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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割舌(二更)(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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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昀终于将视线收回,落在她脸上,讥诮的冷笑道:“有些错,一辈子也就只有机会犯一次,犯下了,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没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趁着这会儿你这舌头还在,就赶紧多用用吧,朕肯将你的舌头留到出宫前,就是为了给你个公道,让你还能有机会替自己辩解澄清,省得传出去会说是朕为了护短。”

    长宁伯夫人如遭雷击,总还觉得脑子里有点反应不过来,云里雾里的。

    她本能的张了张嘴,还是想要解释,可是对上萧昀眼中的寒芒,就又觉得好像是有人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叫她发不出声来。

    与此同时,旁边的赵太妃主仆则是士气大振。

    萧昀肯给她们母女撑腰,她们的胜算就大了。

    赵太妃冷静下来,勾唇冷笑:“皇上仁慈,还肯给你申辩的机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还不谢恩?”

    长宁伯夫人跪在地上,霍的转头瞪过来,怒道:“我说过了,跟我没关系。”

    祁姑姑握了下赵太妃的手臂示意她冷静,代她开口问道:“伯夫人当日进宫恳求我们娘娘的话咱们可都还记着呢,您说之前赵四小姐和定远侯府的二小姐之间有点误会,现在她人虽已经逝去,你这个做母亲的却不能让她带着心事就这么走了,求我们娘娘借着寿宴的机会请了武二小姐过来,帮忙牵个线,好让你赔个罪,彼此化干戈为玉帛。我们娘娘体恤你的爱女之心,这才特意下了帖子去定远侯府的。结果武家姑娘来了,你的奴才就左一个巧合右一个巧合的,全都掺合进了是非里?前因后果都在这摆着,伯夫人还要倒打一耙,血口喷人?这样的事情可是放到哪里也说不过去的。”

    长宁伯夫人本来还想在萧昀面前申辩,可祁姑姑咄咄逼人,她一时也有点急躁了起来,恼怒道:“就是这个话!我家雯君和那个武昙之间就是一点小误会,我这个做母亲的不想在她故去之后还因为这点小事被人误会诟病,想要替她跟武家示个好,冰释前嫌有什么错?而且我还准

    备了礼物,就放在马车上,本来想等事后出宫的时候给她的,不信的话,陛下可以叫人去我那马车上把东西拿来。”

    一开始韦妈妈给她献策,是要把那银香囊做礼物放在锦盒里拿过来送给武昙的,同时在盒子里再准备另外一份更贵重的礼物。届时她们在背人处把锦盒给了武昙,再哄着武昙把银香囊拿出来佩戴在身上。

    后面等到寿宴上,梁晋出现,在场的众人就能看见这两人佩戴着成对儿的香囊信物。

    事发之后,就算武昙辩解说是她们送的,她们也可以拿盒子里另外准备的礼物做托词,只说是武昙病急乱投医,想拿她们做挡箭牌的,东西根本就不是她们送的,就是她和梁晋私下来往不清。

    本来这个法子用起来是很稳妥的,结果长宁伯夫人贪心不足,另生了毒计,不仅在原来单纯的香囊里下了药,还因为看见天降大雨就心生一计,想把临安公主也一并拉下水。

    这么一来——

    做的多,留下漏洞把把柄的机会也就多了。

    长宁伯夫人是情急之下,又嚷出了她马车上还备着礼物的事。

    其实她原是还有更好的选择的,那就是——

    直接不承认是她怂恿赵太妃办的寿宴,横竖那天她进宫求情的时候是和赵太妃母女关起门来私底下说的话,又没有第三方在场,到时候双方各执一词,萧昀也不能明着偏袒赵太妃。

    现在她又拿礼物说事儿,赵太妃就被噎了一下。

    青瓷的头脑清明,当即反诘道:“这就奇怪了,伯夫人既然是给我家主子准备的礼物,那为什么不直接带进宫里来,而要放在外面的马车上呢?”

    韦妈妈立刻意识到这丫头是在下套,刚要说是因为下雨怕淋湿了……

    可长宁伯夫人做贼心虚,急于澄清,已经抢先脱口道:“下车的时候太匆忙,赶上下雨,宫里的轿子也到了,我忘了。”

    “忘了?”青瓷就更是听了笑话一样的冷笑出声,转而又看向跪在她身后的韦妈妈:“这位妈妈撞到我家主子的时候我可听说她是要回马车上去送东西的,第一次伯夫人您忘了,第二次她再回去,难道也是忘了?我看忘了是假,要给我家主子赔罪也是借口,你分明就是准备了个什么礼物做幌子,就是为了做足了表面功夫,好以防万一东窗事发了,可以拿这座借口来脱罪的吧?”

    长宁伯夫人愣了一下,随后就又有点恼羞成怒了:“这全都是你的恶意揣测,反正不是我做的,这是欲加之罪,你们各怀鬼胎,全都为了自己脱身,就全把脏水往我身上泼。除非是你们拿到了手腕,能拿出直接的人证物证来证明这事情与我有关,否则……说什么都没用!”

    这是她一早就计划好的,反正没人抓住她的手腕,她就是死不承认,就算赵太妃对韦妈妈动了刑,韦妈妈熬不住,那也是屈打成招。

    赵太妃见她还是死不悔改,也越是觉得此事棘手:“来人……”

    是真想到了叫人动刑,逼韦妈妈说实话了。

    旁边的采苓一看临安公主洗不干净了,就急哭了,冲着萧昀叩了几个响头之后就手忙脚乱的解下荷包一边道:“皇上,奴婢可以指天发誓,奴婢去给武二小姐送衣裳的路上确实是被响动吸引将托盘放在了祁姑姑屋子的窗台上,这块碎银子就是当时从雨里捡的。”

    她将荷包整个儿一倒,里面除了那一角碎银子就只剩下一些铜钱了。

    祁姑姑知道这丫头家贫,宫里是每月的月初发月例银子,采苓都是一拿到手就全部托人送回家去交给她娘,好供弟弟读书的,买胭脂水粉的银子都不会留的。

    可是——

    银子上也没有写名字,现在就算她以死明志自己没说谎,长宁伯夫人也一样会反咬一口,矢口否认的。

    所以,祁姑姑干脆就没白费唇舌,直接就没开口。

    整个场面一时又有点僵持不下,萧昀也没了耐性,一边转头去拿桌上的茶盏,一边没好气道:“去把南梁太孙给朕请进来。”

    武昙的丫头明显是不着急,可赵太妃关心则乱,一直也没想到点子上,就只追着武昙手上那银香囊的来历一个劲的问,既然这条路走不通,也不知道拐个弯……

    这件事上,明摆着还有另一个突破口,就是梁晋嘛!

    那厮就没有这么一直躲在后面看白戏不露面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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