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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鬼王过堂(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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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眼通天!

      野郎中身子一震,转向我,眼神却有些茫然:九世童子……是什么?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刚认识窦大宝没多久,就听他提到过九世童子,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听来这么个词。

      我说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人命关天,绝不能闹着玩。

      窦大宝还要强辩,让我一眼瞪了回去。

      过了半天,他嗫喏的说:那你……你自己小心点。

      我一阵感动,捏着他圆滚滚的肩膀用力按了按,一定。

      吃好饭,我问桑岚的父亲地址选在哪儿。

      他说已经租了十莲塘后沿,一户李姓人家的院子。

      窦大宝猛一拍大腿,你们居然租了李癞子家的屋子,他肯定狮子大开口了吧?

      桑岚的父亲温和的说,租房给他的那人叫李来。

      窦大宝说那就是李癞子,他家本来是莲塘镇数一数二的富户,结果出了李癞子这么个败家子,吃喝嫖赌抽没有他不沾的,爹妈被他活活气死,家业也败干净了。现在就剩李癞子一个,快四十了还是光棍一条,整天游手好闲,偷鸡摸狗,都快赶上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见桑岚的父亲略微尴尬,我忙说就一晚的事,哪用管那么多,现在就赶去那里,提前做准备。

      出了饭铺,窦大宝磨磨唧唧的走到我面前,支支吾吾的说:这里我熟,我……我送你们过去?

      会开车吗?我问。

      年初刚拿到驾驶本儿。

      那你来开车。

      好嘞!窦大宝大喜。

      我让他慢点开,从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鸡血和柳叶在车上开了阴阳眼。

      我没当着野郎中的面开眼,就是觉得这老头古怪,吃不准他是哪一头的。

      到了十莲塘后沿,桑岚的父亲正在一座农家院门口和一个闲汉说着什么。

      癞子!窦大宝探出头喊了一声。

      闲汉一愣,看清是他,腆着笑脸跑了过来。边帮窦大宝开车门,边讨好的问是什么风把大宝哥给吹来了。

      我和沈晴对视一眼,都说受不了。

      这李癞子怎么看都四十多了,窦大宝年纪才比我大半岁,居然喊他哥。

      窦大宝下车,笑嘻嘻的拍了拍李癞子的肩膀:有人租你房?你收人多少钱?

      李癞子靠过来,压着嗓子说:

      一帮外地来的傻缺,说是见尸连塘风景好,要租我家的院子住一个星期。大宝哥你也知道,我又不是开旅馆的,把房租给他们,我就得住旅馆去对不对?

      窦大宝斜了他一眼:直接说,要了多少钱?

      李癞子比出一个手指:一万。

      一万?窦大宝瞪圆了眼睛。

      我连忙把他推进车里,说桑先生不差钱,一万就一万。

      我对沈晴说今天晚上肯定不消停,让她跟窦大宝回镇上的旅馆住一晚,明天我一准带野郎中回去。

      沈晴虽然也充满好奇,却知道轻重,当即点头同意。

      李癞子一听他们要回镇上,说他也要去镇上住旅馆,正好搭顺风车,到了请大宝哥喝酒。

      一边说,还一边贼兮兮的往沈晴腿上瞄。

      我撇了撇嘴,冲窦大宝点点头,背着包转身来到院门口。

      朝院里一看,我不禁有些意外。

      房子是老房子,却不是普通的农家房,而是那种古旧的建筑,青砖绿瓦,窗棂雕花,门槛石阶上还雕刻着蝙蝠……这在旧时候可不是一般人能住得了的院子。

      野郎中似乎看出我的疑惑,嘿嘿一笑说:这宅子应该就是凌家的老宅,后来不知怎么的出兑到了李家人的手里。

      我恍然大悟,回过头,见宅门正对着的,果然是上次刘瞎子指的那片扁担拢地的位置。

      凌家惹的祸,在凌家老宅里平定,野郎中也是真下心思了。

      姐夫,你也回去吧。季雅云对桑岚的父亲说道。

      桑岚的父亲摇摇头:我答应过你姐姐要照顾你的,我虽然不懂阴阳术,但总还有膀子力气。

      季雅云眼圈泛红,走到我身边,再次拉住了我的手。

      我怔了怔,想把手抽出来,可又觉得不大妥当,心里不禁有些奇怪。

      要说在平古岗上和48号她拉着我不放,是因为害怕,现在拉我的手就有点莫名其妙了。何况还是当着她姐夫和野郎中的面,她居然还把半边身子都偎依在了我身上。

      看着她秋水般的眸子,我忽然有一种古怪的感觉,我和她、和桑岚算是很熟了,这眼神怎么变得有点陌生呢。

      桑岚的父亲和野郎中看了看两人拉着的手,明显也有点疑惑。

      野郎中说时间不早了,立刻着手准备吧。

      进了院,我里外四下看了看,心说这宅院现在看来不算什么,但是在某个年代,得算是豪宅了。正如刘瞎子说的,凌家当年是镇上的大户。

      我是半吊子,所有家什都在包里,没什么好准备的。

      野郎中在院子里支起法台,铺上鹅黄坛布,焚香点蜡,摆上了五宗供品。

      他并没有像道士一样舞剑祭坛,只是点了三支香,朝着四方拜了拜,把香插进了香炉里,然后就一言不发的进了堂屋。

      见他又拿出一块大红色的布铺在当门桌子上,同样摆上五宗供,我忍不住问:老先生,坛布不是只有黄白黑三种吗?这红色的是怎么个说法?

      不光是红色坛布奇怪,而且我从没听说有人同时起两座法台的。

      野郎中微微一笑,院子里的法台是祭四方鬼王的,这屋里的法台才是祭本门祖师的。钟馗神君本是状元出身,所以本门起坛的坛布都是大红状元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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