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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5章 丛天而降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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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他话里又有变卦的意思,赶紧道:“老头,你可是答应过我,要告诉我那个地方在哪儿的,你这么大把年纪了,可不能说话不算数,你要不告诉我,我我也赖在你这里不走了”

    秃老头说:“我道不怕你赖在我这里,你的情况跟他不一样,他是个活人,你是个生魂,他要死赖着不走,能赖上个一年半载,你最多在这里待不过七天。”

    我说:“你什么意思呀你这又变卦了,不打算告诉我了”

    秃老头道:“我变什么卦,你既然那么想知道,那么重情义,我就告诉你,待我说完,说不定你也就死心了。”

    我心说,没找到胖子,我是不会死心的,嘴上道:“你快说,那地儿到底在哪儿”

    秃老头道:“我知道你急,但这事说来话长,我也必须得往长了说,因为,我要让你知道事情的经过。”

    经过还有什么经过那两个厉鬼死的经过我都知道了呀。我嘀咕着,心说,莫非除了春菊和水杏之外,还有其它的厉鬼

    我自顾想着,秃老头这边却说了起来,他这一开口,就扯的挺远,说的是一百多年前,清末时期的事情。

    他用一桩婚礼作为了开场,说的是那个时期,这个村子里,一个叫闫正祥的人结婚的事情。

    那年,闫正祥二十七岁,在那个年头,算是大龄青年了。

    闫正祥人不赖,过日子是一把好手,长相、个头也绝对上的了台面,二十浪荡岁的时候,就有媒婆上门给他说过几次亲,可他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不管说谁家的姑娘,他要么不见,要么见了不同意,后来,媒婆生气了,对外说他眼高过顶,十里八乡的姑娘都配不上她。也有人传,他是天阉之人,不能行人事,对外又不好意思说,所以只能拒绝。

    总之,最后,媒婆直接就不登他家的门了。

    闫正祥自己一点作为大龄青年的觉悟性都没有,不急不躁的,倒是他家里人为他的婚事操碎了心,问他怎么想的到底想找个啥样的媳妇,或者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闫正祥也不多说,只说缘分不到。

    这样一拖又过了两年,眼瞅着儿子就要三十岁了,与他同龄的人孩子都打酱油了,父母有些绝望了,觉得这儿子指定得打光棍了,却不想,在闫正祥三十岁的那年夏天,事情发生了转机,天上掉下了个媳妇。

    那年春天,村子里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外乡的姑娘,渴的不行,进村户里讨水喝,正好就讨到了闫正祥家的门上。

    当时,只有闫正祥的母亲在家,闫正祥跟其父亲下田了,闫正祥的母亲是个热心肠,不仅给姑娘端了水,还给她切了自家种的西瓜,俩人趁着这间隙,就聊了起来。

    闫正祥的母亲问姑娘是哪里人听口音

    不像本地的,问她来这里是走亲还是访友来了

    那姑娘说她是山东人,义和团兴起,利用设立神坛、画符请神等方法,聚了众多人,在山东各地杀教士、教民。

    当时,西方传教士是被准许在中国传教和成立教会的,在治外法权之下,教会人员不受清政府管辖,中国信徒也能获得教会庇护,姑娘的父亲是一个教书先生,同样也是一个教民,父亲看重的是传教士兴义办学,提倡破除陋习,如缠足,纳妾,还传播宪法、民主等新思想,且在教会中有一定的地位。

    义和团兴起之后,首先就拿姑娘家开了刀,不仅杀了姑娘的父亲,还要杀其全家。

    当时,义和团完全是病态的杀人,他们看见街上抽纸烟,带着小眼镜,拿着洋伞,穿着洋袜的人,都会就地斩杀,还有的学生,因为随身带着铅笔一支,洋纸几张,遇到团匪,被搜出,直接乱刀并下,死于非命。

    在那种形式下,姑娘的家人全被杀死了,只有她侥幸躲过了一劫,却也不敢再待在家乡,一个人跑了出来,又无着无落的,只能四处流浪,这般,就走到了这里。

    闫正祥的母亲一边叹息姑娘可怜,一边又动了心思,就问姑娘,可许配了人家

    姑娘说没有。

    闫正祥的母亲就说了自家还有个大龄儿子的事情,问姑娘愿不愿意做他儿媳妇

    老太太那么直接,也是被儿子给逼的,三十岁的人,就那年头说,百分之九十得打光棍了,剩下那百分之十,不是找个瞎眼的,就是瘸腿的。

    那姑娘长得好看,看着也比自己的儿子年轻,家境曾经似乎也不错,老太太问的心里没底,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等着姑娘拒绝,不想这时候,下地干活的闫正祥正好回来了,进门,叫了声娘,就看见了坐在院子的姑娘,眼睛都看直了,那姑娘也红着脸,娇羞的地下了头。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吧。

    那姑娘就在闫正祥家留了下来,接着就是查日子,准备婚礼,闫正祥的母亲奔走相告,他儿子的结婚的事情轰动了远近乡里,这么些年,她终于扬眉吐气了,儿子找到了媳妇,年轻又漂亮,放在这十里八乡,那都是数一数二的,看现在谁还说闲话去。

    这下没人说闲话了,大家羡慕还来不及呢,可就是这样一桩顺当的婚事,却受到了一个人的阻止,那个人是闫正祥的二爷爷,他爷爷的亲兄弟。

    说起那二爷爷,可是个不务正业的主,从小不学无术,在十八岁那年,直接偷了他爹一些钱,跟着一个走江湖算命的先生跑了,这一跑就是几十年,直到他爹死的那一年他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六十岁了,穿着人模狗样的,还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

    他爹问他这些年

    去哪儿了

    他说跟着师父学艺了。

    问他学了什么

    说学了一身捉鬼驱邪,打卦算命的本事。

    问他带那孩子是谁孙子怎么没把媳妇带回来

    回答说,孩子是路上捡的,媳妇没有,娶媳妇干啥反正上头有哥哥,下头有弟弟,家里又不指望他传宗接代。

    这话给他爹气的够呛,问他走了那多年了,还回来干什么在外面自生自灭好了。

    他说,自己为人子,没尽孝,心有愧疚,算到他爹大限将至,回来给他爹送终来了。

    给他爹气的呀。

    也是在那一年,他爹真的死了,大家都说,他爹就是被他给气死的。

    他爹死后,他一个哥哥,一个弟弟,也都不待见他,侄孙们更是跟他不亲近,毕竟,于他们来说,他跟个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他也不在乎,也没再离开村子,一个人带着那个捡来的孩子过日子,平日里跟村里人鲜少来往,不想,闫正祥娶媳妇,他竟然主动找来了,并严肃的告诉大家,那媳妇不能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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