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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我要你荣光显耀,永远站在云端(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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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后来阳羡公主她”褚浔阳靠在他怀里,轻声的问。

    “我不知道”延陵君稍稍往下倾了身子,把下巴压在她发顶蹭了蹭。

    他的声音很平静,几乎不带什么大的起伏,但却明显透露出些微怅惘的情绪来,“其实没有人知道当时杨妃到底都和我母亲说了什么,而且先帝也算是个性情中人,他虽是痛恨杨妃的背叛和算计,但那时候的十二舅舅毕竟还小,他倒是不曾因此而迁怒。”

    延陵君的话到这里,褚浔阳心中去是了然

    哪怕先帝顾及风邑是自己的儿子而不忍心追究,那么险些被人夺去地位和龙椅的正宫皇后还有现在的崇明帝呢

    他们怎么可能心里全无隔阂和防范,就当所有的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褚浔阳想了想,还是觉得怪异,有些话,她其实早就可以问延陵君的,但也是因为看出来了对方似乎并不想要提及那样的话题,所有才一直放着没管。

    这一次,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了,心里斟酌再三,她还是从他怀里动了动身子,重新换了个姿势,侧身仰头去看他的脸。

    延陵君垂眸看下来,对上她冰雪明亮的眼眸,就是温和一笑,依稀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褚浔阳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这才有些散漫的开口道:“我看你和安王之间的关系,似乎也不是十分的亲厚的。”

    按理说,既然是亲舅甥,风邑和延陵君之间就不该是这样的。

    可是就目前的情况上看,他两人之间虽然不能就说是有什么隔阂存在,但彼此间的态度

    风邑过且不说,只就延陵君

    他对着风邑,却是怎么都叫人觉得是礼貌客气多一点,而少了些血浓于水的亲情。

    延陵君偏头过去,就势把脸颊凑在她的掌心里蹭了蹭,然后才道:“先帝受了那一次打击之后,身体就彻底垮了下来,随后短短不到半月的时间,就已经开始卧床不起,政务也大部分交给了太子,也就是当今的崇明帝代为处理。那个时候他就迫不及待的存了想要动杨家的心思,本来自杨枢以后,杨家新的家主就不是个能独当一面的人物。麒麟山脉那里的长城部落,当年的一场大战之后虽然被朝廷全面压制住,但是借着那山脉隐藏,一直都没有被彻底肃清,那附近断断续续的一直都在打仗。两月之后崇明帝终是等到了契机,借由杨家在一次小役上面的失利想要发难。杨家虽然有太祖皇帝永不夺爵的特许,但是有杨妃的不轨之举在前,要收回他们手中兵权,架空其手中力量却是可以的。可是就在这事儿的最后关头,却又出了岔子”

    延陵君说着,就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出来。

    褚浔阳觉得怪异,就又仰头去看他的脸。

    这一次的他的目光落在远处,阳光下,瞳仁漆黑,被太阳的光芒一衬,就如是黑色的宝石般,灼灼生辉,但那光芒之内,去有太过深邃的东西,叫人看不通透。

    “就在崇明帝把一切准备就绪,准备对杨氏一脉斩草除根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他提前派去杨家军里做内应的探子传回密报军中虎符不翼而飞。”延陵君说道。

    将在外,虎符是调兵的凭证,没了虎符,再有人心涣散的话,即使再如何庞大的队伍也都成了无根的浮萍。

    “因为麒麟山脉沿线占地广阔,杨家当时手里掌握的军队已经超过二十万,虽然杨家人一直都循规蹈矩,不做蛊惑军心的事情,但他们也毕竟是常年盘踞军中的,没了虎符在手,崇明帝也不敢轻举妄动。”延陵君说道,眼中光芒逐渐内敛,唇角弯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虎符呢”褚浔阳问道,联系自己所知的有关南华方面的信息迅速的在脑中整合了一遍,忽而也是觉得不可思议的调笑了一声道:“不会是现在也都没有找到吧据我所知,就是现在,南华在亲临山脉附近的驻军也都打着杨家军的旗号。”

    自杨枢以后,杨家其实也不是没有出过出类拔萃的子弟,只是崇明帝再也容不下了,所以无不是以各种原因荒废夭折了,现在坐镇军中的所谓康定侯,不过是崇明帝手中操纵的一个傀儡。

    虽说是又已经过了二十年了,但是事关兵权,却是谁也不敢小觑的。

    延陵君笑了笑,不置可否,目光落在远方,似是又陷入了久远的回忆里道:“别人都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是隐约间,那时候却是忽然有传闻,说是杨妃在毒杀杨枢的时候就已经夺了他的虎符在手。”

    褚浔阳听到这话,便是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脱口道:“那阳羡公主”

    “是啊”延陵君嘲讽的叹息了一声,眸子里开始有种冰冷的情绪凝聚,“她最后见到的一个人是我母亲,并且没有知道,最后关起门来两人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荣显扬在辞官退下来之前,可是带过兵的,并且军事才能卓绝。

    一旦那虎符真是落到了阳羡公主手里

    崇明帝不猜疑忌惮是不可能的。

    “长城部落的余孽一直都不安分,兵符失踪一事,崇明帝并不敢声张,但是私底下他却以别的名义召见我母亲两次,最后的结果不欢而散是一定的。”延陵君道,声音里逐渐也凝结了一层霜雪般冷澈的味道,说着又再嗤笑了一声,“后来就连重病垂危的先帝也惊动了。”

    当初杨妃得宠,风清茉自己又争气,得了南华皇帝那么多年的爱重和恩宠,崇明帝就是再怒,也不敢贸然动她。

    何况

    还要受到下落不明的虎符的牵制。

    只是想也不用想,牵扯到了军权,威胁到了皇室统治,就是老皇帝也不会再姑息。

    延陵君没有再细说那段事情的具体经过,只道:“自从被先帝传召了一次之后,母亲就再不曾入宫,人也变得郁郁寡欢,及至两月之后她临盆生产的时候却又意外遇到难产。”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里终是不可控制的带了几分暗哑,那轻裘底下环在褚浔阳腰间的手臂不觉的收紧。

    褚浔阳没再回头去看他的表情,只在请求底下用双手裹住他微微发冷的指尖。

    座下战马不徐不缓的继续往前走。

    延陵君的下巴抵在她肩头,过了许久之后,就在褚浔阳以为他是不准备再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他的声音才又低低的传来。

    “我母亲就那么香消玉殒,甚至都等不及让我记住她的模样唤她一声娘。”他的声音苦涩,带了几许明显的颤音,又似是哽咽了一下,“芯宝,我不是对十二舅舅有什么成见,而是有时候我会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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