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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第五十一章 图穷匕见(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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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一敌众,应飞扬孤身独战正道诸派,顾剑声却不看他一眼,足一点翻过正殿,飞身没入方才正殿后,方才蝴蝶飞入的一间屋舍。

    虽是白日,但屋内窗户紧闭,晦暗不清,随着顾剑声的开门进入,才稍微亮堂了一些。

    屋内的人正在擦剑,专注而细致,一缕刚刚从门外渗进的阳光映照在剑刃上,中午暖暖的光线在剑刃折射下陡然变得冷彻,如秋水乍寒。

    他的手很稳,肩很沉,虽是重复着擦剑的动作,却连停在他肩头上的蝴蝶都没惊起。

    “你果然来了,这只寻香蝶是从贺孤穷那拿来的吧,这一局,是我赌输了。”那人头也不抬,继续擦剑。

    “为什么会是你?”顾剑声以为他能心如止水,但看着眼前之人,声音依然止不住得有了起伏。

    “何必这么惊讶呢,你设下这个圈套,本来不就是怀疑了所有人么?”

    “可你除外!”顾剑声声音拔高,双目圆睁道:“我怀疑过凌霄剑宗的所有高层,谢康乐师兄、玄离师叔、赤松长老、骆石律师侄、乃至商影师姐,可唯独没怀疑过你,你该是最没有理由做这些事的人啊——掌门师兄!”

    那人抬头,阳光映照在他沟壑纵横的面容上,原本如雄狮一般的他现在显得有些颓败,有些羞愧,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正是凌霄剑宗掌门清岳。而随着他擦剑的动作,这些情绪似乎也被擦去。

    剑长四尺有二,宽半尺三分,对常人来说这剑显得太大,太宽,太厚重,但对身形魁梧的清岳掌门却是正合适,正是他的佩剑“坤渊”。

    清岳掌门擦剑不停,剑已锃亮如镜,可照出的面容却越显模糊,既让人认不出来,“还有时间,坤渊剑久未动用,待会要对上你的‘不堪提’,总需擦得细致些,不如你先说一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不管是你如何破开七魂剑封,外面的应飞扬如何突飞猛进,还是你如何与贺孤穷联手布计,能讲的便该讲清,不留遗憾。”

    不留遗憾?也好,可能这是最后一次与他交谈了,顾剑声长长一叹,脑中浮现出了三日前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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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前,被谢灵烟救出应飞扬,走投无路的二人自是寻找清苦帮助。而清苦似早等待多时,引二人入了房内。

    一入房内,便觉一股凛锐气息逼面而来,却见一黑发黑须,气质萧索的道人也坐在案前,见二人入内,眼一抬,杀意凛冽。

    谢灵烟被吓得心肝一颤,应飞扬却全若无事的打招呼,“哟,贺师叔,你也来了?”

    “凌霄剑宗一役受创,我不来,行吗?倒是你……”贺孤穷冷眼撇着应飞扬,上下打量,“天人五衰功,竟沾染上了这么危险的玩意,呵,你曾对我说过物盛当杀,为有情之杀的道理,那你说,我现在该不该杀你?”

    应飞扬笑道:“该或不该,全有贺师叔做主,我的意见,如何能动摇你分毫?”

    “说得好,那,接剑吧!”贺孤穷眼露冷芒,杀意暴涨,再启绝艺《杀神剑章》,一把纯黑的杀意之剑被他从眉心拉出,下一瞬,人剑如一直刺应飞扬。

    本以为暂时安全,却没想又打起来了,谢灵烟心头一惊,欲出手却已来不及。

    而应飞扬剑刃临身,却是稳然不动,黑剑直刺入体内,深没至柄!

    “你!做了什么!”谢灵烟见状呼了一声,正欲上前,却被清苦拉住。

    随后听贺孤穷赞了声,“好胆魄!”

    应飞扬面色丝毫不改的笑道:“这声赞许是我应得,我便坦然受之。”

    既是杀意之剑,杀意一消,剑形自然不存,所有看似直没入柄,其实在未刺入前就已消散,并未伤应飞扬分毫。

    “莫得意,你的命还攥在我手里呢,杀不杀,待我弄清楚再做定夺!”随后,贺孤穷手掌印在应飞扬胸前,一股劲力透体而入,肆无忌惮的横行。

    应飞扬猜得他要做什么,全不运功抵御,反而气收丹田,任贺孤穷的真气长驱直入,自身的玉虚真气和紫薇真气都未做反应的情况下,五衰之气感受外力本能而出,原本找不到踪迹的五衰之气凭空出现在丹田内,与贺孤穷的真气战在一起。

    贺孤穷这等高手有心防备下,自不会畏惧五衰之气的感染,真气在应飞扬丹田内肆意驰骋,几次将五衰之气打散,但五衰之气却总顽固的又聚拢一处。

    知晓再试也是徒劳无功,贺孤穷真气一收,对清苦道人道:“这五衰之气聚而又散,果然废不掉,只能试试你的方法了,你的方法,真靠谱吗?”

    清苦则取出一本书册扔给贺孤穷道:“那这谢丫头就交给你,谢康乐再过一会估计也就来了,这是《劳形剑法》的秘籍,有了这剑法,再加上你的指点,谢丫头应该能多阻她老子一段时间。【w  qu 】”

    贺孤穷略翻剑谱,苦笑一声道:“还真是把谢康乐的剑法破了个干净……说真的,你有没有破解过我的《杀神剑章》?”

    “谁知道呢?”清苦嘿嘿笑着,“别浪费时间了,快去吧!”

    看着贺孤穷和谢灵烟二人进入后院后,应飞扬面上笑容倏然一敛,眼露精光道:“你是在支开谢师姐,师尊在怀疑谁?谢师伯?”

    清苦皱皱眉道:“饭要一口一口吃,话要一句一句说,别突然就直奔结论……”

    应飞扬神色变得认真凝重,“那就从头说,我在司天台时,从被修

    罗道死士逼出体内五衰之气开启上三道轮回阵,到上三道轮回阵被破解,这一段时间我的记忆极其模糊,好像做了场梦,梦醒之后却记不清晰。我明知晓自己经历了师兄的一段记忆,记忆中有喜怒悲欢,感觉刻骨铭心,却完全回想不起来。”应飞扬懊恼的用指节钻着太阳穴,好似想把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挖出来。

    “所以呢?”

    “所以被从司天台被押送凌霄剑宗的这几天,我都在与商师伯探究你们当年的事,知晓了师傅你因服下亢龙散,导致劲力失控,杀了师兄心上人,才导致一连串悲剧。当年对师尊下了亢龙散的人,无论动机还是动手的机会,都属师兄最有嫌疑,所有人都认定是他自食恶果,这件事也就算定了案了,但我感觉,那件事并不一定是他做的!倒没什么根据,只是因为我感受过他的情绪,虽记忆消失了,但情绪还能体味到,而情绪做不了假。”应飞扬眼神有些出神,似在回忆那不知缘由,却刻骨铭心的滋味。

    “你和师兄都是聪明人,但当局者迷。你也觉得不一定就是师兄所做,可若不是他,就势必要怀疑其他同门,甚至是相交数十年的师兄弟,所以师兄他坠入九幽深渊后,你就迫使自己停止猜疑,莫再想了,让这件事就此了结……但既然如今当年的事又要重演,看来你也准备再度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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