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能等!”孟氏想了想,最後還是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給我取筆墨來,我重新寫信過去。”
“是!”書容是隻知道她特別排斥武青瓊嫁給太子,卻不明白她這麼一再折騰到底的爲了什麼,就只順從的去取來了文房四寶。
孟氏這一次的信上,就將自己知道的和蕭樾還有武曇有關的所有細節都寫清楚了,總之就是竭盡一切所能的一定要讓武勳相信武曇是真的跟蕭樾搭上了。
把信寫好,猶豫了一下,仍是交給了書容:“送去驛站吧,拿一點銀子打賞了信使,讓他務必要親手把信交到侯爺手上。”
本來,如果她身邊還有人手的話,這封信她會派親信親自拿去給武勳的,順便還能當面跟武勳說明一下。
可是——
相國寺的縱火案失手之後,薛四爺等人全部離京避難了,導致她手邊無人可用,這就捉襟見肘
了。
“奴婢知道了。”書容小心的將信揣進懷裏藏好,就要往外走,孟氏卻突然又叫住了她,“等等!剛好我也有事要出門,你叫人備車吧,等我收拾一下,跟你一起走。”
“出門?夫人要去哪兒?”孟氏這已經有一個多月沒出門了,交際應酬全都推了。
“先別問這麼多了,趕緊的吧,叫書琴進來伺候我更衣。”孟氏不耐煩的催促。
書容知道她最近脾氣十分急躁,有時候還喜怒無常,也不敢太過追問了,就順從的趕緊答應了。
孟氏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門,跟門房那邊的交代是去綢緞莊的。
木松一路尾隨她,她出去轉了這一圈,不長不短,兩個時辰就回了。
“夫人讓書容送去驛站的信件。”木松回來就把拿到手的那封信交給了武青林。
武青林拆開來看了。
這倒是一封長信,可是跟蕭樾上回跟他說的情況類似……
木松在他身後跟着看了半天,突然就疑惑了:“這……夫人給侯爺寫信,不交代府裏的情況,也不交代二公子和三小姐的事,卻唯獨是把二小姐和晟王殿下的事事無鉅細的交代的這麼清楚……這什麼意思啊?”
孟氏雖然面上從來不跟武青林和武曇起衝突的,經她手辦的事她也一貫做的很妥帖,不會和自己的子女顯出兩樣來,可誰都知道,夫人和世子還有二小姐就是面子情,她真正關心在乎的還是她自己的那幾個孩子的。
武青林暫時也拿不準孟氏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拿到這封信之後,他就十分確信上回蕭樾帶來的消息——
竟然都是真的。
這個孟氏,確實迫不及待的想把武曇和蕭樾的事告訴武勳知道的。
“別管她是爲了什麼,總之事有反常,就要防範,給我盯緊了她那邊,她那裏但凡是還有類似的信件,全部都給我截住不發。”武青林眼底鮮有的浮現出一抹殺機。
上回孟氏都公然對老夫人和武曇下殺手了,這一次她做的事,也不可能小了。
“是!”木松謹慎的應下,“屬下會注意的。”
武青林略沉默了一陣,突然想起了什麼,就又問道:“你不是說她出去了兩個時辰?就只寄了這封信嗎?”
“哦!”木松立刻收攝心神,一邊回話,一邊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紙包來,“夫人出門的時候門房的人偶然問起,她說是去綢緞莊,後來屬下尾隨她出府,她寄了信之後的確是去了吉祥布行,不過從前門進去之後,又一個人從店鋪後門出去了,進了對街的藥鋪,從裏面買了一副藥。”
武青林將他遞過來的紙包拿在手裏:“就是這個?”
