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错……我明明知道爷爷年纪大了，还刚刚出言气他……害得老爷子心脏病犯了，他妈的……我真他妈的是不肖子孙。”
秦穆自从上一次大年二十八和秦老爷子闹僵之后，大年三十，趁着好日子打算一家团圆的。
只不过没想到，自己刚回来之后，饭菜还没有吃上几口，老爷子又开口说结婚的事儿……
自己情急之下，言语中又惹怒老爷子了，这一次……老爷子捂住胸口，直接倒地……
简染小手交织在一块儿，歉意的对着秦家一大家子人开口道：“抱歉……其实我……我之前在秦家的时候，老爷子就心脏病犯过一次……那一次吃了速效救心丸之后缓过神了，他让我不要告诉你的……”
秦穆：“……”
之前……就有过嘛？
简染在秦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一般简染在，自己一定在。
秦穆美眸一怔……随后哑声问道：“是……上次爷爷说让我早点结婚之后，我不听话的那次嘛？”
“嗯……”
秦穆闻言一个拳头狠狠的抡向了一旁的墙壁之上。
“Shit，我真他妈的没用……”
简染看着秦穆动怒，快速的抬手握住了秦穆的大手。
“秦三，你冷静一点……现在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而是等结果……”
秦穆：“……”
秦穆刚刚一拳头抡了过去，骨节分明的大手已经泛红，简染担心男人还这么不知轻重的抡拳头，一直抬手紧紧地攥住。
“秦三……你也知道，老爷子最疼爱的人就是你了，你要是大过年的……受伤了，怕是老爷子清醒之后，又得气得心脏不舒服。”
“嗯。”
秦穆在简染的安抚之下，情绪好了些，整个人还是颓然的蹲在地上，黑眸泛着猩红。
简染知道……这秦穆看似凡事都不入心，实际上……凡事都记得清楚。
这秦老爷子啊，他虽然经常顶嘴反抗，但是在秦家……他最听的不是秦爸爸秦妈妈的话，还是秦老爷子的。
如今秦老爷子突然出事……秦穆心里的冲击力怕是不小。
……
考虑到简染怀孕的缘故，秦妈妈迅速的上前扶着简染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颤声道：“顾太太……您不要太辛苦。”
“没事……”
简染勾了勾唇角，视线看向抢救室的方向，表情也是非常凝重。
……
从晚上9点，一直抢救到凌晨1点。
秦老爷子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众人心里均是一阵紧张。
秦穆则是来不及送秦老爷子去病房，率先询问抢救医生老爷子的情况。
“我爷爷的情况怎么样？”
“秦少……老爷子岁数大了，这血管有些堵塞了……现在看，正常来说人体给心脏供血的三根血管，老爷子其中一根血管断裂……”
秦穆：“……”
断裂了？
秦穆脸色一变。
“那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心脏靠其他两根血管供血……但是病人年纪大了，不能受到任何的刺激。”
秦穆：“……”
秦穆抿了抿唇，大手攥了攥，“除此之外呢？”
“当然还是调理啊，保持心情愉悦……”
“嗯……”
秦穆脸色一阵难看，随后秦爸爸和秦妈妈上前，秦爸爸虽然也被秦三气得不行，但是这个臭小子是最小的，也是自己最疼爱的。
有些责难的话，还是说不出口的。
“去病房里看看爷爷吧……这边有我和你妈。”
“好……”
……
秦穆来到病房的时候，秦老爷子安静的躺在病床之上，脸色苍白。
平日里……老爷子英明神武的。
根本就没有这么虚弱的模样……
秦穆印象之中，自家的老爷子一直都是泰山，不会老的。
如今才发现……老爷子老了，双鬓斑白。
秦穆嘴角挤出一丝笑意：“老爷子……您也就是现在最安静了……唔，放心，今天晚上我守夜，让您啊，明天一大早醒来就可以看到小爷我……顺带啊，一大早就可以骂小爷。”
秦穆一边说着玩世不恭的话，一边却贴心的把秦老爷子的被角盖好。
简染看着秦穆这般模样，抿了抿唇，每个人……都有表达自己感情的方式。
秦穆……他真的很尊重很爱秦老爷子的。
只是这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惯了……就也不在意了。
秦穆的大哥和二哥看着秦穆这般模样，其实心里心思也是了然的……
自家的弟弟，还是需要成长。
因为大过年的，医院里也不需要这么多人在，秦爸爸和秦妈妈回到病房之后，就让老大老二一家三口离开了。
因为简染怀孕的缘故，所以被秦爸爸和秦妈妈劝着也回去休息。
秦穆也不想秦爸爸秦妈妈一把岁数了，也跟着忙碌，主动开口自己留下照顾，让他们俩也明天再过来看老爷子了。
秦爸爸和秦妈妈看着秦穆执意的模样，也就允诺了。
……
所有人均离开了，秦穆安静的坐在秦老爷子床边，看着秦老爷子虚弱的模样，薄唇抿起，神色凝重。
虽然在睡梦之中，老爷子也在低喃自语。
“混账……真不是个东西……”
“三儿……你不成家立业……爷爷我不放心……”
秦穆听闻老爷子的梦呓，随后黑眸红了几分，抬手再度替老爷子盖了盖被角，哑声道。
“老爷子……您这叫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嘛？不就是娶个女人嘛，明儿一大早，您醒了……我就娶……想要孩子，我生……只要你身体健康的……”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