏輯上,他是不知情,被人矇蔽的,對不知內情的人還是能解釋過去的。

    可是——

    功敗垂成,在這裏不得不放棄誅殺蕭樾的念頭,對他來說還是萬分艱難的。

    蕭昀和趙賢妃等人見他不那麼喘了,就一起合力把他扶起來,讓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旁邊的姜皇后還眼神憤恨的盯着蕭樾。

    蕭昀安頓好皇帝,一擡頭就發現了,不禁皺眉,提醒她道:“母后的妝容亂了,要不要先回去?父皇這裏有兒臣照顧。”

    姜皇后定了定神,這才趕緊從蕭樾那裏收回了目光。

    她當然是想甩袖走人的,可是蕭樾還死咬着這件投毒案不放,她又十分糾結,總想在現場盯着。

    “本宮還是陪着陛下吧!”她說,使了個眼色給方錦,“方錦,到後殿去,先幫本宮重新梳了頭。”

    “是!”方錦恭謹的答應了。

    姜皇后扶了扶鬢角,施施然轉身往後殿走。

    姜玉芝是寸步不離跟着她的,可是她對皇帝和蕭樾的事不太懂也不關心,過來這半天,就只時不時不甘心的去剜武曇一眼,這會兒瞅空,又橫了一眼過去。

    武曇也不懼她,直接衝她挑了挑眉,十分的挑釁。

    姜玉芝瞬間就又氣得紅了臉,憤憤的甩開清渠的手,快步往後殿去追姜皇后。

    彼時姜皇后已經坐在了後殿的桌旁。

    這殿內因爲無人居住,佈置就很敷衍,更不可能有梳妝檯之類。

    方錦只拔下自己發間的兩根銀簪,湊合着給皇后攏着頭髮。

    姜皇后卻是魂不守舍的,手一直抓着裙襬,左思右想之下,還是悄聲問她:“晟王這樣不依不饒的,鬧得本宮心裏一直其七上八下的,還有……還有他剛纔對本宮的那個態度,他……”

    說着,突然轉頭一把攥住方錦的手:“他不會是已經知道了什麼吧?”

    方錦擡眸看了眼入口處,沒見有人見來,就反握住她的手低聲安慰:“娘娘不要多想,這個時候就更要穩住了陣腳,橫豎誰都沒有證據,沒人敢把這麼大的一樁事往您頭上栽的。”

    姜皇后道:“可是那個小金子……不是留了活口麼?”

    兩人說到這裏,姜玉芝主僕剛好追到後殿門口的大屏風前頭。

    本來也沒想偷聽,但是突然聽見裏面兩人壓着聲音說話,起了好奇心,姜玉芝就下意識的頓住腳步,同時給身後清渠做了個噤聲的暗示,兩人豎着耳朵在那裏聽。

    裏面方錦仍是在寬慰姜皇后:“娘娘放心。小金子在宮外有個兄弟,宮裏誰都不知道,這個把柄卻是被奴婢掐住了的,他自己一個廢人,自知這輩子都沒什麼指望,就是豁出命去,也不敢抖出奴婢的。”

    小金子的那個弟弟,他因爲自己做了太監,自卑,所以對外就一直說那是他的一個小老鄉,所以宮裏哪怕是跟他關係還不錯的太監宮女也不知道他還有個弟弟在。

    姜皇后聽了方錦這話,纔算是又稍稍定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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