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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我要你磕头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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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礼没有大操大办,没有丧礼没有追悼会,按照慕容老爷子的意思一切从简。

    应慕容正生前的要求,他的墓地就安在夏芸珊的墓园,距离夏芸珊的墓碑近在咫尺,这样他就可以永远守在妈妈的身边陪着她。

    送他下葬入土为安的都是他生前最为亲密的朋友下属与亲人。

    那天天下着绵绵细雨,天空阴沉沉的,送别的人都穿着黑衣别着小白花举着黑伞。

    没有人说话,只有奶奶时不时抽泣几声。

    白轻轻捧着父亲的骨灰盒亲手放入墓穴,霍云琛一直留心着帮她撑伞。

    爷爷亲手捧上一把黄土洒黑色的骨灰盒上,老爷子没哭,只是说了一句:“儿子,你自由了,终于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儿了。”

    苍老的声音给人一声特别的压抑。

    白轻轻也没哭,人在伤心至极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

    以前她不信,可那一刻她便是真的信了。

    仿佛自己的心也跟着死了一样,万念俱灰。

    墓碑安好合上,大家开始敬礼送花,和逝者说最后的话。

    白轻轻一直站在墓碑边像个木头一样站着,低头凝视着父亲的墓碑。

    “轻轻,我们走吧。”

    霍云琛徐徐的说着,语气很小心。

    白轻轻却是弯腰捡了一道白菊转身送到了母亲的墓碑前。

    许久没开口,再开口说话时声音竟然有几分沙哑。

    “妈,爸爸来陪您了,您看到他了吗?妈,如果您看到爸爸了,您们俩一定要好好的。”

    雨越下越大了,霍云琛光顾着给她撑伞,自己的后背全都淋湿了也全然不顾。

    柳如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想视而不见的,可是她做不到呀。

    脑子里要告诉自己别去管他,可是脚却不自觉的朝他走过去。

    她想把自己的伞举到他的头顶,替她遮风挡雨。

    但她还没有来得及靠近他,就听到慕容正的墓碑前传来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是天天,这孩子知道外公去世的这些天一直没有表现难过的情绪。

    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上学,放学,训练......

    老爷子一度都认为这孩子心冷,但原来并非如此。

    他的哭声让原本走了的人驻足回头,他的哭声让原本隐忍着不哭的人都暗自抹着眼泪。

    白轻轻顾不得雨,顾不得路滑。

    推开霍云琛的伞走回到天天的身边,抱着那孩子瘦小的身子。

    满脸是水,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是泪还是雨。

    “天天,不哭了。外公他想外婆了,他现在很开心,因为他见着外婆了。”

    白轻轻哽咽的劝慰着。

    天天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应她。

    就是大声的哭着,像失去了最心爱的东西一样哭得让人心疼不已。

    霍云琛把伞递给了刘沫,走过去一把将天天抱了起来。

    强势的抱在怀里朝山下走去,天天叛逆的在他怀里挣扎。

    “我要外公,我要外公,我要外公。”

    霍云琛没有理会他,将他塞进车里拿出毛巾迅速的帮他擦干头发和脸上的泪水。

    低声吼道:“你外公一直怎么教你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外公不想看见你哭,人总是会死的。外公会死,我和你妈妈有一天也会离开你,所以你要学公的就是让自己强大起来。即使要哭,也只能把泪流在心里。”

    天天看着爸爸凌厉的眼神委屈的收住了哭声,连抽泣声都不敢用力。

    “刘沫送少爷回家。”

    “是,先生您不回吗?”

    刘沫刚问出口就觉着自己的问题太过多余了。

    少奶奶没走,先生怎么可能会走呢?

    人群散去了,白轻轻才发现沈清月和霍之恩也来了。

    等到大家都走了,才悄悄的送上一束鲜花。

    语气沉重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白轻轻站在她的身后,默默的听着。

    那是她的婆婆呀,对他老公来说母亲才是他最重要的人吧。

    否则不会为了她做那么多的事不是吗?

    白轻轻神情悲戚的目光清冷如冰的凝视着沈清月的背影,葱白的指尖深深的抠进掌心的皮肉里。

    她紧咬着唇努力的在克制自己,可是仍抵不住那老医生在洗手间里与人说笑的那些话。

    “这霍先生是为了得到这白小姐也真是煞费苦心,明明这白小姐的妈妈是因为私生活不检点得了难以启齿的性病,全身溃烂奇痒难忍最后自己吃了安眠药死的。这霍先生非要让我跟白小姐说她妈妈是得了癌症死的,死得很安详。反正人都死了,怎么死的都不重要,只要有钱拿让我把黑的说成白的都可以。只是这白小姐却一直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谷里,霍先生说什么她都信,估计呀这姓霍的要是把她卖了她还要替人家数钱呢?”

    那些话就像无数知大马蜂从四面八方钻进她的耳朵里,她的唇不停的在颤抖。

    她想忍的,但是她最终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情绪。

    白轻轻颤抖的唇倔强执拗的质问道,“对不起?婆婆您觉得哪儿对不起我爸了?”

    霍之恩想要阻止的却被沈清月拦住了,目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浅浅的笑了笑没有回答。

    “您不回答,让我来替您回答好了。您对不起得是您执迷不悟的以为我爸爱的人是你,一厢情愿的以为我妈抢了你的男人。您是堂堂沈家千金大小姐,您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就连霍家唯一继承人霍之恩都对您情深不移,您还觉得不够,您非要毁了他们?因为您得不到的,您也不能让别人得到。请问我说得对吗?”

    白轻轻字字句句充满怨恨的质问。

    本来如果父亲好好活着,她便不打算再深究往事。

    可是父亲死了,她心里怨苦无处发泄。

    她就想好好问问沈清月良心痛不痛?

    沈清月没有回话,唇角尽是苦笑。

    霍之恩不忍白轻轻再揭沈清月的伤疤上前制止:“轻轻,我知道你父亲去世你很伤心。可是我们和你一样伤心,过去的事别再提了,对你对她对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好处,只会更伤心。”

    “伤心吗?我觉得她应该是开心的吧,我妈死了,我爸也死了,她的目的达到了。”

    “轻轻,别再说了。”

    霍云琛上前一步将白轻轻拉到自己的怀里抱着。

    雨伞也丢了,雨就那样毫不留情的淋在他们俩的身上。

    “轻轻雨大了,我们回家。”

    “我不回家,我要你妈给我妈道歉,我要她下跪给我妈道歉。”

    白轻轻在霍云琛的怀里倔强的挣扎着,执拗的坚持着,拼尽全力一字一句的执着要求着。

    她用力的从霍云琛怀城挣脱走到沈清月的身边,指着妈妈的墓碑吼道:“沈清月,你以为你假惺惺的对我好,我就能把你对我妈妈所做的一切忘了吗?没错你儿子千方百计的找到了证据证明我妈的事儿不是你干的,可是如果不是你约我妈出去,如果不是你给我妈下药,如果不是你心生恶念又怎么会给了顾瑜兰害我妈的机会?你知道吗?五个男人,五个禽兽,他们根本不把我妈当人,他们变态的折磨她。你知道我妈那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吗?她每天都要被白正山打,骂,羞辱,她得了最难以启齿的病。并非子宫癌,是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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