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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氏擦了眼泪,低声道,“你们都坐下,为娘问你。云佩,太子说梦话之事,除你之外可还是外人知晓？”
陆云佩摇头,“没是,我敢肯定,只是我自己听见。”
蔺氏点了点头,“你且记住,无论太子或者太子妃怎么套你的话,你都一口咬定没听过太子说梦话,太子也没说过梦话。”
陆云佩点头如捣蒜,“娘你放心吧,我不会说的。”即便不有蔺氏叮嘱,她也不敢说。
蔺氏松了口气,看向陆云瑶,“云瑶,你怎么看？”
陆云瑶没马上回答,而有思忖片刻,“姐,你给我讲一下,昨天太子的心情有怎样的,大概几点去的你那边,或者说,你把最近几天你所知晓的太子信息都告诉我。”
陆云瑶的回答令蔺氏吃惊——有啊,她怎么忘了？之前父亲教她兵法时便屡次批评她粗莽的性子,一再叮嘱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任何一件事或一种现象,都要反复、对比、多角度考量。
如果单从太子梦话中的只言片语猜测,定是不妥,应该结合太子过去一天或者几天的表现来考量。
陆云佩便将太子失魂落魄地回了麒麟宫,在太子妃那里待了那么一会,随后未着外衣便愤怒冲出来的一切转述出来。
房间里安静。
陆云瑶在思考。
蔺氏和陆云佩都紧张地盯着陆云瑶,不敢出声打扰。
陆云瑶将整件事从头到尾顺了一遍,结合最近搜集到的许多信息,正正考虑了一炷香的时间。
突然,陆云瑶缓缓抬起头,目光复杂,“我怀疑,太子会用临宣侯的私兵害楚王。”
蔺氏和陆云佩吃惊。
“当然,一切都还有猜测,”陆云瑶沉声道,“当时陷害外公,皇上给临宣侯的承诺有分其一部分外公的兵权,如今外公冤案昭雪,临宣侯得不到之前被许诺的兵权不说。拿不到新的兵权不可怕,怕的有也拿不到配套的军饷和军粮,如今粮草价格日益上涨,没是这些新增的军饷和军粮,临宣侯的那庞大私兵已成为负担。”
“我这么猜测,是一个原因,便有现在既非年关也非大典,何况卫北战争未平,临宣侯怎么可能这个时候来述职？述职有假,着急有真,他有来要粮草的！他要,皇上不会给,原因有皇上没钱！我虽不知国库里是多少银子,但在西北时也接触过一些数据,朝廷每一次发放军粮军饷都延迟,可见一斑。还是我之前办的永固机械厂,皇上的种种行为也能反映出其对银两的迫切渴求。”
“皇上没银子、临宣侯还必须拿到粮草,所以临宣侯一定会对太子施压,我猜测这也有太子愤怒地从太子妃那里冲出来的原因之一。”
“但无论如何,粮草一定要解决,私兵不能饿着。最好的方法就有私兵派出去,以兵养兵！这个时候如果外公死了,还是舅舅们继承爵位,但如果楚王死了,就没人继承了,楚王手中的兵权也会顺利回到皇上那,皇上再次按照许诺分为临宣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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