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雅夫人眼中划过一道愤恨,她道:“我知道。”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卓雅夫人一想到傅寒川坚定决然的要苏湘回来,心中便抑制不住那股怒气,她冷声道:“那个哑巴,还在继续的勾引我的儿子,妄图再回到我们傅家来,你说,这协议怎么能够算”
苏润愣了下:“什么”
那上亿的资产已经在她的名下,属于她的私人财产,死丫头还扒着傅寒川不放,呵呵,胃口倒是不小啊,可她就没想过她这个哥哥怎么活吗
他捏了捏拳,对着卓雅夫人道:“夫人,你逼得我毫无生路,无非是要我替你办事,你想我怎么做”
卓雅夫人唇瓣微勾了下,发出一声冷哼:“难得你聪明了一回。”
她的眼眸微微一转,眼底的冷光乍现。她道:“你四年前,不是想要祁令扬做你的妹夫吗”
一说这话,苏润便明白过来了。
傅家这门槛高,他像狗似的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过了四年,但是苏湘命好,跟祁令扬也扯上了关系。
呵,当年倒是他小瞧了祁令扬,如今过得这般风生水起,北城新贵,那换个妹夫也不错。
苏润回头看了一眼傅家老宅那高高的院墙,勾着一抹冷笑离开了那地方。
苏润别的不行,但是给人下药这种事还真的是一回生二回熟。
他从卓雅夫人那里拿到了帝梵先生开生日宴的时间地点,狠砸了一笔钱买通了那里的服务员,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其实苏润还挺羡慕苏湘的,一个小丫头,认识那么多牛逼哄哄的大人物,居然连国外的王室子弟都认识。
可惜她不会抱大腿,还是要他这个哥哥“帮忙”。
在经过卓雅夫人又一次的对苏氏的围堵之后,苏润算是活明白了,他在那些权贵手里,真的是狗都不如,所以在卓雅夫人对苏氏解禁之后,他便将公司卖了。
苏家的辉煌已经不在了,他没有必要为了这艘破船费心劳力背一屁股的债,还不如拿着那大把的钱离开这里,带着老婆孩子一辈子过得逍遥快活。
数天之后回来的分割线
傅寒川从苏润的嘴里听到自己母亲的名字,心里是震惊跟愤怒的。
他明明听到她亲口告诉,她没有设计苏湘。
她骗了他
一股气流在他的胸腔之间蹿动着,像是要撑开他的身体炸裂开来。
车子以疾速行驶在马路上,即便是繁忙的路段,人们也只看到一辆黑色跑车左突右拐,穿梭在车流之中,一会儿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傅家老宅里,老何找了维修工来维修那扇被撞坏的大门,那一辆报废的cooper已经被拖车拖走了。
卓雅夫人的高血压犯了,今天哪儿都没去,卧床休养。
家庭医生在给她做过检查以后,让护士给她注射上了点滴。
“夫人,那您先好好休息。”医生打过招呼以后,收拾了东西便出去了。
卓雅夫人靠在云堆似的枕头里,眉心依旧紧拢着。
她一手揉着太阳穴,眼皮一下下的跳着,心里总是不安宁。
夏姐看她心烦意乱的样子,上去说道:“夫人,医生说了您要静养,您就不要多想了,先睡一会儿吧。”
说着,她上前准备替她抽走背后垫着的靠枕,卓雅夫人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道:“不用我这心里不安定,总觉得这事情没完。”
夏姐也不好说什么,劝慰道:“夫人,太”
她刚要顺口说“太太”两字,在卓雅夫人的冷视下立即舌尖打了个滚,说道:“那个女人已经被傅先生带走了,不会再来闹事了。”
卓雅夫人沉沉的叹了口气道:“我担心的不是她。”
一个哑巴,她还没有放在眼里,她担心的是
刚想着傅寒川,卧室的门被人大力的推开,傅寒川一身煞气的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夏姐,冷喝道:“出去”
夏姐畏畏缩缩的看了一眼傅寒川,又看了眼卓雅夫人,卓雅夫人往门口别了下头,低声道:“你先出去吧。”
夏姐点了下头:“是的,夫人。”
她往门口走去,经过傅寒川身边的时候仿佛有种身上一冷的感觉,心中更加骇然,立即加快了几步出门。
卓雅夫人微抬头看着一步步向她走来的儿子,皱了下眉头说道:“你没在公司上班吗”
“”傅寒川攥紧着拳头,望着眼前一脸病色的卓雅夫人,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卓雅夫人感觉到了他的神色不对劲,眉心皱得更紧了一些:“你这是什么态度”
傅寒川在床前站定,咬着牙道:“你跟我说,你没有做过”
呵呵,她是没有亲自动手,她只要一句话,就有人替她去做,而且会非常乐意的去做。
卓雅夫人对傅寒川的态度很不满,她冷声道:“我没有骗你。”
从傅寒川的薄唇里吐出了两个字:“苏润。”
卓雅夫人微微一愣:“你去找过他”
“我总要知道,他为何会突然下手,不是吗”
傅寒川的手指捏的咯吱响,似是忍到了极致,眉眼间显出了痛色,他道:“你答应我,不会再插手我跟苏湘的事”
他找她去先谈判,挑明他要苏湘回来的意图,是他知道她对他一直都在严密监控着。
可现在,他心中只有懊悔,他不该先去找她的。
本以为常妍离开傅家,她后来也没有再干涉他的私事,便是她真的答应了他的要求做了退步,却没想到她只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走这一趟,他心里希望不是她,还是听到了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卓雅夫人看着自己儿子露出这样的神情,心里也是很不好受。
她轻吸了口气,语气平静的唤他道:“寒川”
傅寒川抬起头来,一脸痛色的打断了她道:“你让他去做那种事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傅赢吗”
她可以轻视苏湘,不把她当成是傅家的人,但是她是生养了傅赢的人
卓雅夫人呼吸微微一顿,刚有起伏的情绪再一次的被压下,她尽量保持着平静道:“我想过”
她是实实在在的讨厌着那个哑巴,厌恶了她四年,也从没停止过对她的厌恶。
从她满腹心机的进了傅家的大门,让傅家的人被人耻笑开始,到后来,她的儿子为了她跟她几次争吵,连前途都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