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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备战(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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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陵钰被贬宁王之后,如非特殊的场合推脱不掉,他一般是不出门的。

    皇帝夺了他手里所有的实权,却没把人遣出京城,所以他现在人在京城,算是赋闲了。

    西陵越主仆突然到访,可把门房的小厮婆子都吓了一跳,赶紧就去报了管家。

    管家也不敢怠慢,一边让人引了昭王殿下先去前厅奉茶,一边自己亲自去禀报西陵钰知道。

    彼时西陵钰正自己关在书房,抱着个陶罐看里面两只蛐蛐打架,闻言,他正捏着热草的那只手一顿,抬头望过来:“老三?他来做什么?”

    “说是有要事!”管家道:“小的也觉得奇怪呢,照理说这个时间他人应该是在行宫伴驾的。王爷见吗?”

    西陵钰想了想,“你把他带过来吧。”

    他是不待见西陵越,更知道西陵越也不待见他,所以两人之间越是这样相看两厌,现在西陵越突然亲自登门,他就越是没有办法避而不见。

    西陵钰扔了手里热草,然后往椅背上一靠:“来人!”

    片刻之后,一个小厮进来,小心翼翼的把桌上的陶罐封了抱出去。

    不多时,管家就又亲自引着西陵越过来:“殿下请!”

    西陵钰半靠在椅背上没动,只抬了下眼皮看他。

    他不说话,管家就有点急得冒汗,赶紧道:“小的去命人奉茶!”

    说完,匆匆的转身走了。

    西陵钰显然没把西陵越这个不速之客当客人,西陵越也自觉,自己走过去挨着西陵钰坐下,调侃道:“二哥移居宁王府之后,倒是过得逍遥?”

    “你今天特意登门,难道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的?”西陵钰没好气的冷嗤一声。

    “当然不是!”西陵越道,脸上表情却没透露多少情绪,“长话短说吧。我今天过来,一共有两件事,其一就是告诉你一声,前几天原来隶属你府上的一个丫头偷偷跑到父皇的跟前去告状,当面指证前镇北将军沈竞有通敌谋逆之举,后来在行宫那边闹得天翻地覆!”

    西陵钰被削权闲居京城以后,一则心灰意冷,一则也的确是人手有限,所以难免消息闭塞,闻言不由的脸色一变:“什么?”

    西陵越道:“她说你也知道此事,是一个叫做陈康梁的人来当面举报的,不过父皇好像并没有打算追究你的知情不报,咱们兄弟一场,我既然过来了,就顺便跟你说一声。”

    沈竞是沈青桐的亲生父亲,西陵钰这会儿是没心思去想那个偷偷跑去告密的丫头到底是谁的,只是他很清楚的一点是,一旦有人把这个秘密抖到皇帝跟前,那么沈青桐首当其冲会被追究,甚至于连西陵越都要受到巨大的波及。

    但是此时西陵越还是意气风发的坐在他面前,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一劫他已经成功化解了?

    西陵钰是不敢掉以轻心的——

    他府上出去的人惹的事,西陵越登门难道不是为了兴师问罪吗?

    他看着西陵越的眼神里,不由的就多了几分防备。

    却不想,随后西陵越就干脆利落的转移了话题道:“然后我过来的第二件事,就是来跟你借一个人!”

    西陵钰心里并不放松防备,只是按捺不动道:“跟我借一个人?”

    “对!”西陵越道:“那个老六,是时候把他踢开了!”

    那个老六?哪个老六?

    西陵钰飞快的思索了一下,就有些嘲讽的笑了:“我还以为你现在要集中精力对付的人是西陵丰呢!”

    西陵越就也跟着笑了,反问道:“怎么,为了过去的事儿,二哥这是还跟我记仇呢?”

    西陵钰从太子的位子上跌下来,可谓颜面尽失,偏偏皇帝还不肯将他遣出京城去,他如今的处境就更是尴尬了。

    之前他和西陵越斗了那么多年,彼此都下过不少次黑手,但是说起来也是奇怪,如今终于不必对着干了,他再看到这个人,虽然还是左右看不顺眼,却也不是那种咬牙切齿恨不能立刻就将他生吞活剥了的那种感觉。

    这就是所谓的政敌和仇敌的区别吧。

    更何况——

    西陵钰最后之所以太子之位不保,并非是被西陵越给踩下来的,而是被他自己的媳妇和娘给作的。

    西陵越这话问得调侃。

    西陵钰仍是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来跟我借人?你凭什么就以为我会借给你?”

    西陵越自来熟的伸手捞过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才又挑眉反问:“在陈婉菱出嫁前夕,宸妃和老大派人绑过她一次,威胁她在你大婚当天配合他们做局,想要一石二鸟的把咱们两个都给套进去,这你知道吗?”

    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西陵钰当时姑且都没多想,后来又哪里会知道其中另有隐情?

    他蹭的一下站起来,不可置信的把眼睛瞪得老大:“你说什么?”

    其实也不太需要再去找陈婉菱求证了,陈婉菱出嫁前陈家那边是有点风声露出来的,当时那边解释是误会一场,而他和陈婉菱大婚当天发生的那些意外他则是记忆犹新的。

    西陵钰的心里有数,西陵越的话起码有一半以上的可信度。

    原来从那么早开始,宸妃母子就已经在谋划这个储君之位了吗?

    而西陵越还在继续说:“你被废黜储君之位,暂时幽禁东宫之时,你府中婢女和侍卫私通,又险些闹到御前对质将你置于死地,那件事也所是有人布局引诱又刻意安排,而这依然还是宸妃母子所为,你知道吗?”

    西陵钰听着他的声声质问,明明是盛夏时节,他却骤然觉得再吸入肺腑的空气居然全都是冷的,透过血液慢慢浸透了四肢百骸。

    他的手缓缓地握成拳头,然后撑着桌角,缓慢的一点一点坐回椅子上。

    西陵越没急着逼他。

    半晌,等他自行消化了这些消息,再次抬头。

    西陵越道:“这些事情,他们做得都并非是完美无瑕毫无破绽的,你怀疑我的话,大可以逐一再去查证。不过回头想想,这些年你我虽然不和,互相拆台的事情也做得不少,我可曾有这样背后阴过你?这么一比较,你不觉得现在卖我个人情也不吃亏吗?毕竟么——事到如今,唯一有希望替你拉下宸妃母子,并且出一口恶气的人也就只有我了!”

    西陵钰嘲弄的勾了勾唇:“替我出气?”

    西陵越也不觉得尴尬:“我知道你现在只想明哲保身,那这样吧,过阵子,我再补给你一份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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