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妈妈已经不在了
说到最后，沈蔓说不下去，一头扎进顾连成怀里，哭得好不可怜。
“顾衫，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你犯了错自己不承认，怎么还往受害者头上推？！”顾连成指着顾衫，实在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母亲为了陷害继女，就自己把自己的孩子摔得早产的！
更何况，沈蔓对这个儿子有多重视，顾连成是知道的，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不得不说，顾衫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
顾连成动了怒，对顾衫说话再不客气。
“顾衫，你看看人家顾妍，也就比你大了一岁，你看看她多懂事多体面。再看看你自己，你都是被你那个妈惯坏的……”
最后一句，其实顾连成不是在怪罗婉。
这是他过去说习惯的口头禅。
他们夫妻两，都挺惯顾衫的，顾连成自己惯起顾衫来比罗婉惯得都凶。
但他们夫妻之间，习惯了调侃。
时不时就会开玩笑说，看，你又被你妈或是你爸给惯坏了。
久而久之，顾连成就养成了这么一个口头禅。
过去罗婉在的时候，这么说，顾衫准会做个鬼脸撒个娇的躲到罗婉身后向顾连成吐舌头。
可现在，罗婉不在了。
又是当着沈蔓和顾妍的面，又是一边表扬顾妍，一边批评顾衫。
别说是顾衫了，就是顾连成自己把这句话说出来后，也立刻觉出不对味来。
“衫衫，爸爸不是……”
顾连成刚想解释，就看见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顾衫总是带笑的双杏眼里滚了下来。
记忆里爱笑的女儿，喜欢抱着他撒娇的女儿，第一次用一种沉痛、悲切、失望的眼神，看着他落泪。
衫衫哭了……
看见顾衫的泪，顾连成觉得喉咙一哑，想要说些什么哄哄她。
但还未组织好语言，就听见顾衫笑了出来。
她的笑，带着鄙夷和嘲意。
“呵……爸，你说得对，是我不懂事，是我不体面，是我妈没把我教好。对你来说，那个小三和小三带来的女儿，才是有家教、懂体面的人。”
“衫衫，爸爸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是哪个意思？我今天才知道，原来给别人当小三，是懂事体面的事。原来爬老男人的床，是懂事体面的事。原来去破坏人家的家庭，是懂事体面的事。”
顾衫的音量，陡然提高。
“对不起，这种懂事和体面，我顾衫永远都学不会。因为我的妈妈是正室，是原配，她永远也不会教我这些不要脸的伎俩！”
“顾衫，不许胡说！”
顾衫的话，让顾连成脸上火烧火燎的疼。
她说的那些‘小三’、‘爬床’、‘破坏家庭’，分明就是在说他跟沈蔓。
这让顾连成恼羞成怒，恨不得一巴掌甩在女儿脸上。
“我没有胡说，我说得都是事实。”
顾衫眼里包着泪，根本不去管顾连成的情绪。
她现在委屈，很委屈。
“她们两个嘴皮子一碰，就能随意污蔑我跟赵嘉平上床，你还不是一样信了……爸，你养了我二十年，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的人吗？”
顾连成眉头紧皱，忍不住道：“是，爸爸知道，你可能不是那样的孩子。可昨晚……可昨晚那么多人看到，你总该给爸爸一个解释。”
“够了——”顾衫突然捂住耳朵尖叫。
她不想听了，她实在不想再听。
顾衫失望至极，为顾连成对自己的不信任。
也为从前，她曾给过顾连成的信任。
顾衫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小小的身体里压抑了狂风骤雨般的愤怒。
她抬眸看顾连成，看向那个曾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