“對!”木松點頭,“藥鋪都有藥鋪的規矩,病人抓藥的藥方要保密,不會隨便透露,屬下用重金要求夥計給抓了一樣的回來,不過因爲要盯梢,就還沒來得及去別的醫館詢問用途。”
武青林又將那包藥遞給他:“那你現在去吧,不要找許大夫,去外面找個別的大夫看一下。”
從江堅回來之後,他對這府裏的下人已經不能夠完全的信任了,所以現在吩咐木松做事也都格外的小心。
孟氏從外面買了藥回來,顯然不會有好事。
這種不明用途的東西,怎麼能讓她就這麼留在府裏呢?必然要馬上查清楚是幹什麼用的。
木松也知道這侯夫人面慈心狠,不是一般人,唯恐是一劑毒藥,那這府裏只怕今天就要翻了天了,片刻也不敢耽擱的立刻就去了。
武青林手裏拿着孟氏的那封信,思慮再三,也是沒有馬上銷燬,而是收起來了。
因爲心裏介懷孟氏買回來的那副藥,他暫時也沒心思做別的,就只百無聊賴的坐在那,等木松的消息。
木松去了約莫小半個時辰吧,就帶了消息回來,將打探到的那藥的功效跟武青林說了。
“不致命的,甚至都算不上毒藥,您說夫人買回來這是要幹什麼?”木松十分的不解。
武青林手裏捏着那個藥包,眸子眯了眯,最後便是如釋重負的笑了:“應該不是要用在這些人身上的,她這是做了兩手準備,提前備下的。沒事,暫時不用管她,她暫時應該也不會用,你尋個機會,給她換掉吧。然後盯着點兒,她什麼時候要用了就告訴我。”
他沒太細說,木松雖然心裏還有疑問,不過也不問,只領命去辦事了。
又過了兩天就臨近月底了。
武青林這陣子不怎麼出門,武青瓊婚事上需要的一些東西,也多是交給武青鈺去置辦的。
武青鈺畢竟纔是武青瓊的親哥哥,所以對於武青林不親力親爲的幫武青瓊打理婚嫁一事也沒異議,只不過這樣一來,他自己就要經常往外跑了。
這天剛去採買了一批婚宴上要用的乾貨回來,一頭大汗的回了落雲軒,卻發現林彥瑤不在。
他也沒多想,讓丫鬟打水進來,衝了澡,剛換了身衣裳出來,就見林彥瑤從院子外面走進來。
“你又去武曇那了?”武青鈺隨口問道。
“沒!”林彥瑤笑笑,走進來,見他髮梢洗澡的時候弄溼了,就拿了帕子給他擦,然後一邊才道:“我母親剛叫楊媽媽過來了一趟,後天是我外祖父的生辰,她問要不要來接我一起過去。”
武青鈺坐在桌前,倒了杯水一邊喝一邊隨口問道:“你外祖父的生辰?你往年不去的嗎?是跟外祖家的關係不太好麼?”
“哪有!”林彥瑤道:“我外公和舅舅們都是最隨和不過的讀書人了,雖然來往的不多,但關係一直都好的,往年我也去,就是——”
她說着,頓了一下,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的樣子。
武青鈺見她吞吞吐吐的,就轉頭看過來。
林彥瑤與他的視線對上,這纔有點尷尬道:“姜家……”
只隱晦提了這兩個字,就不想再多說了,只道:“我娘說隨我,我要不想去,她會跟外公解釋的。”
武青鈺這纔想起來——
林彥瑤的外祖家不也就是姜平之那孫子的外祖家麼?於是當即拍板:“去!爲什麼不去!我們纔剛成婚,又剛好我在京城,外祖父做壽,咱們要是不去的話,豈不是太不孝順了,一起去啊!”
走啊!一起去啊!秀恩愛去啊!至於姜平之那孫子——
難道還要躲着他不成?
本來他還打算等大婚之後再想個辦法好好折騰一下那個姜平之的,可是後來趕上武曇和老夫人出事,再加上最近家裏又忙,就沒顧上。
林彥瑤還有點遲疑。
她倒不是怕和姜平之見面,而是覺得這一碰面氣氛必然微妙,別的時候也就算了,趕着她外公的壽辰,別讓老人家不痛快了。
這邊她還在猶豫呢,正好杏子用輪椅推着武曇從外面走進了院子,武曇也是當場就眼睛放光,擼袖子嚷嚷:“去啊!一起去啊!我也去!”
好久沒有掐架惹事兒耍無賴了,這日子簡直要淡出個鳥兒來了!
天賜良機,不去白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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